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轉(zhuǎn)眼就到了六月份,冬麥成熟了。
甑家,因為老祖宗身體欠安,不適合遠行,所以沒有搬遷。
而方家,本就跟著甑家走的,如今這情況,也只好跟著留了下來。
此刻身在京城的甑從安,早被期望的人嚇到了,他不得不準備逃離京城。
“主子!”鄭毅急沖沖的奔進了書房,“那歐陽家的大小姐又來了!”
甑從安聞聽頓時炸毛,“什么?這個沒腦女人!你趕緊給爺擋??!什么玩意??!還要臉啊?”
他的話剛落下,就聽到院門外傳來嬌叱的女聲,“甑從安,你給姑奶奶出來!你個縮頭烏龜!”
甑從安嚇得趕緊推開窗戶逃了。
這個女人,臉皮厚比城墻了。
她現(xiàn)在就籌謀著,與自己單獨關(guān)在一起,好讓人發(fā)現(xiàn)他們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破壞他的清白賴上他。
哼!也不照照鏡子,就她那德行,給鄭毅提鞋還差不多。
想逼迫他娶她?沒門兒!
同一時間,他的書房門被人大力推開,一位妙年女郎急奔了進來。
而她的后面也跟著一群人,有甑家的,也有她帶來的歐陽家的下人。
“鄭毅,你主子呢?你別告訴我他不在家,剛剛我的人可是親眼看到他入府的?!?p> 女郎,也即歐陽綿綿,她怒瞪著鄭毅,大有他再撒謊,她就與他拼命一樣。
鄭毅連忙告饒,“歐陽小姐實在抱歉!我家主子很忙,也不在家,他剛剛是回來了,可回來只是拿本書,現(xiàn)在又走了。”
歐陽綿綿忍著一肚子怒火,吼道:“你個死奴才!成天的謊話連篇,真是跟你主子一個德性!”
鄭毅還是告饒,對方得理不饒人,罵他他也不生氣,“歐陽小姐,我家主子這段時間確實很忙,沒空與人吃茶聊天。
更何況,您還是位女子,男女大防也得顧忌著點,您說是不是?”
鄭毅頭疼,他真沒想到,六小姐口中前世三少奶奶,居然會是這么一個混不寧。
暴脾氣,刁蠻,無腦,與個母老虎也差不離了。
這么一個粗鄙女子,哪怕是皇商家的千斤,他們甑家也不敢要呀。
更何況,他們家皇商名頭,已經(jīng)易主了。
他不經(jīng)懷疑,前世知書達禮、老于世故、善于經(jīng)營的歐陽家大小姐——他主子的妻子,與現(xiàn)在這位,是同一個人嗎?
“刁奴!趕緊把你主子找出來,不然我就砸爛這書房,你也別想好過!”
不管內(nèi)心如何吐槽,鄭毅也不想再奉陪了,這女人就是個沒腦的,聽不懂人話是吧?
還是讓歐陽家煩去吧。
“歐陽小姐,不是不想告訴你我家三爺?shù)侥娜チ?,而是因為此刻他確實不在府內(nèi)。
再說了,就是知道他去哪了,做為下人,沒有主子吩咐,我也不敢隨意泄露主子的行蹤呀,您這不是故意為難我嗎?”
歐陽綿綿一聽更來氣!
好你個甑從安,不耐煩見我,卻讓個奴才在這里刁難我。
只聽“啪”的一聲,在場眾人愣了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甑從安的管事鄭毅,居然被歐陽綿綿當(dāng)眾給掌臉了!
鄭毅這個氣啊,真是動了真火了。
他的年紀少說也與歐陽綿綿的爺爺差不多大了。
可現(xiàn)如今,他卻被對方這么一個黃毛丫頭當(dāng)眾打了臉,以后他還要不要做人了?
這事不處理好,他以后如何還能在眾下人面前主事?
他也是個要臉面的。
而且不僅他要臉面,就是甑家也要。
是,他是個奴才,但他是甑家的奴才,卻不是歐陽家的。
他好歹也是甑家大房目前在京城的大管事,俗話說得好,打狗也還得看主人。
不說二老爺,就是自家二爺,那也比他們歐陽家門第高——狀元及第,從六品官。
這歐陽家區(qū)區(qū)一個商女,居然敢上門折辱他。
不管三爺以后會不會接受這個女人,反正他心下是確定了,這甑家有他就沒有歐陽綿綿,有歐陽綿綿就沒有他——鄭毅!
若讓這么一個女人做了主母,作為下人管事,他以后還有什么奔頭?
哼!這么一個囂張跋扈的破落商戶兒,無腦得居然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看來她是一點兒臉面也不要了。
“來人!給我把這個粗鄙女人攆出去!真是給臉不要臉的玩意兒,倒貼都沒人要,居然敢跑到咱們甑家來撒野!”
歐陽綿綿打了鄭毅耳光后就有點后悔了,畢竟這里是甑家而不是歐陽家。
可現(xiàn)在她一點兒也不后悔。
就這么一個刁奴,主人不在,他居然敢拿根雞毛當(dāng)令箭了。
說不上就是他故意在后面使壞,不讓甑從安見到她呢。
對,一定是這樣!
“你個刁奴!你敢!當(dāng)心我讓從安鞭打你!”
“呵呵!等你做了甑家三奶奶再來鞭打我吧!
你們幾個還傻站著干什么?
去!給我扔出去!咱們甑府可不能讓無關(guān)的阿貓阿狗隨便進來撒野!”
“你個奴才!刁奴……”
“吆!真難得!咱們鄭管家居然也會發(fā)脾氣??!哎吆喂,這么好的性子居然也能被惹毛,難得,真是太難得了!”
隨著話落,書房進來一位溫文爾雅的男子。
鄭毅順著話聲抬頭看去,頓時沒好氣的說:“你沒事干了???三爺可等著你的創(chuàng)新增利呢!”
甑勇聽后哈哈大笑,“增利那可不是小事,得慢慢來,慢慢來,還是先看戲要緊。
這么一個母老虎,要是我呀,早攆出去了。
咱們爺這會居然也好脾氣,可真能忍,也真能跑,到現(xiàn)在居然也不向?qū)Ψ桨l(fā)火,也是難得??!
你現(xiàn)在越俎代庖,也不怕爺回來削你一頓?!?p> 鄭毅沒管他,直接出去辦事了,他才沒他那閑功夫在這吹牛呢。
“切!說不過就溜,沒意思?!?p> 甑勇?lián)u搖頭,到書案那找到自己所需的,坐下來認真的看了起來。
次日,甑從書上衙前,毛雪瑤拿著下人遞過來的書信。
是甑從安寫的,他那不按理出牌的弟弟,居然被歐陽家大小姐給嚇跑了,回海安縣了……
甑從書看后也就頓了一下,才道:“沒事,不用管他。這小子性子不定,回去也好,正好陪陪奶奶他們,也讓爹娘多管教管教?!?p> 毛雪瑤:“也不知道奶奶現(xiàn)在如何了,希望中秋節(jié)前能一起過來,咱們也好團聚過節(jié)。”
甑從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