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那道山間夾縫,兩人又連翻兩座山梁,直到把追兵甩的沒影兒之后,這才坐下稍作歇息。
羅成也沒想到自己竟能離奇穿越,還幸運得到神秘人獎勵破書一本,以及即將到來的一段天賜姻緣。
此番神奇遭遇,令他這個鄉(xiāng)巴佬一直處于奮亢狀態(tài),身體十分疲憊,精神卻興奮異常。
前世做了20多年的單身狗,網(wǎng)戀無數(shù),可那些網(wǎng)友全特么騙子!
茶葉沒見著,人更不用說,搞不好全是些摳腳大漢,那種心靈創(chuàng)傷真可謂難以磨滅呀!
這不,一接到神秘人的姻緣指引,立即就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前世的遺憾,就在這個未知世界里彌補吧!
嗯,哥的婚禮,必須隆重,必須大辦特辦!
羅成一時躊躇滿志,剛一坐下,便又吐沫橫飛開啟神侃模式。
他充分發(fā)揮前世在傳銷組織學(xué)來的那一套,居然把自己的婚事,和山寨的臉面威望巧妙地結(jié)合在一起,唬得老土匪一愣一愣的,只剩不停點頭的份兒。
“所以阿……軍師你看,我的婚事雖然是小事,但咱山寨的臉面可是大事!
出來混什么最重要?
沒錯,就是面子!
面子都沒了,方圓百里的其他山頭,會怎么看我們浮云寨?”
“額…少主,咱們可不是出來混的,大當(dāng)家當(dāng)初帶我們上云山,是為了逃難唉!
再說,現(xiàn)在山寨全軍覆沒……要不要面子……也就無所謂了吧!”
軍師突然反應(yīng)過來,說出了他們當(dāng)土匪的真正原因,隨后想到當(dāng)前的處境,神情略有恍惚。
羅成干咳一聲接道:
“嗐,軍師啊,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和面子同等重要的是什么?
那是信念!
只要信念不滅,旗幟不倒,浮云寨還會發(fā)展起來的嘛!
雄關(guān)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沒聽說過吧你?
正如我剛才所說,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土匪,不管是出來混也好逃難也罷,臉面始終關(guān)乎到一個人的尊嚴(yán)。
放到我們浮云寨來講,就是整個山寨的威望,我們必須要有這個覺悟!
我也知道咱們山寨目前困難重重,生存都成問題,條件有限是簡陋了點,不過婚禮嘛,還是盡量辦得隆重一點吧!
人家柳大小姐不嫌棄咱,千里迢迢來到咱們這山旮旯,不圖名不圖利的,怎么說也不能委屈了人家不是?”
羅成繼續(xù)苦口婆心地給軍師洗腦。
“???少主?莫非你剛才傷到腦袋了,咋還念起詩文了!
哦,對了,前段時間你人在江都城,可能有所不知,柳小姐可不是心甘情愿來到我們山寨……她是被我們綁過來的!”
啥?綁……綁來的?
臥槽忘了,浮云寨特么是幫土匪!
羅成汗顏,有點小尷尬地岔開話題:
“哦?是嗎?不知道怎么回事,腦袋一直暈暈乎乎的??鞄臀铱纯?,頭上是不是被什么東西給打了?!?p> 說完馬上低頭側(cè)脖,讓軍師幫他查看。
軍師抬眼一瞅,羅成的腦袋果然是受了傷,額頭側(cè)邊有道口子,不過還好,不是刀傷。
“少主,你頭上腫起一個大包,血已凝住,應(yīng)該是被什么鈍器給打了一下,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羅成伸手揉了揉,疼的嘴角直抽,咧嘴道:
“果真如此,我就說怎么一直感覺腦袋發(fā)懵呢,好多事想不起來,原來是傷到這里了,這下可慘了!”
軍師頓時一驚:
“什么?少主你可別嚇唬我,腦袋不會真出了問題吧?”
羅成凝重地點點頭:
“沒錯,好像有點間接性失憶的癥狀,腦袋里仿佛是一團亂麻。
你剛才追上來時,我連你都沒認(rèn)出來,若非你自己說是軍師,我壓根想不起來?!?p> 這話還真不是亂講,羅成確實感到腦子出現(xiàn)了問題,原主人很多記憶都是斷斷續(xù)續(xù),混亂一片。
不知究竟是腦部受傷的緣故,還是因為穿越奪舍造成的記憶紊亂。
羅成這么一愣神忽又想起,只顧著泡妞,連剛領(lǐng)的獎勵《鍛體八式》功法都忘記查看。
算了,等回到山寨再慢慢研究,還不知追兵退沒退,后面怎么樣還很難說。
“對了軍師,剛才你說把柳小姐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藏在哪呢?”
軍師沒理會他,兀自搖頭黯嘆:
“這可怎生是好?罷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等回到寨子再想辦法慢慢醫(yī)治吧!
少主啊,咱們能從亂軍中活下來實屬不易,老寨主現(xiàn)已仙逝,你可千萬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游手好閑,辜負(fù)老寨主的一番心血。”
聽到軍師的告誡,羅成腦中突然閃出一段支離破碎的記憶。
通過這段記憶碎片,他才了解到原主人的一些過往。
嘿,還真是劣跡斑斑,整個二世祖呀!
于是果斷應(yīng)道:
“軍師放心吧,干爹已經(jīng)不在,我羅成今后定會痛改前非奮發(fā)圖強,帶領(lǐng)弟兄們在亂世中好好活下去!”
軍師聽到少主的保證,當(dāng)即感慨萬千,謂然道:
“咱們這一世生逢亂世,整個大周國門閥割據(jù),宗門尚武,戰(zhàn)亂連連,民不聊生。
咱們羅家莊就是被亂兵禍害,被他們一把火燒的干干凈凈!
無奈之下,老寨主才帶著鄉(xiāng)親逃入這萬里云山,落草為寇茍延殘喘地活著。
雖然浮云寨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幫土匪,可咱真沒干過什么傷天害理的壞事呀!
劫殺的也不過是一些小股亂軍和黑心富商,那些人壞事做絕,殺了他們乃是替天行道!”
說到此處,軍師停下看向羅成問道:“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怎么來到浮云寨的?”
羅成眨巴了兩下眼,搖搖頭:“想不起來了,煩勞軍師重新跟我說說?!?p> 老土匪又是一嘆:
“你之所以能成為少寨主,那是因為老寨主全家都死在逃難途中,一家人全被江都州的州兵斬殺殆盡!
你的情況也是這般,當(dāng)時你只有五六歲,爹娘亦死在亂軍刀下!
老寨主見你孤身一人,逃亡途中一時動了惻隱之心,這才把你救起,后來收為義子。
你雖為義子,老寨主卻把你當(dāng)做親生兒子一樣看待,此后再未續(xù)弦,一直對你寵溺有加,這才把你慣成如今這般模樣?!?p> “原來是這樣……干爹還真是一個俠肝義膽古道熱腸的好人!
多謝軍師,不過你們到底把柳小姐藏在哪呢?剛才的戰(zhàn)斗又是怎么回事?”
“少主莫急,且聽我慢慢道來。
咱這云山十八峰,峰峰無路通!整個云山山脈綿延萬里,想藏一個人,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柳小姐被我們藏在摩云頂,那是云山外圍的第二高峰,是我和老寨主早就提前選定好的藏身之處,那地方只有我們二人知道。
這次咱們劫殺江都州小股軍隊,不想乃是那個奸人早就設(shè)好的陷阱!
老寨主本想為你婚禮籌備一點物資,誰知寨子里出了叛徒,咱們中計被州軍圍困,這才造成眼下這個局面!
照目前形勢來看,浮云山上的山寨,怕是回不去了……”
羅成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么回事,不過心中還有很多困惑,馬上又拋出幾個問題:
“那柳心然是什么人?是從哪里綁來的?干爹又中了哪個奸人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