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夢瑤查看傷口的親昵動作,讓羅成感到有點不自在,畢竟和她僅僅只是剛見面。
這種感覺很奇怪,有種熟悉的陌生人的荒誕味道。
雖然二人名義上是兄妹,但他是個穿越而來的冒牌貨,鳩占鵲巢而已,本質上根本就是兩個人。
所以在感情上羅成和浮云寨的眾人,其實還是陌生人。
“罷了,既然來了,就接受一切吧!
先搞定柳心然,然后想辦法解決江都城的危機,誅殺羅勇,以后做個富貴上門女婿就好,亂世中四處亂跑是很危險滴!
有個強力岳丈罩著,再加佳人相伴,日子多少還有點盼頭。”
羅成想著好事,回過神時風夢瑤已替他清洗完傷口,綁上了一個白布帶。
嗯,這妹妹不錯,雖然一直沒給自己好臉色,不過挺會照顧人的。
風夢瑤叮囑了一句不要讓傷口碰到水,便和柳心然一起再次離去。
“少主,你先吃飯歇息,你頭上有傷,不能熬夜,守靈就讓羅浩代你一晚吧!”軍師在一旁關心道
羅成本就不想守靈,翻了幾天大山早就精疲力盡,巴不得睡他個昏天黑地。
聽到軍師這么一說正好借坡下驢,拍拍羅浩肩膀謝道:
“有勞你了小浩,哥實在撐不住了,這幾天就沒睡個安穩(wěn)覺!反正咱哥倆親如兄弟,誰守都是一樣!”說完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羅浩趕緊道:“沒事成哥,你的傷要緊,養(yǎng)好身體再說?!?p> 羅成點點頭,隨后讓軍師帶路去廚房,匆匆扒了一碗飯,便回到風夢瑤早為他準備好的房間,往床上一躺很快進入夢鄉(xiāng)。
此時幾百里外的浮云山上,叛變的二五仔羅勇正在大快朵頤,隨他一同反水的手下兄弟也都在此,個個吆五喝六,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羅勇今年不過四十歲,滿臉絡腮胡,長著一雙豹眼虎睛,讓人一眼生畏!
“二當家的,咱們還是跟著您舒服啊,瞧瞧,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嘛!”
一個嘍啰揚起酒碗,醉醺醺地奉承道。
“可不是么,以前跟著大寨主飯都吃不飽,哪還有酒喝有肉吃?不過現在不能再叫二當家了,按州軍的叫法,應該是叫隊長大人!”
“沒錯沒錯,隊長大人,我們敬你一杯!”
羅勇神色略顯得意,端起酒碗一口干盡。
“光有酒有肉也不過癮啊,得有小娘們玩那才是神仙過得日子,是吧?兄弟們說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說這話的嘍啰面帶淫邪,朝左右使了個眼色,旁邊眾人馬上心領神會,跟著起哄起來。
“一點沒錯!王麻子,你小子說到大家伙心坎里去了,隊長大人你看這事咋辦?我記得寨子后面還有一些女人吧?”
說完群嘍啰全都眼巴巴地看向羅勇,等著他發(fā)話。
手下的神色羅勇全都看在眼里,他們是什么意思,羅勇心里跟明鏡似的,想了想還是開口拒絕道:
“大家別急,且聽我分析分析,先不說后寨那些個女人和咱們許多人都是沾親帶故的,就從眼前形勢來看也不能動她們。
雖然一些女人的男人已站到了咱們的對立面,但眼下正是用人之際,我還要靠她們把逃散的兄弟拉回咱這邊來。
當然,軍師和羅成這倆人除外,他倆必須死,那個廢物羅成一天不除我心里便不痛快!
瑪拉個巴子,一個垃圾也配跟我搶女人!還有那老奸巨猾的軍師,踏馬的竟敢把老子看中的女人給藏起來!
不殺此二人實不足以平我心頭之恨!”
“呵,隊長大人莫氣,羅成那廢物就算逃掉也是茍延殘喘,在茫茫云山這種垃圾根本活不下去,早晚變成兇獸的糞便。
只是寨里以前的弟兄,咱們和他們已成仇敵,他們還會傻到回來送死么?”王麻子試探問道
羅勇又干了一碗酒,眼睛一瞪道:
“蠢!為什么不能回來?
他們的老婆孩子全在寨子里,還能跑到哪去?早晚全得回來!
話又說回來,你們也不想想,咱浮云寨算是什么?是土匪!在州軍眼里,咱們雖然歸順了,可仍是一支雜牌軍啊……
我琢磨著,今后想在江都軍中站穩(wěn)腳跟,還得靠咱自己人,越多越好!
等把打散的兄弟全找回來,實力便會再加強一些,這便是咱們最大的依仗!
反正大寨主已經歸西,只要他們肯回來我羅勇既往不咎,依舊把他們看成自己人!
眼下咱們在州軍中立足未穩(wěn),還望兄弟們理解我的苦處,多多包涵吶!”
說罷羅勇圓眼一斜,面露淫笑接著道:
“女人嘛,江都城里到處都是,個個細皮嫩肉的,一把都能掐出水來,哪個不比寨子里的粗婆娘強?
你們都看過柳小姐那神仙模樣了吧?嘿嘿,一個個都給我出息點吧!”
羅勇講完,又端起酒碗,眼中閃過一絲精明。
不得不說,這家伙能做到浮云寨的二把手,靠的也不全是蠻力,居安思危的戰(zhàn)略目光還是有那么一點的!
眾嘍啰聽完羅勇的解釋,很快便理解了二當家的意思,最終打消行惡的念頭。
大家高興的有點早了,浮云寨的人都是土匪出身,在人家州軍眼里始終是外人,保不準州軍用完他們就卸磨殺驢。
于是全都悶頭喝酒,各自暗中思量起來。
深夜,江都城州軍大營,一頂寬大豪華的軍帳內,州軍大統(tǒng)領滕達玉被手下的通報驚醒。
這時已是午夜過半,他強壓心中怒氣起身來到前帳,沉聲道:
“什么事這么緊急?這個時候擾人清夢!”
“稟報大統(tǒng)領,剛收到來自浮云寨的飛鷹密報,請大統(tǒng)領查閱。”傳令兵恭恭敬敬雙手奉上一張紙條
江都州州軍大統(tǒng)領滕達玉,年僅二十五,身材挺拔,面如冠玉,鷹眉似飛,手握江都十萬大軍,可謂年少有為!
“大統(tǒng)領還未歇息呀,是出什么變故了么?”
滕達玉剛接過紙條,帳簾忽被人掀起,一名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緩緩步入。
“哦,是徐仙師啊,看來軍中什么動靜都瞞不過仙師您呀!”滕達玉不露聲色地奉上一句
“呵呵,碰巧了,我向來都是夜間修煉,聽到動靜就來了,以防有人對大統(tǒng)領不利,大事未成,咱們可不能馬虎呀!”
大統(tǒng)領口中的徐仙師微微一笑,隨便找了個借口應付道。
“仙師真是有心了,那就一同看看這密報吧!”
說完匆匆掃了一眼密報,未作表態(tài),隨手遞給徐仙師。
中年道士接過仔細看了一遍,抹把山羊胡嘆道:
“是我小瞧了這個羅勇呀,一個不入流土匪竟然懂得居安思危,想背著我們想暗中藏匿實力,不錯有點意思!”
“仙師不用擔心,羅勇再怎么藏匿實力,終歸是一群山野鄉(xiāng)匪,翻不起大浪來。眼下正是用人之際,且讓他收攏一下浮云寨殘部也好?!彪_玉嘴角閃過一絲戲謔
“嗯,以羅勇聚罡二階的實力,毫無用處,咱們一根小指頭就能捏死他!
只是他們的浮云寨必須控制住,我瀛仙島的援軍馬上就要到了,浮云寨是個藏身的好地方,這方面不容有失!”徐仙師一甩拂塵強調道
“貴仙島的援軍究竟還要多久到達?不是我心急,而是怕夜長夢多橫生異變,耽擱不起呀!
我感覺柳一刀可能已經有所察覺,最近幾天我連他人都見不到了。
還有柳小姐,羅勇至今還未找到她的藏身之地,但愿不要出什么岔子……”
提到柳心然,滕統(tǒng)領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擔憂。
徐仙師啞然一笑:
“無妨,就算察覺又如何?柳一刀不過是秋后的螞蚱,蹦不了幾天。
援軍橫渡東海,海途險惡,慢點很正常,按時間推斷,應該就在這幾日。
至于柳小姐嘛,大統(tǒng)領請放心,我保證事成之后給你毫發(fā)無損地找回來,親自送到你枕邊!”
說完向滕達玉瞥去一個略帶譏諷的眼神,心中暗道:
“凡人就是凡人,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我們瀛仙島仙子哪個不比江州女子漂亮?
哼,至于占領浮云寨的真正目的嘛,又豈會告訴你這個外人?
嘿嘿,浮云山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然而這個所謂額徐仙師是沒見過柳心然本人,見過之后恐怕就不會這么狂妄自大了。
而他口中的瀛仙島,具體位于海外何處,徐仙師卻從未透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