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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將平:她家有嬌夫

第十三章

亂世將平:她家有嬌夫 十一淼 3355 2021-06-21 21:15:48

  看著鬼老與林陽關(guān)切的目光,樊相柳啞著嗓子安慰道“我沒事了”

  鬼老將白奎木放到一旁的病床上,轉(zhuǎn)過身把關(guān)切的情緒掩飾起來,冷聲冷氣的訓(xùn)斥道“如果不是白家小子和那個什么賀隊長,你就死了知道嗎”

  樊相柳十分誠懇的道歉“對不起鬼老,不會有下次了”

  鬼老給白奎木蓋上被子,輕哼一聲說道“哼,還能怪你嗎?你精神壓力太大,帶動了體內(nèi)的青燭煞。

  你有什么秘密老夫我也不會過多詢問,不過要是再有下次,老夫可不救你。

  你看看白家小子,好幾天沒合眼了”鬼老說著,又掖了掖白奎木的被角,朝樊相柳遞了個“耗子尾汁”的表情。

  “我以后不會這樣了”樊相柳當(dāng)然知道這是鬼老故意冷臉嚇唬她呢,只覺得這小老頭更可愛了些,嘴角也不由微微上揚。

  這抹笑意雖然只出現(xiàn)了一瞬,還是被林陽捕捉到,不過樊相柳的表情很快又恢復(fù)了平時的那副冷淡疏離的樣子,這讓林陽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懷疑那個笑容是個幻覺。

  鬼老氣呼呼的道“你小子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青燭煞被壓制了,但之后再發(fā)作可沒那么好的運氣了,這世上也沒那么多靈藥供你這么禍害。

  沒事了就趕緊滾吧,別占著我的床,還有,老夫短時間內(nèi)不想見到你”鬼老的樣子就像個在耍脾氣的孩子。

  樊相柳連忙應(yīng)是,自己是昏著來的,也帶什么東西,被子一掀就可以離開。

  “師傅,樊大哥才醒呢,你怎么就讓他走了,不在給他看看嗎”林陽不解的問道。

  “你樊大哥在虎師也算出名了,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呢,那么多藥材都砸她身上了,不會有問題的,再說與其等她問我什么時候能走,還不如我先趕她走。

  不能讓她覺得自己太重要,該看不起我們了,哼”鬼老頭摸著下巴上不多的小胡子,樣子有些嘚瑟。

  林陽的小腦袋瓜實在是想不明白鬼老心里的小九九,但見鬼老忙著給白奎木診脈,就沒有開口。

  樊相柳回到石屋,賀秋等人已經(jīng)去校場集合操練了,屋里只有一個昨天才醒來的孟離。

  要說這孟離也算命大,被樊相柳打了個面目全非,昏睡了將近一周,竟也醒了,一覺醒來又不見樊相柳,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以為她已經(jīng)被自己毒死,畢竟那毒可是一位神秘的大人給的,威力不容小覷,孟離根本沒有想過還能見到樊相柳。

  可今天一大早睜開眼,就看到樊相柳走進(jìn)屋來,還以為是自己沒睡醒,趕忙揉了揉眼,這才確定這人就是樊相柳,且是毫發(fā)無傷的樊相柳。

  再看自己,昏了幾天,到現(xiàn)在還不能下床,心里迅速升騰起一股恨意。

  樊相柳自然察覺到了孟離的存在,卻沒什么動作。

  廢話!前腳剛答應(yīng)鬼老要老實點,轉(zhuǎn)頭又跟人鬧事,那不上趕著找罵嘛。

  樊相柳自認(rèn)為自己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信守承諾,所以在感受到孟離帶著敵意的情緒后,快速收拾了一番就出了門。

  在樊相柳看來這已經(jīng)是極大的讓步,在夢里眼里卻成了赤裸裸的挑釁。

  孟離的眼里滿是怒火,在床鋪上狠狠錘了幾下,奈何北方的大通鋪都是石頭壘砌的,火沒撒出去,手卻打疼了。

  樊相柳對孟離的反應(yīng)并不在意,她現(xiàn)在急著去校場驗收成果。

  到了校場,已經(jīng)列好隊的新兵營戰(zhàn)士們像見了鬼一樣,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剛剛?cè)雸龅姆嗔?p>  那些眼神里有羨慕、有好奇,當(dāng)然也有不少嫉妒。

  而這正是樊相柳想要的效果,場中隱隱有竊竊私語的聲音傳出,接著整個新兵營像是被刀劈開似的分成兩半。

  千戶長從新兵中走出,身后還帶著幾個百戶長,其中就有王杰。

  “王百戶,這就是你隊里的那個什么柳?真有這么厲害,能打贏你?”千戶長看著樊相柳,鄙夷掛在了臉上。

  樊相柳自然察覺到了他的不屑,不過他不是自己的目標(biāo),便也忽視了他的態(tài)度,開口道“千戶長大人,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樊相柳低頭含肩,加之本身身板就小,如果不看她毫無表情的臉,整個人看起來真可謂卑微。

  千戶長見樊相柳低頭的樣子,將心里的警惕心放了下來。

  “楊將軍說想見見你”千戶長的態(tài)度比之前更傲慢了些,像只斗勝的公雞。

  低著頭的樊相柳不明白這家伙怎么突然那么驕傲?

  但一聽楊將軍三個字便將這些都拋到了腦后,這次毒發(fā)倒也不全是壞事,起碼換來次越級面見的機(jī)會。

  樊相柳故意緊張的應(yīng)答,仿佛是在盡量壓制自己的興奮與激動。

  崔千戶見樊相柳這個樣子,在心里暗暗道“一個無知小兒,碰巧猜到了刀法的破綻而已,真不知道將軍見他干嘛,本將如此人才楊將軍視而不見,真是愚蠢”

  千戶長罵不罵將軍愚蠢,于樊相柳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但見那千戶長將自己的嘲諷都寫在了臉上,還是讓樊相柳一陣腹誹,不為別的,誰讓自己也是其中一個當(dāng)事人,便直接將那嘲諷當(dāng)成是針對自己的。

  真的很想揍他,但又答應(yīng)了鬼老,手很癢怎么辦?

  樊相柳跟著崔千戶去了城西將軍府,說是將軍府,其實也只是個稍大些的石屋而已,如果不是石屋旁立著的石頭上用朱砂筆寫著“將軍府”三個字,估計樊相柳會把它當(dāng)做普通士兵住的石屋。

  千戶長見樊相柳依然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便想領(lǐng)著樊相柳進(jìn)去。

  可里面卻走出個人,對崔千戶道“勞煩崔千戶稍等片刻”

  說完又望向樊相柳道“你先進(jìn)來吧”接著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

  千戶長的表情有點難看,心里想著自己辛苦帶人過來,將軍卻連面都不見,如此不重下屬的將軍實在難當(dāng)大任。

  好生氣,好想打人,可是又不敢對著楊將軍的人發(fā)火,只好回頭瞪了樊相柳一眼。

  “沒聽見人家說讓你進(jìn)去,你聾了嘛?”崔千戶斥道。

  樊相柳抬頭看了他一眼,跟著進(jìn)了石屋。

  石屋里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在校場遠(yuǎn)遠(yuǎn)見過的楊將軍。

  楊將軍面前擺著些公文,聽見人進(jìn)來,頭也不抬的問道“你就是傷了楊副將的那個新兵?”

  樊相柳一時沒有會清他的意,便斟酌著開口道“回將軍,正是小的”

  楊將軍看樊相柳這小心翼翼的樣子,一言不發(fā),仿佛等著看樊相柳嚇到的樣子。

  但樊相柳卻一直保持著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沒有任何變化,一看就知道,連這份小心翼翼都是裝的。

  明白過來的楊將軍笑了,笑聲爽朗,充滿穿透力,門外的千戶長臉更黑了。

  “有意思有意思,這小家伙不怕我”楊將軍用的是陳述語氣,對著他身邊的那個男人說著。

  “將軍神威我怎么能怕呢,只是敬畏”樊相柳淡淡道。

  楊將軍則繼續(xù)與旁邊站著的給樊相柳開門的男人說道“楊明,你看看,我就說他不一樣吧,記得把賭注拿來”楊將軍開著玩笑。

  “這孩子確實與眾不同”楊明望著楊將軍說道。

  看兩人這個態(tài)度,樊相柳索性也就不裝了,抬起頭淡淡的問道道“將軍英明,小人便直說了,恕小人愚鈍,還望將軍明示召見原由”

  態(tài)度不卑不亢,與剛剛的謹(jǐn)慎樣子相去甚遠(yuǎn)

  楊將軍與楊明對視一眼,似在交流。

  隨后楊將軍開口“發(fā)現(xiàn)刀法破綻,傷了楊非凡,你,做的很好”

  楊非凡指的就是楊副將,樊相柳聽完,更加不解了。

  “很奇怪?”楊將軍淡淡問道。

  樊相柳輕輕點頭,算是回答了問題。

  楊將軍先是嘆了口氣,眉宇間露出些疲憊,雙手不自覺的摩擦著,似乎在猶豫什么。

  半餉才開口道“先坐下吧,給你講個故事”

  “從前有個老將軍,他年過半百,膝下只有一個女兒,為了自家武藝不失傳,便決定比武招婿。

  贅婿老實和善武藝也不錯,老將軍很滿意,后來老將軍去世,他的女兒也成了將軍,鎮(zhèn)守國門,贅婿卻起了歹心,害死了女將軍,只留下個幼子。

  女將軍死后,贅婿不顧眾人反對,娶了自己的表妹,而這時那幼子才知道,自己的父親早在多年前就與表妹暗通曲款,甚至早早生了個兒子。

  后母嫁與贅婿后,他的兒子依然用著老將軍的姓,而那幼子自知矛盾無法調(diào)和,早早離家躲到邊關(guān),躲到女將軍離去的地方,娶妻生子,本以為這樣就能打消后母的顧忌。

  誰知道毒婦竟以重病需要服侍為由,將已經(jīng)繼承母志,成為將軍的幼子的妻兒騙回京城囚禁,后來……”楊將軍的眼眶紅了,眼角也有濕意。

  見楊將軍這個樣子,楊明接過了話題接著說道“后來那贅婿夫婦在京城散播謠言,說將軍夫人與仆人私通,說將軍之子乃是仆人的孽種。

  將軍察覺問題趕回京城時,那對夫婦又說將軍夫人畏罪自殺,因為是罪婦,不得入祖墳,只找了個亂葬崗丟了。

  還說孩子被他們趕了出去,但其實孩子也……

  后來他們?yōu)榱俗柚箤④娫偃?,影響他們的計劃,更是給將軍下了那樣的藥。

  又借著給將軍調(diào)理舊疾的由頭,讓太醫(yī)在勛貴間散播將軍無法生育的事”楊明的語速很慢,似乎真的只是在講故事,但樊相柳還是察覺到他聲音里那細(xì)微的顫抖。

  故事簡單明了,不需要細(xì)想也知道說的就是楊將軍自己,可樊相柳卻對楊將軍有些不喜,這般欺辱于自己,還能容忍這樣的人留在世上?

  如果換成她樊相柳,幾個贅婿繼母夠她殺的?

  心中不喜,語氣中自然也就帶出了些冷硬“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我需要幫助”

  “我不幫懦夫”樊相柳淡淡的

  楊將軍沒說話,卻好像激怒了楊明“你……”

  “阿明!”楊將軍阻止了楊明。

  隨后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說道“我何嘗不知自己懦弱,可我動不得。

  朝堂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而我不過是皇家養(yǎng)在手里的刀,一個不討喜的物件。

  而他們卻是得皇家喜愛的忠犬,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我待如何?

  這世道便是如此,我待如何?”楊將軍在笑,可卻看不到一絲笑意。

  樊相柳終于知道為什么當(dāng)初在校場時,林陽看到自己笑會有那么大反應(yīng)。

  “如果我當(dāng)時笑起來也這么難看的話,確實會嚇到那個膽小鬼”樊相柳心里想著。

  嘴上卻說道“皇家于你不公,那便毀了這皇家,世道待你不平,那就掀了這世道。

  一切于自己不利的,滅了又待如何?

  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有信仰,有方向,楊將軍你這般思想,恕我不敢茍同”樊相柳的聲音依然冷硬,甚至隱隱有一絲怒氣。

  前世雖然生長在傭兵團(tuán),但世界的大環(huán)境還算是自由平等的,樊相柳不知道這些話對面前兩人的驚嚇。

  看著兩人震驚的表情,樊相柳只覺得愈發(fā)失望,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催x擇告訴我這些,但如果你們一直是這樣的想法,我不會選擇你們”說完,便走出石屋。

  而石屋里的兩人久久都沒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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