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趙成棟望著親兵慘白的臉,終于反應(yīng)過來,意識到事情并不簡單,果然,那親兵開口道“將軍,火藥廠出事了!”趙成棟的臉立馬變的如親兵一般,白得嚇人,顫著聲音問道“火藥廠?那...那一個?”
親兵聽到這個問題,那張臉已經(jīng)不僅僅能用“慘白”形容,他閉了閉眼,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所有”。
這兩個字宛如砸在趙成棟頭頂?shù)木奘?,話音剛落,他便兩眼一翻昏了過去,甚至沒來得及了解火藥廠究竟出了什么事,他只知道,不論是什么事,西戎那邊的人都不會放過他的。
但他一暈,手下的眾人更慌了,本就渙散的軍心更亂了,不少人倒戈向了樊相柳,甚至開始用趙成棟的罪證來投誠。
火藥廠的事自然是與樊相柳有關(guān),但因為火藥廠在夏國境內(nèi),她并沒有做什么過激的事,只是安排手下的人在火藥廠里偷了些火藥,然后炸毀了城里的硝石礦,在減少傷亡的同時,也能暫時影響火藥廠的運行,畢竟樊相柳從來都不準備毀掉它,這種現(xiàn)成的便宜她怎么可能放過呢。
這樣一來,她不但輕松解決了狼師的問題,還將幾個火藥廠收入了囊中,她只用了五天,便完成了狼師的重新洗牌,又安排了人手接手火藥廠,不過因為跟隨而來的人并不多,她正考慮要不要從虎師調(diào)配些信任的人來。
狼師并不是沒有人手,但樊相柳從不是能輕易信他人的人,尤其是這些人在趙成棟手下多年,難保有些愚忠的,會來個“詐降”。
為了避免有這樣的家伙狗急跳墻,樊相柳并沒有直接殺死趙成棟,只是將他囚禁起來,也順便為林陽找到了個不錯的“小白鼠”。
林陽有了事做,關(guān)于“喂藥”的尷尬也減輕了不少,偶爾還會找到樊相柳探討一下關(guān)于青燭煞的問題,不過樊相柳剛接手狼師,有不少事需要處理,林陽不想她太累,便來的少了。
而樊相柳這方面的神經(jīng)太大條,根本沒有多想,一頭扎進狼師的后續(xù)問題處理上,幾天時間還真挖出不少“詐降”的,也全成了小白鼠。
等發(fā)現(xiàn)林陽失蹤已經(jīng)過去許久了,要不是“小白鼠”的隊員發(fā)現(xiàn)不對,恐怕還要更久些。
樊相柳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將近兩天沒見過林陽了,心里有些慌亂,帶著人手翻遍了狼師,最后在通往西戎的河邊,找到了她送給林陽的生辰禮。
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樊相柳想都沒想便要帶兵過河,好在完成任務(wù)趕回來的陸森幾番勸阻,才制止了她這個愚蠢的念頭,答應(yīng)先回狼師,好好策劃一下。
當(dāng)樊相柳與陸森回到帳篷里,便發(fā)現(xiàn)桌上端正正在的擺著一封書信,上面寫著“安東將軍親啟”,樊相柳快速閱讀著那封書信,信的內(nèi)容并不多,但她卻足足看了一刻鐘,直到陸森出聲,樊相柳才驚醒,手里的信紙已經(jīng)被她攥的不成樣子。
陸森開口問道“將軍,是否是關(guān)于林公子的?”
樊相柳點了點頭,說道“小陽被趙成棟的人抓走送去西戎了,信上說如果要救他,明日午時,獨自到河邊。沒想到我查了那么久,還是有漏網(wǎng)之魚,該死!。”
“將軍準備如何?”陸森問道。
樊相柳扯了扯嘴角“讓我一個人去,那我便一個人去,剛好殺了那個什么西戎王子,早日會虎師去”
陸森想都沒想便反駁道“不行啊將軍,西戎那邊要求你孤身前去,必然是早有準備,太危險了,我不能讓您這么做?!?p> “陸森,我問你,如果今天被抓的是陸鑫,你會不會去?”
陸森沒想到樊相柳會這么問,但還是繼續(xù)反駁道“那是不一樣的將軍,如果是陸鑫,我會去救,但是我只是個普通士兵,死了便死了,不會影響什么。
可您是安定將軍,這軍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您操持,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
樊相柳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已經(jīng)上過奏折了,衛(wèi)月烏會派人接手狼師,軍中的事在交接的人手來之前你全權(quán)操辦”
樊相柳根本沒有考慮放棄林陽這個選項,但陸森真的不能理解,明明不論是血洗北狄,還是京城的叛亂,樊相柳都表現(xiàn)出極度的冷靜,可怎么這次就這么沖動。
“將軍......”陸森還想再勸,卻被樊相柳打斷。
“我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基于我愿意擁有,基于我要保護林陽,保護鬼老,還有白奎木那小子,如果他們出了什么問題,這些權(quán)力于我而言又算什么?我本來就是個自私的人,不要指望我有守護天下蒼生的高尚品格”樊相柳的語氣透著輕松,但陸森卻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不論陸森眾人如何勸阻,樊相柳還是在第二天準時到了河邊。
意料之外的是,河邊并沒有想象中的“天羅地網(wǎng)”,甚至連人都沒幾個,只零零散散的站在一條船邊,絲毫看不出是要致人于死地的樣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樊相柳心里的戒備提得更高了,謹慎的站在幾米開外,沒再上前。
那船里傳來聲音“樊將軍,近來可好?”
樊相柳淡淡答道“多謝王子關(guān)懷,一切都好”
面上云淡風(fēng)輕,心里卻在不斷思量著這王子的用意。
誰知那王子又笑著開口“哈哈哈,許久未見,樊將軍怎么聽不出我的聲音了”
樊相柳微微挑眉,確定了心里的猜想,饒有趣味的說道“賀隊長,您真是好雅興啊”
“不及樊將軍你,過來坐坐吧,我們飲上一杯如何”賀秋,也就是素節(jié)王子開口。
“多謝王子抬愛,就不坐了,既然是舊相識,我也就直說了。不知王子派人擄走林陽是為何?可是西戎缺軍醫(yī)了?”樊相柳略帶嘲諷的問道。
素節(jié)笑得更開懷了“沒想到樊將軍還會講這樣的玩笑話,真是少見,我西戎自然是不缺軍醫(yī)的,既然將軍來了,我自然也不會對那個小醫(yī)官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