第三章以一敵百
韓世忠回到侯君身旁,遺憾的看著灑落在地的羊肉。
呼呼!
殷新月喘著粗重的氣息,腳步發(fā)虛,羅卜急忙扶住她,問道。
“沒事吧?!?p> “我們走吧?!焙罹灾@里不能多待,還是離去的好。
“請慢,在下羅家羅卜,愿與閣下結(jié)交,不妨樓上一敘。”羅卜喊住二人說道。
“羅家?”侯君有些疑惑看過去。
一個殷家的女子,一個羅家的男子??瓷先ザ疾幌袷鞘裁春萌?,韓地有好人?
在這樣時代哪有好人,無非是都一份利用而已。
韓地三大馬幫,羅家?guī)?,殷家?guī)?,吳家?guī)停P(guān)系錯綜復(fù)雜,更是三家和親頻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幾乎都是對方的親戚。
益處,三大家共同統(tǒng)治韓地,讓這個看似混亂的地域成為三大家的地域,三大家因為利益不謀而合,都是親戚,也有抹不開面子。
“抱歉,我們還…。”
“管吃飽嗎?”韓世忠突然插上一句,他實在餓了。
“有有,管飽?!绷_卜笑道。
侯君一頭黑線,以為自己得到一個忠義之士,沒想到到頭來卻是一個吃貨。
這個吃貨不會為了吃的將他賣了吧!
“二位,請上樓,”羅卜請道,轉(zhuǎn)身讓人去準(zhǔn)備另外的吃食,殷新月冷哼一聲走了上去。
笑容可掬的羅卜,冷如冰霜的殷新月,再加上狼吐虎咽的韓世忠,內(nèi)心坎坷不安的侯君。
“怎么看怎么奇怪。”侯君內(nèi)心不斷非議,當(dāng)看到端來美食。
忍不住了。
吃。
撐死鬼總比餓死鬼好吧。
“兩位不是韓地之人吧!”羅卜的眼眸一直看向不停進(jìn)食的韓世忠,說道,“尤其是這位勇士,一看就英勇不凡?!?p> 韓世忠不搭話,一味的吃食,好像是真餓了。
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踏馬聲由遠(yuǎn)到近,地面都開始晃動,客棧里的人四處張望。
羅卜看向殷新月,能在第一時間來這里的騎兵只能是殷家?guī)?,殷家?guī)蜕破姹?,看來是殷熊為了這個女兒花了不少心思,竟然讓一隊騎兵護(hù)衛(wèi)。
“不是我,”殷新月說道,她還沒有通知殷家?guī)汀?p> “不是殷家?guī)??”羅卜也開始疑惑起來,韓地馬賊眾多,可如此震動絕不是三大家之外的馬賊,如果不是殷家?guī)?,羅家?guī)鸵矝]有傳來消息,他實在想不出來,誰還能力在韓地訓(xùn)練一隊騎兵。
吳家?guī)偷鸟R賊是詭兵,總是分散開來,絕不是訓(xùn)練有序的行軍。
黑色黑袍,不見面容,整齊劃一,手持?jǐn)伛R刀,出現(xiàn)的瞬間,所有人屏氣凝神。
“黑衣騎兵,趙王朝四王之一,葉王葉子成的親衛(wèi)?!绷_卜第一時間認(rèn)出這支騎兵的身份。
黑衣騎兵,葉子成的親衛(wèi),當(dāng)初趙王朝危難之際,這支兇兵可是以一敵十,重創(chuàng)來犯的叛軍,讓趙王登頂王上之位。
四皇十二朝,無人不知。
當(dāng)初,進(jìn)攻韓地之時,這支騎兵并未現(xiàn)身,讓人猜測,可能當(dāng)初一戰(zhàn)受損嚴(yán)重,亦無力再戰(zhàn)。
如今這支充滿傳奇的騎兵突然前來,所為何事?
“是他?”侯君皺起眉頭,這支騎兵非裝束與昨夜最后出現(xiàn)的黑袍人完全一樣。
如果讓他們知道山林之內(nèi)生活著人,肯定雞犬不留。
“他們還不是真正的黑衣騎兵,”羅卜又說道,“他們胸前沒有繡有葉字金紋,應(yīng)該是預(yù)備的黑衣騎兵,實力定然不如真正的黑衣騎兵。”
“即使如此,也不是我們可以應(yīng)對的,”殷新月凝重的看著,與她家的殷家騎兵對上恐怕也是碾壓。
“到底是誰能引動黑衣騎兵出手?”
“他們是如何能來到這里?赤龍牙那邊難道...?”
“不可能?!?p> “嗝!飽了?!?p> 從不關(guān)注外面的韓世忠一拍肚子,發(fā)出享受的聲音,吃飽好干活。
“屬下去去就來。”
韓世忠放下話,轉(zhuǎn)身下樓,從客棧的馬槽中牽出一匹烏雪寶馬。
“唉,我的烏雪寶駒?!绷_卜頓時睜大眼睛。
“他去干什么?”殷新月看著侯君,總感覺這人深不可測,性格怪癖,身旁竟然有猛將。
以殷新月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韓世忠的不凡,這樣的人如何肯在廢物底下做事,擇其善者而從之。
“殺?!?p> 一陣陣馬嘶聲震耳欲聾,引的大地震顫,一道黑影如同利劍般殺入人群,無人之境,使得騎兵方陣大亂。
“瘋子?”
不少人打開窗門便看到驚心動魄的一幕,以一敵百,還是在黑衣玄兵之前,這莫不是一個瘋子。
“難搞?”羅卜低聲道,他也看到這熱血沸騰的瞬間,可后果,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可是葉王親衛(wèi),名震天下的騎兵,先不看韓世忠能不能活下來,就是活下來,單單沖撞黑衣騎兵這一道罪,也可以要他性命。
再看侯君,一臉隨意的表情還在吃喝,深不可測。
殊不知侯君擔(dān)心要死,韓世忠有勇有謀,但沒有把握的事情絕不會莽撞。
“殺了他,他身上有魂香,”一位首領(lǐng)模樣的人歷嘯道。
黑衣騎兵就算是預(yù)備隊,也是有嚴(yán)格的執(zhí)行力,每個人身上分配魂香,是一種奇特的香,可以讓人在十里之內(nèi)嗅到,嗅到的人卻是他們。
“洪巍是你殺的,”
“刀下亡魂從不留名?!表n世忠左沖右突,肆意的笑著。
只見韓世忠手中拿著并不是地月刀,而是雙槍,四方槍尖,雙手運使,四面出擊,靈活多變,雙手配合默契,左右開弓,前后架打,將身旁黑衣玄兵斬落馬下。
希律律!
戰(zhàn)馬在嘶吼,黑衣騎兵明白此人的英勇,一時竟然無法招架,被斬下數(shù)十人。
“散!”
所有玄兵分開,將韓世忠圍在中間,烏雪寶駒蹄下數(shù)具尸體。
“梯階,刺!”
又是傳令聲,右邊騎兵分次刺來,韓世忠舉起雙槍抵擋,左邊極速趕上,前后遲延一步隨后趕上,四方殺陣一層遞增一層,人海戰(zhàn)術(shù),想要將韓世忠葬在這里。
“危險了,”羅卜凝重道,這種戰(zhàn)術(shù)施展開來,會讓生生耗死韓世忠的。
只見韓世忠雙腿一架馬腹,烏雪寶駒竟原地躍起,韓世忠從上殺下來,瞬間便截殺數(shù)人,趁著縫隙向遠(yuǎn)方奔去。
“追,”
黑衣騎兵重新布置陣型,四面八方向著韓世忠追去,韓世忠不死,就是他們的恥辱。
以這等屈辱的戰(zhàn)績,他們回去之后定然尸骨無存,更重要的是對方可能知道洪巍的身份,此人如何都留不得。
“小哥不去?”羅卜激動的想要觀戰(zhàn),發(fā)現(xiàn)侯君沒有絲毫的動作。
這么自信?
“等半刻?!?p> 半刻后,一身玄衣的韓世忠重新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身前的血跡還未干,左臂有明顯的傷痕,被刺中。
“怎么樣,吃飽喝好事干好,”韓世忠笑著走進(jìn)來,一拍肚皮道,“老夫這三斗米可不是白吃的?!?p> “厄!”
羅卜內(nèi)心非議,你吃的是我請的米,還有肉,還有酒。
“全殺了?”殷新月還是不敢確定的問道。
那可是令無數(shù)人聞風(fēng)喪膽的黑衣騎兵,震懾諸國的存在,來的還是百人方陣,竟然被韓世忠一人全部屠殺?
匪夷所思。
“沒有,跑了不少,”韓世忠頗為遺憾的嘆息,早知道就不先殺那個首領(lǐng)。
誰知首領(lǐng)一死,其他黑衣騎兵軍心潰散,直接崩塌,留下數(shù)騎,其他全部跑了。
“出事了。”
羅卜和殷新月對視一眼,葉王的黑衣騎兵折在這里,再加上趙王朝與韓地許久的恩怨,這一次的事情肯定不是不了了之。
上一次因為宋王朝奇襲趙王朝,趙王朝大亂,不得已將放在韓地的士兵召喚歸來,才得以讓韓地茍延殘喘。
事實上,韓地眾多幫派聯(lián)和起來,趙王朝依舊不看在眼里。
“我先回去一趟。”羅卜急匆匆下樓,還沒有來得及告辭。
“兄弟,你那寶駒,”韓世忠呼喊道。
“閣下與烏雪寶駒有緣,就送于閣下,”羅卜的聲音傳來。
“那多不好意思,白吃白喝,還白得一寶馬良駒,”韓世忠有些不好意思。
侯君心中不斷思索,看來羅卜已經(jīng)做出置身事外的后路,將千金難求的寶馬良駒送給韓世忠,是不想與這件事情有瓜葛。
“該走了?!焙罹闹信袛嗟馈?p> 原本還想在這里發(fā)展一下勢力,沒想到事與愿違。
“他受傷了,如果你們再遇到黑衣騎兵可真就危險了。”殷新月遲疑出聲。
侯君看了看這個女子,從一開始就暴怒如虎,要砍了他們二人,如今又為他們擔(dān)心,難道就不害怕趙王朝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