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比安應(yīng)該會親自過來,為了防止在完成修改之前遭遇這個難纏的家伙,顧祭決定繞路先去第三個陣眼。
也幸好順序的改變并不會造成什么影響。
黑泥為形體,血液為能源,在顧祭的瞎搗鼓下,一臺嶄新的摩托車就出現(xiàn)了。
機械右席被臨時取了下來,當(dāng)成了摩托車的車載武器。
單手撐住座子,顧祭輕點腳尖,翻上了比起一般摩托車要略顯高大的“黑紅色野獸”。
雖然沒有引擎的嘶吼,但是驟然在后方綻放的黑紅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這輛摩托車給人的感覺,很不好。
單論速度猶在守護之翼之上,不過礙于復(fù)雜的地形,顧祭并沒有快多少。
不過……
比起安然無恙的飛在天空之中,在地上奔走,才更符合暴力的美學(xué)。
“有情況!那邊那個、那個……不知道什么東西正在飛速接近!”
聽到臨時瞭望塔上士兵的呼喊,負責(zé)人驚慌失措的從帳篷里跑了出來,還沒有看清那個黑紅色的是什么東西,就發(fā)現(xiàn)一團紫色的光芒從遠處射了過來。
“所有人,小心……”
聲音戛然而止,紫色的光球其實在他剛開口的時候,就已經(jīng)穿透了他的胸膛。
只是剛剛嘴巴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而已。
紫色的光芒還在前行,在連續(xù)穿過十幾個人的身體后,撞到了一個巨盾手的盾牌上。
很高大啊……
不過爆炸可能更大一點!
在巨盾手驟然收縮的瞳孔里,紫色擴大了。
附近近百位士兵躲閃不及,或者說根本就沒有辦法躲閃,頃刻間就在電光中化作了焦炭。
此時顧祭也來到了距離營地的不遠處,變換為機槍形態(tài)的機械右席不斷吐出金紅色的子彈,壓得防守士兵連頭都不敢冒出來。
靜靜佇立在前方的木架子成了整座營地最后的倔強。
不過比起這頭黑紅色的“野獸”,似乎小了一點。
趴在摩托車上的顧祭左腳輕踩地面,將正向行駛的戰(zhàn)車一橫,直直撞了上去。
木架子連碰到戰(zhàn)車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圍繞在戰(zhàn)車旁的氣流吹散。
躲在它后面的士兵就遭殃了,連叫喊的機會都沒有,就化作了血霧。
而血霧,又會成為這輛戰(zhàn)車的動力。
借著恐怖的速度,顧祭一甩車頭,快速的旋轉(zhuǎn)起來。
憑空起龍卷,就是這樣吧。
在不斷加大的氣壓支撐下,車頭立起,只剩下一個輪子快速移動著。
周圍的士兵看著越來越巨大的黑紅龍卷,一時間失去了反應(yīng)能力。
直到距離顧祭最近的幾個士兵被卷了進去,他們才反應(yīng)過來。
可惜,已經(jīng)遲了。
強烈的風(fēng)壓阻礙著他們四散而逃的步伐,仿佛伸出了一只只無形的手臂,將他們拉入了深淵。
龍卷風(fēng)來臨時,只有它的中心是唯一的寧靜。
但其實龍卷風(fēng)眼,并沒有看上去的那么平靜。
它正處于一個極端的負壓環(huán)境之內(nèi)。
不過處于龍卷風(fēng)中心的顧祭現(xiàn)在十分冷靜,雖然龍卷中心的負壓環(huán)境讓顧祭的心跳都減緩了不少,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反而讓一切都變得更慢了。
將大量的源力和周圍吸入的血液注入機械右席,一個赤紅色的光球開始在龍卷中心凝聚。
十分鐘過去,第三陣眼已經(jīng)成了所謂的無人區(qū)。
第一陣眼正在收集信息的法比安看著遠處聚集的云朵,如夢初醒。
“被耍了呢~”
將手中的泥土緩緩灑下,法比安的身影瞬間消失。
而顧祭自然也在等著法比安的到來,雖然光球已經(jīng)足夠巨大了,不過還沒有到達極限。
有著幻陣的掩飾,現(xiàn)在的光球看起來并沒有實際上那么恐怖。
召喚出來的傲慢分身正頂著颶風(fēng),在陣眼的中心亂涂亂畫著。
又是十分鐘,熟悉的氣息終于出現(xiàn)了。
龍卷散去,風(fēng)云安息。
車頭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正對著法比安氣息傳來的方向,濺起一地?zé)焿m。
“顧祭,又見面了?。?!”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但是聲音可以傳來,就意味著法比安已經(jīng)不遠了。
“發(fā),射!”
正在森林里狂奔著的法比安看到光球的瞬間,臉色就僵住了,“顧祭,我操……”
雖然在法比安眼里只是一個普通的小球,但是法比安明白那是幻陣的效果。
發(fā)射的瞬間,光球散發(fā)出的氣息明確的告訴了法比安,死亡是什么感覺。
古詩有云:一身轉(zhuǎn)戰(zhàn)三千里,一劍曾擋百萬師。
現(xiàn)在的小球,就是這種氣勢。
剎那的風(fēng)光,是巍峨的大山。
法比安看著高聳如云的山峰,一時間有點失神。
“這就是幻陣下的全貌啊……多多嘉爾說得對,守門人的傳承,有點意思?!?p> 下一秒,天地失色、萬木枯朽,幾乎已經(jīng)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或許也有聲音?啪的一聲?
反正法比安連同著那片空間所有的一切,瞬間消失了。
由于幻陣的部分斷層、部分還在運轉(zhuǎn),剛剛光球經(jīng)過的位置,成像變得混亂了起來。
仿若虛空一般深邃。
顧祭在發(fā)射完那一顆光球后,直接被難以抗拒的后坐力頂?shù)搅藬?shù)千米開外。
感受著快要失去知覺的后背,顧祭噴出一口鮮血。
“我這是直接撞穿了一座山吧?不過……教會的蟲子們永遠都像是蟑螂一樣啊?!?p> 怎么殺也殺不死!
貪婪沒有反饋精純的源力,就意味著法比安還活著。
不應(yīng)該啊……
明明已經(jīng)徹底化為了灰燼了才對。
……
提瑪斯特教國,教皇宮內(nèi)。
一個培養(yǎng)液中的肉團快速分裂分化,變成了法比安的模樣。
“幸好留了一塊生物組織,不然就真死了……真是,久違啊,死亡的感覺。”
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教皇睜開了眼睛,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淡淡說道:“能把你殺死到這種程度啊,是誰?”
“還能是誰?顧祭唄。”
“又是,這個名字嗎?!?p> 法比安斬下一個胳膊,扔到培養(yǎng)液里,掉頭就走。
“不再待一會嗎?”
“不了。我要多呆一會,守門人那邊的計劃可能就失敗了?!?p> 法比安將手搭在一旁閃爍圓盤上,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