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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大反派后,我把他撩懵了

第99章 互相照顧

  一番思量之后,楊霓回過神來,聽李氏正壓低了聲音與張嬤嬤說話。

  閉著眼睛,她也能聽出李氏的憂心忡忡:“……翻過年寶兒眼看都十八歲了,可真婚事真是懸在我心上的一把刀,朗哥兒(楊霽)婚事上雖也不順?biāo)?,我倒沒有太擔(dān)心,女孩兒家在婚事上選不好,這輩子可就都?xì)Я??!?p>  “容家那大公子,我原也是見過的,老爺也考校過他,這人品才學(xué)都沒得說,只是這身份委實太尷尬,容家家底雖然薄了些,但有黎陽縣主在,往后兩代子孫不自作死,是不用發(fā)愁的,他要是從黎陽縣主肚子里爬出來的,那沒什么可說的,可他偏偏不是。他母親孫氏又早死了。”

  說起來孫氏,李氏有些煩躁,“就是活著也只是個刀筆小吏之家的出身,聽說娘家也沒什么人了,真真是誰也指望不上,當(dāng)初我是不知道她是容紹的夫人,不然死也不會答應(yīng)這門親事的,真是坑了寶兒?!?p>  當(dāng)初暴民作亂,太后和李氏被困于安國寺,危難中是孫氏救了她們,為了救李氏還差些早產(chǎn)一尸兩命,太后就給指了這門親。

  那時李氏才剛生了楊霽去安國寺還原而已,女兒連個影子都沒有,她又承了孫氏的人情,當(dāng)時孫氏腹中孩子情況危險,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太后拿她作人情,她只能應(yīng)下。

  “但凡有個依仗,她兒子也不會到現(xiàn)在也沒個正經(jīng)差事。容家人說他是在外歷練,可歷練個什么又說不清楚,就比朗哥兒小三個多月,也是二十有一了,以后寶兒跟了他該如何生活……

  寶兒這孩子為人純善,這要是嫁去了容家,黎陽縣主又不是個好相與的后婆婆?!?p>  張嬤嬤安慰著:“到時候我們老爺提攜著,總不會過不下去,他受了楊家的大恩,只會對姐兒更好,夫人要是實在擔(dān)心黎陽縣主刁難,日后再慢慢勸著,讓他們從容家分出來單過,倒也自在?!?p>  “這倒是個辦法?!崩钍嫌謬@了口氣,“還有一事也是我最不放心的,我在永寧養(yǎng)的那個孽障與這容家哥兒,早幾年就認(rèn)識了,兩人相處得……這么說吧,去年他們還在私下里寫信往來,寫的東西我都不好意思說。

  那時我們老爺還沒有起復(fù),他倆都要好得緊,那孽障嘴極是刻薄,又牛心左性,你說那哥兒圖她什么,可見是真對她上了心了。那孽障也是個不服輸、死較勁的主,我就怕她還不肯不放手,到時候萬一死鬧出丑事來,寶兒也跟著受牽累?!?p>  張嬤嬤為人老辣,不以為然地道:“男人嘛今天看這個好,明天看那個也好,今天中意這個,明日跟那個愛得尋死覓活的,哪有個什么定性的?我們姐兒比那假的,本就不知道好多少,那是容大公子沒見過咱們姐兒,一比就知道是魚目與珍珠的差別了。”

  “可我這幾日心口慌得厲害,眼皮子也老是跳,嬤嬤你是不知道,當(dāng)初我把那孽障是得罪死了,現(xiàn)在想起她最后盯著我的那樣子,我都做噩夢。”

  “夫人寬心,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還怕能從邊陲小地方跑來,不是說她娘家已經(jīng)給她相看,恐怕都已經(jīng)嫁了。再說又沒有路引,縣城都不能過夜。何況,夫人對她有養(yǎng)育之恩,談什么得罪不得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她還能翻天了去!”

  “但愿吧?!?p>  “……”

  楊霓聽著她們說話,心下也有些焦灼,到了年底了,容雋就要回來了。

  中秋她在賞花宴上遇見了黎陽縣主,對方不懷什么好意地透露過等容雋回來,就會親自上楊家來提親,到時候,她會幫忙去太后那兒求個恩典。

  她的年歲也不小了,就算爹娘再舍不得她,翻年肯定也要操持起來了。

  可她不想嫁給這個人。

  非常不想。

  尤其,這人心里還死心塌地的裝過沈崖香,她就覺得膈應(yīng)得慌。

  但是這門親事是太后給定下的,爹娘再不滿,也是不敢去提退婚,容家再不待見長子,也得操持這門親事。

  該怎么辦呢?

  ……

  沈崖香和容雋趕著馬車,優(yōu)哉游哉地進(jìn)了城,直接去了平安鏢局在中京的分號。

  這分號也是重新設(shè)的,江兆信直接將他在此地的貨棧換了招牌。

  早先在中京當(dāng)然也是有平安鏢局的,可與沈?qū)氄卖[得最兇的那會兒,發(fā)了一場大火已經(jīng)付之一炬了,這也虧得是在京城天子腳下,才沒有太大人員傷亡,只損失些財物,只按照意外失火草草了結(jié)了。

  中京是東富西貴,南窮北賤分布,平安鏢局和貨棧做的是貨運往來的生意,分號設(shè)在東門最靠近漕運碼頭的長榮大街上。

  路上問了人,很容易就找到了。

  尋到門口,就見運貨的車馬、腳夫進(jìn)進(jìn)出出,熱鬧非凡。

  沈崖香先從車上跳下來,還想扶容雋,容雋沖她搖了搖頭,信步從另一側(cè)下來了。

  沈崖香沖他齜牙。

  容雋笑道:“這里人多眼雜,規(guī)矩又重,崖香可以不約束,但不能再做這些照顧我的事?!?p>  “為什么不行?”沈崖香不滿,“我就想照顧你?!?p>  容雋笑意加深,“我知道,但是在別人看來,你做這些就是把自己的位置擺得低,叫人看低你?!?p>  “管他們做什么!”

  “先忍一陣子,以后有的是機(jī)會讓你照顧?!?p>  容雋說著,極為自然地蹲下來幫她整理了一下靴子上的裝飾帶子,剛才她跳下來的時候打結(jié)了,整理完,又上下端詳了她一番:“這就好了?!?p>  沈崖香也沒覺得他給自己整理鞋子有什么不對,一路上他們就是這樣互相照顧的。

  她只繼續(xù)抱怨道,“中京竟這么麻煩?!?p>  “嗯?!?p>  剛弄好,門口江兆信就迎了出來。

  “那邊的事都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給那兩個了,看他們近來穩(wěn)重不少,我就過來了,正好能趕上給你操持婚事,沒個長輩在,那怎么能行呢?!?p>  將沈崖香給說得心里一熱,又有些慚愧。

  因為覺著平安鏢局是在受了她的恩惠的情況下才整合起來的,擔(dān)心自己無法完全掌控,她還給人動過心眼呢。

  此時,真心實意喊了聲:“叔叔,讓你為我的事操心了。”

  江兆信笑了笑,“這算什么操心呢,還得謝謝崖香給我這個機(jī)會?!?p>  他看眼容雋,意有所指地道,“你這已經(jīng)很是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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