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比安大人……”
“進來吧,多多嘉爾?!?p> 得到法比安的許可,多多嘉爾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推門進入了房間。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事情的整個經(jīng)過了。
自己壞了法比安大人日思夜想的事情。
不過多多嘉爾并不后悔,畢竟一旦法比安的夢想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就要破碎了。
原諒我的自私吧……
“行了,抬起頭。這副卑躬屈膝的姿態(tài),真是讓我不忍直視?!?p> “是,法比安大人!那個……援軍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p> “那就全面出擊吧,不要給守門人一點喘息的機會!”
“可是那個被破壞的陣法……我擔(dān)心,它可能會爆炸?!?p> 法比安將纏著繃帶的手臂搭在臉上,冷著聲音說道:“你不能解決嗎?”
“可、可以?!?p> “那就滾去解決!”
“是?。?!”
……
被趕出去的多多嘉爾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立刻前往了那三個被顧祭改動過的陣眼。
在發(fā)起總攻之前,他必須要解決這些問題。
“不過也不難,只是單純的亂涂亂畫而已?!?p> 多多嘉爾看著陣法上的名字,不屑的撇了撇嘴。
“追根溯源,只要我切斷其他陣法和這幾個陣眼的鏈接就好了?!?p> 自信一笑,多多嘉爾拿出了之前研究得到的數(shù)據(jù),很快的操作起來。
“只要把這個字母改成A,然后調(diào)低這個數(shù)值……”
“再把這兩個對調(diào),根據(jù)元素算法的話,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超載狀態(tài)?!?p> “那么,順理成章的就可以切斷、切斷?呃……這串字符是什么意思?!?p> 撓了撓頭,多多嘉爾先跳過了這個步驟。
十分鐘過去,多多嘉爾已經(jīng)跳過了二、三十個細(xì)節(jié)了。
眉頭皺起,多多嘉爾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守門人的陣法師,是故意讓我過來切斷的?!?p> 沉默幾秒,多多嘉爾的聲音穿透了虛假的森林,飄蕩在大山之中。
“老混蛋!是在賣弄自己的技術(shù)嗎???”
甲陣耳朵一動,樂呵呵的吃了甲寒一個子。
殺我馬?甲寒沉思片刻,吃掉了甲陣的最后一個象,“心情好點了?”
“一開始也沒有不好,只是比較可惜而已?!?p> 甲寒輕輕抿了一口茶水,“這棋下了多久了?”
“不久,再等等?!?p> “嗯?!?p> 棋局若戰(zhàn)場,詭詐的陰謀與陽謀穿插其間,等待著最佳的時機。
下棋的聲音清脆、頻繁,但漸漸的慢了。
直到茶杯放在桌子上后,再沒有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甲寒已經(jīng)無子可運了。
沉默片刻,甲陣喝了最后一口茶水,“茶涼了?!?p> “人走茶涼,她不在,茶自然涼?!?p> “哼~還在恨我當(dāng)時阻止你嗎?將軍?!?p> “我輸了?!?p> 緩緩站起身,甲寒看著遠(yuǎn)處的大山,淡道:“開始吧?!?p> 甲陣的目光閃爍,抬起了瘦弱的手臂,指向前方。
另一邊,多多嘉爾雙眼遍布血絲,充滿殘念的微笑著。
“呵呵~呵、哈哈!啊哈哈哈!終于切斷了,守門人千年的傳承也不過如此。全軍,出擊!”
多多嘉爾一聲令下,廝吼聲與腳步聲響徹了整個幻境。
靜靜立在防御陣內(nèi)的甲、乙、丙、丁四代守門人面色凝重,看著越來越近的大軍,一言不發(fā)。
“不對,這是……這、這不可能!”
就在第一個士兵即將沖到防御陣的范圍內(nèi)時,多多嘉爾看著正在重新連接的陣法,面露恐懼之色。
甲陣動了,枯藤般的手臂有節(jié)奏的揮動著,將多多嘉爾費了足足五個小時才破壞的陣法鏈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fù)了。
多多嘉爾有心阻止,但費盡力氣,才阻止了一個陣眼的恢復(fù)。
這種無力感,讓多多嘉爾絕望的跪倒在地上。
甲陣嘆了一口氣,沉聲道:“那么,陣法啟動?!?p> 一條條脈絡(luò)亮起,在復(fù)雜的演算和組合下,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圖案。
只是圖案中顧祭寫下的名字,阻礙了源力最后的匯聚。
錯誤,就是毀滅!
“轟———”
提馬斯特教國的士兵們在頃刻間就被爆炸吞沒,只有新福音的精英們反應(yīng)了過來。
但饒是這樣,也傷亡慘重。
“法比安大人,我讓你失望了……”
多多嘉爾呆呆的看著越來越近的沖擊波,一動也不動。
一個新福音的士兵停頓了一下,但在對比了自己和沖擊波的速度后,果斷的拋棄了多多嘉爾。
就在這時,一個快若閃電般的身影擦著新福音成員的肩膀飛過,抓住了呆若木雞的多多嘉爾。
毫厘之差,躲過了沖擊波的沖鋒號角。
看著身后的狼藉,所有幸存者都齊齊咽了一口唾沫。
死亡,距離他們?nèi)绱酥?p> 如果不是陣眼被切斷了一個的話……
大概都會死吧。
“法比安大人?”
注視著還綁著繃帶的手,多多嘉爾怔怔發(fā)神。
“你讓我失望了?!?p> 聽到自己大人的話,早知如此的多多嘉爾神色一黯。
“但是,我有讓你以死謝罪嗎?”
“法比安大人,我……”
“啪——”
巴掌聲響亮,法比安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多多嘉爾,重復(fù)道:“我有讓你以死謝罪嗎?”
“沒有,法比安大人?!?p> “那就站起來,繼續(xù)為我而戰(zhàn)。記住,你的命,是我的。”
多多嘉爾死死的低著頭,良久,朝著法比安行了一禮。
轉(zhuǎn)身,拔刀。
“全軍,出擊!”
全軍還有多少人?
答案是一個也沒少。
煙霧散去,硬吃了一波連環(huán)爆炸的防御陣已經(jīng)如同風(fēng)中殘燭一般,飄搖欲碎。
法比安從衣服中拿出了一塊晶石,淡淡的開口說道:“當(dāng)世人陷入絕望之時,神明將會與逝者同在。宣告,英勇之人的靈魂與舊日之光同在,我等終將在不朽中見證永恒——英魂降臨!”
爆炸下,不會留下全尸。
但是每一滴血液,每一塊碎肉,甚至是空氣中的微粒,都是他們存在過的證明。
化作光點,再次凝聚。
不死不滅的英魂,登上了戰(zhàn)場。
甲寒并沒有意外,對著身旁的甲陣說道:“是教皇的創(chuàng)世結(jié)晶?!?p> “嗯,現(xiàn)在怎么辦?”
“打,我們沒有退路?!奔缀鄢鲆话押T成的長槍,指著對面的英魂大軍,“守門人,迎戰(zhàn)?!?p> 這也許就是守門人和諸神教會的最后一戰(zhàn)了?
應(yīng)該是吧。
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在遠(yuǎn)離戰(zhàn)場的廢墟中,一個黑色的巨繭完好無損。
他在跳動著,瘋狂的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