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樊相柳下意識向旁邊滑出一步,躲開了襲來的利刃,可黑衣人步步緊逼,樊相柳手里又沒有武器,根本無法反擊。
一旁的白十一拼命揮劍幫樊相柳擋下進攻,可黑衣人人數(shù)不少,僅憑白六與白十一根本無法抵擋。
沖向敵方的白一等人被火藥牽制著無法回援,眼看著刀就要砍到樊相柳身上,不遠處癱坐在地的鬼老手指一動,緊接著黑衣人抽搐了幾下,手中的刀掉了下來。
樊相柳順勢一接,砍殺了黑衣人。
不過樊相柳接連失血,根本不適合高強度的戰(zhàn)斗。
白十一擋在了樊相柳身前,高喊道“大哥!他們的目標(biāo)是小將軍”
白一自然聽到了白十一的話,可冒然撤退回援很可能會導(dǎo)致敵人的火藥直接重創(chuàng)傷員。
“老三老四,你們回援,葉將軍,麻煩你帶著他們回去保護將軍”白一喊道。
幾人聽罷快速后撤,剩下白一、白五、白八幾人奮力擊殺著。
有了葉青幾人的回援,白十一等人的壓力減輕不少,連鬼老都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些粗針,不斷朝著黑衣人甩。
一個時辰后,戰(zhàn)斗逐漸停止,剩下十幾個黑衣人快速退去,白一沒有追擊,而是快速回到樊相柳幾人身邊。
白七的腿被炸斷,臉也被燒傷了,氣息奄奄。
鬼老搖了搖頭,那斷腿處已經(jīng)燒焦了,根本沒有辦法救。
白十一愣愣的看著鬼老,哭道“七哥,你不能死,你說過你要帶我去逛花樓呢,我還從來沒去過呢,七哥,不能睡,我們?nèi)ゾ┏?,哪里肯定有人能救你,我?guī)慊鼐┏恰?p> 白七雙目開始渙散,努力的張開嘴“十一…十一,別哭,七哥要走了,七哥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我…”白七沒有說完,不斷吐出的鮮血讓他的話堵在了喉頭。
咽了咽血,白七的雙眼有了些神采,看著滿臉淚花的白十一,他伸出了手,緩緩落到白十一頭頂。
“十一乖,不要怪任何人,七哥去給你探路”說著,白七似乎是力氣用盡,將臉埋進了白十一的頸窩,嘴唇動了動,之后拂在白十一腦袋上的手耷拉了下來。
白七死了。
白十一抱著白七,整個人僵在那里,目光呆滯,似乎是不愿相信自己懷里的人死了。
過了一會,才放聲大哭,將懷里的人抱得更緊了,連自己身上都蹭上了不少血跡。
“十一,你帶著老七在這里等我們,我們把將軍送去振華,然后一起帶白七回家,好嘛”白一的聲音平穩(wěn),但通紅的眼眶無疑出賣了他的真實情緒。
白十一沒有說話,可能他根本聽不到白大的話。
白一等人都沒哭,不是因為他們冷血,而是作為暗衛(wèi),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證情緒的穩(wěn)定,白十一是他們中年紀(jì)最小的,一向不夠穩(wěn)重,算是暗衛(wèi)里的奇葩。
白一想了想,又囑咐道“老六,留在這,守著他們,等我們回來”
說完,白一頭也不回地走了,樊相柳幾人也迅速跟上。
樊相柳此時的情緒很不好,白七的死或多或少與自己有關(guān),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么消失說不難受是不可能的。
“白一,我……”樊相柳想開口說什么。
白一卻打斷了她,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樊小將軍,你知道嗎,我們暗衛(wèi)的命真的不值錢,存在的價值就是為了保護主子,為了主子安排的任務(wù)而死,也算是老七的榮幸了”
樊相柳沒開口,少了白十一的隊伍也顯得格外冷清。
“其實十一和老七認(rèn)識的最早”樊相柳沒想到白一會再開口。
只見他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老七和十一都是京城的乞兒,從小就認(rèn)識。
聽十一說,他小時候討不到飯,都是靠老七分給他的口糧度日。
一直到他們被白大人救回,參加了暗衛(wèi)的訓(xùn)練。
在隊里,老七也一直護著十一,這才養(yǎng)成了十一歡脫的性子。
對十一來說,我們是同生死的兄弟,只有老七是他的親人”
樊相柳沒有接話,心里更難受了,在這樣的社會環(huán)境中,每天都有人枉死,那些人那個不是別人的兄弟姐妹,父母兒女?
死是他的錯嗎?很明顯不是。
殺死他的人有錯嗎?也不盡然。
錯的從來都是這個黑暗,不公平的社會。
樊相柳突然想到前世自己的祖國,雖然自己只是嬰兒時期在哪里生活了幾個月,但她在后來的二十年生命中,也常常能聽到她的消息。
記得一次發(fā)生大地震,政府第一時間派遣部隊抵達災(zāi)區(qū),不分晝夜的在一片片廢墟里搜救,政府領(lǐng)導(dǎo)深入災(zāi)區(qū)慰問,各界愛心人士紛紛伸出援手。
還有一次城市發(fā)生嚴(yán)重洪災(zāi),互聯(lián)網(wǎng)上一條條求助信息,遠在千里之外的人們也在轉(zhuǎn)載,只為能讓更多人看見,以便救援,戰(zhàn)士們用身體阻擋著水流救人,讓出皮筏里的位置,自己在水里蹚行。
其他國家發(fā)生動亂,祖國立刻派出艦船,前往動亂國家接走在外公民,即使丟失了護照身份證,只要你會唱國歌,就可以上船,而與此同時,一部分其他國家為了自身利益,選擇放棄在外公民,甚至直接撤走大使館。
一樁樁,一件件,就在這么個不合時宜的時間想起,那是自己僅有的對祖國的記憶,卻也是身處傭兵團這種環(huán)境中能感受到的最大的溫暖,是以樊相柳總是對那個毫無記憶的地方有種莫名的歸宿感。
樊相柳突然覺得自己有了目標(biāo),也許自己的到來,就是要在這亂世,開辟初這樣一個自由、平等、和諧的社會呢?
可樊相柳也知道,這太難了,幾千年的封建社會讓人們的思想禁錮,認(rèn)為如今這樣便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可實際上不論是亂世,還是盛世,百姓都是苦的,無非是苦的方式不同,想到這里,樊相柳更難受了,胸口好像堵上了塊石頭。
就這么邊走邊想,思緒也不知到底飄向了哪里,直到一行人到達了振華城外。
白一帶著人離開了,樊相柳重新抬起林陽的擔(dān)架,緩緩朝著熟悉的城市走去。
將鬼老與林陽送回鬼老的石屋后,樊相柳又帶著葉青去了楊非夜的屋子。
此時楊非夜正坐在下首,而端坐在楊非夜桌前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那少年長著一雙吊梢眼,頗有幾分毒辣的意味。
樊相柳猜到了他的身份,行了個禮道“末將參見五皇子”
坐在桌前的五皇子立刻笑瞇瞇的迎上來,親自扶起樊相柳“樊小將軍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樊小將軍年紀(jì)輕輕,卻有如此將才,實在是少見,我等今天已經(jīng)等很久了”
“多謝五皇子贊賞,末將愧不敢當(dāng)。這些戰(zhàn)策皆是楊非夜將軍指示,末將不過是個跑腿的”樊相柳沒有抬頭,五皇子有些搞不清她的意思。
“小將軍說笑了,即使是楊將軍的戰(zhàn)策也離不開你驍勇的能力,這次我來,也是帶來了父皇的旨意。
北地出了你這么一位將才,父皇實在高興的緊,這不,叫我趕緊過來了,不如我們明天便啟程會京吧,相信父皇見到你一定很高興”五皇子一副天真樣子,但眼神里赤裸裸的欲望即使樊相柳不抬頭也能感受到。
“回五皇子,末將還有一位朋友,此次受了重傷,我想等他醒來,與我一同進京”樊相柳說的。
五皇子想了想,答道“無妨,小將軍連日征戰(zhàn)也是頗為辛苦,休息幾日也好。
只不過父皇的命令我也不能違抗,這樣吧,五日后,不論你的朋友有沒有醒,將軍都要與我快快進京復(fù)命才好”
十一淼
這一便可能看起來有些水,但里面有些話卻是我這幾天最真實的感受。 我是河南人,常住信陽,但有親人在許昌。 許昌距離這次洪災(zāi)的中心區(qū)域,鄭州及新鄉(xiāng)的距離很近,這幾日也有陸續(xù)的道路被淹。 我很擔(dān)心家人,昨天停更一天,前往許昌接人,路上有幸見到一部分支援災(zāi)區(qū)的力量,那一刻我只恨自己能力不足,能做的就是在捐款軟件上支付出那幾十一百元,在自家門口發(fā)生的災(zāi)難卻什么都做不了。 今天碼字時,脆弱的淚腺幾度崩盤,不過我相信我們的祖國,相信我們的人民。 河南加油!中國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