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落幕
咔嚓,希絲利亞手中那把普通的精鋼騎士劍,在燼的子彈和疾風(fēng)之力的摧殘下,終于承受不住,碎裂開來。
“接著!”馬修將自己的一柄金色的騎士劍,射在希絲利亞面前。
希絲利亞沒有遲疑,拔起長劍繼續(xù)向娑娜沖去,疾風(fēng)托舉著她,讓她的腳步變得更加輕盈。
“休想!”燼看到自己的底牌不起作用,直接向希絲利亞扔出一枚手雷。
“雜修!你的對手是我。”馬修重新開火,刀槍劍戟直接將燼所站立的舞臺淹沒。
他閃躲著馬修的攻擊,再也無暇顧及希絲利亞。
希絲利亞揮劍甩出一道狂風(fēng),將手雷刮向頂棚,手雷轟然爆炸,徑直將劇場的頂棚炸出一個破洞。
她躍上舞臺,一劍斬斷吊著娑娜的那根繩索。
娑娜從半空墜下,希絲利亞抱住她,“沒事吧?娑娜?!?p> 娑娜的眼神中充滿驚恐,希絲利亞心疼地拍著她的后背,開口安慰道:“沒事了,娑娜,已經(jīng)沒事了。”
娑娜伸手指向自己的琴,希絲利亞正想去取,叆華漂浮起來,落入娑娜的懷中。撫摸著叆華的紋路,她這才稍稍平靜了一點。
“你們搞砸了一場完美的演出,這是對藝術(shù)的褻瀆!”燼對馬修和希絲利亞說:“你們兩個愚蠢的混蛋,我早晚要將你們變成一副拙劣的畫作!”
燼來到舞臺邊緣,轉(zhuǎn)身盯著娑娜說,“別擔(dān)心,我的寶貝,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名揚天下!”
娑娜聽到這句話,渾身一抖。
“哈哈,諸位,這場拙劣的表演沒有必要再演下去了!大幕即將落下,鄙人就先退場了?!痹捯粑绰洌瑺a拽了一下舞臺邊緣的一根繩索。
白色的幕布如瀑布般落下,舞臺上的燼只剩下一道投影。
馬修對著那個投影瘋狂開火,可惜刀劍只在幕布上刺出一個個破洞。
舞臺上的希絲利亞看到燼打開一道暗門,即將從里面逃脫。她本想攻擊他,可惜持劍的手還抱著娑娜。
“禁奧義!瞬獄影殺陣。”突然,劫的聲音從舞臺上方傳來。
馬修透過幕布,只看到一個忍者的投影從舞臺的上方直撲而下,地上也突然涌起兩道投影,就好像皮影似的。
三個忍者的投影同時對中間燼那道高瘦的投影發(fā)動攻擊,拳刃切開肉體的聲音清晰可聞,鮮血濺在了白色的幕布上。
幕布終于被馬修的攻擊扯得粉碎,轟然墜落。
舞臺重新顯露,只見原先被炸死的劫正蹲在燼的背后,雙手的拳刃還滴著鮮血。
“劫...”燼試圖扭頭看劫,身體卻一動不動。
“無形之刃...”劫只說到一半,看到希絲利亞,沒有再說下一句。
他將拳刃收起,站起身來,“燼,你已經(jīng)死了?!?p> “不可能!我從淤泥中復(fù)蘇,我是灼熱的青蓮,我是,唯...”
燼的話還沒說完,身上潛藏的死亡印記爆炸,暗影之力伴隨著鮮血噴涌四濺,他的身體變成了七份,摔落在舞臺上。
劫長出口氣,身軀似乎輕松了許多,他從舞臺上躍下,向劇場的大門走去。
當(dāng)劫與慎擦肩而過的時候,慎問道:“戒,你心中均衡到底是什么?”
“苦說曾訓(xùn)誡過我們,”劫停了一下腳步,“若尋求平衡,唯行必要之舉。觀商者之法,乃得洞見??v使天平左右數(shù)物各異,然配平僅取最微之碼。如是,且因萬物盡善極惡。故當(dāng)審時度勢,舍一而救眾。苦說如此,燼亦如此。我是此誡的執(zhí)行者,我是劫!”
劫走出劇場大門,消失在暗影之中。
慎卻陷入了沉思,阿卡麗問道,“師父,你為什么放他走了?”
“戒...不...是劫,他任然是人,不是邪靈,也不是惡魔。我是暮光之眼,我的使命是守護兩界的平衡。”慎看著劫離開的方向說,“除此以外,我無權(quán)判決,遑論定奪生死。更何況,他的道已經(jīng)走到了我的前面?!?p> “奧義!幕刃。亞扎卡納,你休想拿走他的靈魂。”慎拔出那把靈魂之刃,躍入精神領(lǐng)域,揮動魂刃將燼的靈魂擊碎。
“不,又是你,暮光之眼,壞了我的好事?!瘪R修的靈魂依稀聽到一個憤怒的聲音。
“等你從精神領(lǐng)域出來再說吧?!鄙鲝木耦I(lǐng)域中躍出,收刀還鞘。
“那一天不會遠(yuǎn)了!”亞扎卡納在精神領(lǐng)域留下這句話,然后遠(yuǎn)去。
燼徹底死去,無論是肉體還是靈魂。
慎帶著阿卡麗開始在劇場中搜尋幸存者。
希絲利亞抱著娑娜離開,當(dāng)她們走到馬修面前時,馬修關(guān)心道:“娑娜,你還好嗎?”
娑娜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謝謝?!毕=z利亞掃視了一圈,這只剩下灰燼的殘垣斷壁,“但我并不認(rèn)同你的做法,這樣做有失騎士的榮譽。”
馬修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他看著希絲利亞抱著娑娜離開劇場的背影,皎潔的月光從劇場頂棚被炸出的大洞鉆下來,照映在她堅強挺直的后背上,喃喃說道:“可我并不是追求榮耀的騎士。”
馬修注視著希絲利亞離開,然后走上舞臺。
他扯下燼臉上帶著的那張滑膩的皮制面具,下面是一張普普通通的艾歐尼亞人的臉,甚至帶著幾分怯懦。
他將燼的頭顱和那張面具收入儲物空間,又拿起那把名叫‘低語’的槍,這把槍是由艾歐尼亞的一種魔法材料——銅心制成,又皮城的工藝制成,槍柄的金絲勾勒出槍匠的名字——勃朗寧。
“這是殺害我國大使的兇器,我就帶走了?!瘪R修對慎和阿卡麗喊道。
兩人還在瓦礫中搜尋幸存者,可惜一無所獲,他們對馬修這個冷血的諾克薩斯人,已經(jīng)沒有了絲毫好感。
“你這個殺人兇手!”阿卡麗從瓦礫中站起來罵道。
“若是多年前,你們殺了卡達燼,今天的事就不會發(fā)生?!瘪R修走下舞臺,向劇場大門外走去,“若是你們早點抓住他,這件事也不會發(fā)生。要怪,你們?nèi)ス帜切┌堰@個變態(tài)從監(jiān)獄中放出來的人吧?!?p> 馬修離開劇場,回到公館,阿利斯塔已經(jīng)將泰隆帶了回來。
泰隆躺在床上,臉色暗沉,發(fā)著高燒,嘴里喃喃喊著:“師父,你在哪里?師父,你只能死在我手上?!?p> 馬修將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感受著他體內(nèi)潛藏的那股暗影之力。
劫的這股魔力如同跗骨之蛆,馬修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