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園大廈,正在巡樓的李柱借著手電的光芒在四周毛坯房上晃了晃。
他是這附近的保安,干了快十年的那一種。
他今天的主要目標(biāo)是巡邏這所在兩年前爛了尾的大廈。
“嘩啦嘩啦…”
忽然,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動靜傳入他的耳中,李柱沒怎么在意。
雖然這里是爛尾樓,但附近還是有幾座大型的超市,老鼠在這里做窩很正常。
“哐當(dāng)!”
猛然一聲巨響傳來,李柱臉色急促轉(zhuǎn)變,因為能整出動靜的只有樓頂陽臺上,拴著大門的鎖鏈。
“誰???”
李柱扯著嗓子問了一句。
空曠的樓道無人應(yīng)答,只有獵獵的夜風(fēng)從外面不斷吹進(jìn)。
李柱皺著眉頭,大步朝著樓頂奔去,他剛才隱隱約約的一陣鞋子擦地的聲響。
焦慮感逐漸生起,李柱的頭皮開始發(fā)麻起來。
這大廈可是十二層之高,當(dāng)初宣布爛尾的時候還特意防止發(fā)生事故,特意找了三斤多的鐵鏈將大門封鎖。
而守天臺大門正是他的職責(zé)。
也顧不上什么亂七八糟的了,李柱拼了老命望上跑著,果然天臺的大門是敞開的。
他沖出去一看,身上雞皮疙瘩瞬間炸起。
因為天臺邊緣上竟然站了一個身穿紅衣紅鞋的少女。
這少女背對李柱,晃晃蕩蕩的站在夜風(fēng)里。
狂風(fēng)大作,吹開了她的裙擺,夜色如墨,伸著尖銳的利爪仿佛隨時都能將她吞噬。
“姑娘,你干什么!快下來!”李柱急促的大聲喊道。
女生聞言,慢慢轉(zhuǎn)過頭來,那是一張本是俊秀的臉,但現(xiàn)在卻涂滿的血污。
李柱一愣。
女生忽然一笑,嘴角扯到了耳根,咧出來一道不可是人能做出來的弧度。
她發(fā)出一聲似哭似笑的悶響,忽然扭過頭,躍了下去。
“?。 ?p> 李柱只覺得一股涼氣直沖頭頂,癱軟的跌坐在了水泥地上。
遠(yuǎn)處
有一座與此間大廈相隔不遠(yuǎn)的鐵塔。
路魚依舊是一件的黑袍覆身,神秘的讓人看不清面容,只是這次他手上多了一根上繪有天上,人間,地下三物的小幡。
“魂歸來兮,神起兮…”
路魚緊閉雙眸,嘴里吟唱著著既熟悉,又陌生的歌謠,雙手不停揮舞著小幡。
隨著小幡不停揮舞,空中的夜風(fēng)開始越吹越大,隱隱間好像有什么東西被扯了過來。
路魚睜開眼,眼前出現(xiàn)了一道透明的人影,在月光下顯得極為輕薄。
“你為陰天子殷悔?!?p> 路魚語氣極為平淡的一句話語,但在少女眼里卻如同深神赦,瞬間將她渾濁的眸子變的清明。
“陰天子殷悔?我是陰天子殷悔?我是陰天子殷悔!”
少女語氣慢慢變的堅定,三次后,她自己都深信不疑。
“殷悔參見主人?!?p> 少女單膝跪在路魚身前,虔誠的說道。
她雖然忘了前塵往事,但對眼前這個男人卻有一種遏制不住跪服的沖動。
“起來吧。”
路魚將殷悔虛扶了起來,認(rèn)真打量了一翻少女,心里總覺得缺點什么。
伸手打了個響指,一件玄色的九龍皇袍和十二根金玉鑲成的冕旒逐漸凝成。
“穿上它,我?guī)闳パ菀怀鰬颉!?p> “戲?”
殷悔疑惑的歪著腦袋,捧起路魚神力化成的衣服,將自己僅有巴掌大小的臉埋了進(jìn)去。
“好舒服…”
天剛乍明,太陽未出,而是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沁園大廈樓下。
“葉老弟,這真有你說的那勞什子氣息?”
趙大海打著一把純黑的傘,潮濕的氣息他很不喜歡,何況身旁還有一具摔的粉碎,不成人樣的尸體。
“是紅塵氣。”
葉凡回來一句,頭頂上熱氣騰騰,直接形成了一個真空的區(qū)域,把雨水給隔絕開來。
“那這紅塵氣又和這具尸體有什么關(guān)系?”
趙大海很是不解,他實在想不清楚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
“紅塵氣是由人類的七情六欲凝成,本是很駁雜的能量,有命格的修士可以用以修煉,稱之為命修,沒有命格的人類自然也能,只不過用的是一種極為特屬的方式。”
“特殊的方式?”
趙大海被繞的有些蒙圈,在特殊能有多特殊。
“在通俗點來說來說就是變成鬼?!?p> 葉凡閉著眼,似乎是在冥思著什么。
但在心里,只有自己清楚,他不過是在古仙宗的傳承里看到過類似的記錄,對此事也不過是一知半解而已。
三師兄葉凡:有誰知道鬼這種東西?
葉凡在內(nèi)門論壇里問詢道。
二師兄蕭策:怎么?你遇見了。
一處神秘的軍營里,蕭策一身墨綠色的軍裝,他面前是一列緊張兮兮的士兵。
三師兄葉凡:沒有,只不過很像。
“下一個?!?p> 蕭策無視了喪著臉的一名少校,在論壇里繼續(xù)發(fā)聲道:
看看吧,要是真有鬼的話跟我說一聲。
大師姐徐洛:+1
小師弟李東:+1
“一群不靠譜的貨色?!?p> 葉凡苦笑了一聲,一起同窗五年,他對著幾個的性情可是一情二楚。
徐洛是首富家的大小姐,天生的面無表情,但內(nèi)心是又腐又污還花癡,黃段子張嘴就來。
蕭策紅色世家,家里長輩都是智囊一類的人物,但就他離今叛道莽的一批。
李東好點,父母皆是中科院士,但他卻個死宅,有游戲,動漫一個人能躺半輩子那種。
“趙大哥,把這尸體運回去,好好查查身份?!?p> 葉凡有些心累,吩咐了一句便朝著大廈頂層走去。
自己也真是閑的蛋疼,是修煉不好了,還是紅塵氣不香了。
東岳泰山為五岳之首,自古便是皇帝封禪之地。
天上下著不小的雨滴,所有今天來爬山的人不算多,幾百米遠(yuǎn)也看不見幾位。
但如今主峰山道上,卻走著兩個不論不類的人影。
一個神秘兮兮的黑袍人影走在正前,身后跟著一個臉色慘白如紙,頭戴十二珠金玉冕旒,身穿玄色九龍袍COS皇帝的少女。
“主…主人,我們這是要去那?”
殷悔緊緊飄在路魚身后,即使她是鬼,但為了跟上路魚的腳步還是累的氣喘吁吁。
路魚沒說話,只是放慢腳步,掃了眼身前恢弘磅礴的大山,又繼續(xù)向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