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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大反派后,我把他撩懵了

第154章 別扭

  不等項理睜開眼睛,眼下皮肉就一陣刺痛。

  他又驚又怒地睜開了眼睛,這蠢女人竟然真的敢下手!

  從他讓人收集來的沈崖香的經(jīng)歷中并沒有她學(xué)醫(yī)的記錄,她的信息當(dāng)中唯一能夠與針灸聯(lián)系起來的,就只有她癱在床上作為患者的時候。

  就算那段時間,她久病成醫(yī)學(xué)得了一二針法,可她傷的是腿,又不是眼睛!人的眼睛是何其脆弱又何其重要,沒有十年八年扎實的功底,誰敢輕易在眼周施針?

  他一路南下,在中原腹地不知道尋了多少名醫(yī),敢在他眼周施針的也寥寥無幾,更何況還是像沈崖香手中這么老長的一根針,真要扎進去......

  項理心中慌得一批,垂著眼瞼往下看,只見那根指頭長的銀針已經(jīng)扎在他左眼眶下方,正沿著眶下緣從外下向內(nèi)上逐漸靠近眼睛,針刺的疼痛感消失了,但涌上來一陣強烈的酸脹感,要不是被定住,他肯定已經(jīng)跳起來了。

  項理:“沈崖香!”

  不期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又能夠出聲了,他卻又馬上收聲了。

  沈崖香收回手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給你把啞門穴上針拔了,你想說什么就說吧?!?p>  她又另拿了一支針,極細的銀針就在項理眼前晃來晃去,他懷疑隨時都能彈到他的睫毛,一時氣結(jié),卻也并不敢大聲,就怕帶動面部動作反而讓她一個錯手,到時候倒霉的還是他自己,別說大聲了,就連眼睛都不敢亂眨,呼吸也不由得放得極緩。

  小心翼翼地樣子惹得沈崖香又笑了一聲。

  他咬牙切齒地道:“你趕緊收手!”

  沈崖香不為所動,反而飛快地捻動針尖往下行針,道:“你要是害怕就閉上眼睛?!?p>  項理哪敢閉眼,她又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眼睛看不見,人會更加慌恐的!

  “野利!”

  野利達旺一直在邊上看著,不動聲色當(dāng)背景,此時被項理瞪視著,才道:“主子,叆叇合不合適,沈姑娘應(yīng)該是能看出來的,她對此癥如此了解,說不定真有治你的眼疾的辦法。”

  換言之,你自己找茬露餡被人抓住,哪怕是當(dāng)真修理一頓,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項理神色一僵,去看沈崖香,卻見她仿若未覺,拿著一根針在他眼睛周圍比劃著,似乎拿不定主意要扎在哪里,晃得項理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野利達旺又道,“何況,沈姑娘并不想與我們?yōu)閿?,肯定不會有事的。?p>  沈崖香瞥了他一眼,安慰項理:“你看你的護衛(wèi)都比你明白事理,你不用這么緊張,我看了好些書,把穴位和其作用認(rèn)得極準(zhǔn),下手又快又準(zhǔn)又狠,跟你的嘴巴差不多。

  而且,以前我拿針扎綠豆,一顆豆扎一整天,都不會破皮的,這可是真本事。”

  項理完全沒有被安慰到,更確定沈崖香就是在報復(fù)他罵了她和容雋的事,現(xiàn)在被人轄制,聰明的做法是不搭理她,可他一見沈崖香自得的樣子就忍不住,只是因為要強壓著動作不牽動面部,他的反駁也顯得沒什么力度:

  “哪個行家里手會把畢生所學(xué)寫在書上?精髓都只作嫡傳的,書上所學(xué)不過些微皮毛,你不會以為看了幾本書、扎了幾顆綠豆就能夠當(dāng)大夫吧?”

  “我當(dāng)然不是大夫?!?p>  項理深深呼吸:“......”

  沈崖香總算又找好了一處位置,將針給扎了進去,邊扎邊強調(diào)道:“我只是會扎針,不是大夫。”

  項理嘁了聲:“你這么會,你怎么不扎你自己的眼周?”

  “我當(dāng)然......”沈崖香頓了一下,項理正要鄙夷她吹牛,就見她惡劣地笑了起來,“不扎自己了。要扎也是扎別人?!?p>  項理不忿道:“你這半吊子水平,就沒有把人給扎瞎了?”

  沈崖香隨口回:“誰說沒有扎瞎,有好幾次呢,最嚴(yán)重的一回,眼睛過了半個多月才恢復(fù)?!鳖D了頓,又呵呵笑起來,“不過你不用怕,我都是有經(jīng)驗的人了,扎針扎瞎的不算瞎,瞎了我再給你扎回來就是了?!?p>  項理聞言眼珠子都不敢動了。

  他此時是真的不想說話了,索性將視線轉(zhuǎn)向別處,哪知又看到了容雋,那廝正盯著沈崖香的側(cè)顏,黑黢黢的眼珠子一動不動,似在出神,里面涌動著讓他似懂非懂,卻覺得看了格外不爽的情緒。

  他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如果姜希夷對這個蠢姑娘真的用心,以他的本事,即便她流放永寧又算什么麻煩呢,說帶走也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帶走的,她本可以少過幾年不順的日子。

  時過境遷,這時倒來惺惺作態(tài)。

  容雋冷淡地看過來。

  項理起初還冷然與他而視,可總被這么盯著,他卻突然眼神閃爍起來,懷疑這姓姜的是不是已經(jīng)洞悉了什么?

  轉(zhuǎn)念又想,即便沈崖香命途多舛,可又與自己有什么相干,這又不是他造成的,何況他也沒有故意隱瞞她的存在,就算從某些方面來說,他是占了沈崖香的一些便宜,可真要計較起來,也是有因才有果,反正怪不到他頭上來,他盡到了自己的本分,行得端坐得正!

  他較勁般地僵著脖子與容雋對視,直到對方漠然地偏開了視線,他才肩膀垮了垮,干脆閉上了眼睛。

  無人再說話。

  他能察覺到沈崖香下針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花樣卻越來越多,這根快、那根慢,有時還不停地搗針。

  項理在心中腹誹她故意顯得自己多能耐一樣,腹誹著,腹誹著,他突然又想起來,所調(diào)查的資料中并沒有沈崖香會扎針的信息,將人的眼睛扎瞎可不算是小事,按照她說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更不可能半點消息都查不到。

  等等!

  倒是,有一條信息說她患過眼盲,后來不知為何又好了。

  剛看到信息的時候,他還與野利說,這姑娘也真夠倒霉的,身世凄慘,養(yǎng)父母不慈,她呢,又是癱瘓,又是眼瞎的,還三不五時就病一場,病怏怏的卻也自有天佑,都熬過來了。

  此時項理陡然明白過來,這個瘋姑娘,她不是給別人扎針,而是扎她自己了!瞎的不是別人,也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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