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偶
紀行起身,又伸了個懶腰。
把馬車在客棧內(nèi)安置好,也安頓之后,見田茵還未醒,一時半會也醒不來,便打算出門問問。
這一問便連續(xù)好幾天。
走過驛站,來到鐵器行,茶館,酒肆,住店客棧,可惜能過大山的方法皆一無所獲,倒是打聽到遠處有處山賊窩。
除此之外,紀行把目標轉(zhuǎn)向路過的修行者。
既然凡人沒有辦法,那就拜求神通廣大的修行者。
紀行剛從一家酒肆里面出來,看了眼對面的客棧,偶然之間,見到了一位男性修行者御劍仙仙然落下,指使劍往,衣袍存風。
抓住機會,幾步連忙追至身后。
紀行剛來到那位男修士身前,馬上屈身道:“修仙者大人,小輩我有一事相求。”
這幾天以來,紀行已經(jīng)問了有四位不止,而面前的這位如今正是第五位,前面四位對紀行的突然請求,也僅僅只有一位瞟了一眼,或不予理睬,直接走人。
紀行見這樣的對待,也不敢再多說,之前也見識過一次修行者的神通,彈指間灰飛煙滅,既然他們無意,便只能這樣算了。
但這修士有所不同,看了眼紀行,停下了腳步,開口道:“你有何事?”
紀行一時心想過山這事未必是沒有可能。
于是紀行提起自己想要過山的請求,之后這修行者卻比了個手勢,說道。
“五十兩黃金,我便稍你這一程,若是現(xiàn)在沒有,那就罷了?!?p> 紀行木訥。
能有價講的機會還好說,但這一開口便是讓人忘而卻步的價錢。
五十兩黃金便是五千兩白銀,得不吃不喝幾十年才能有這筆錢,但修行者也不是見紀行只是小輩就抱有偏見,如同兩個普通人之間的交易。
不可能再待個幾十年。
若有錢,交了也好,省些功夫,但此話也斷了紀行對修行者的念想。
“那,修行者大人,多有打擾了?!?p> 紀行退身道。
見紀行猶豫拿不出手,他也沒了興致,道:“小弟,若沒有這個實力,還是好好找個差事,認真討個生活吧?!?p> 修行者一揮手袖便進了客棧。
人與人之間幫組講的就是互幫互阻,不作慈善,拿不出錢,便毫無干系。
無奈,紀行回到原來的客棧,再度整理行裝,準備前往兩山山腳,勘察出一個具體情況。
田茵聽言,又要趕路,興奮之余疲憊感也消失。
幾日后。
紀行到了山腳的一處村莊,有村民聽言一個十三歲的小鬼兩人想要過山,饒有興趣,便過來見識見識到底是怎樣的人。
衣冠確實有些不錯,也備有馬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家中富裕的家庭出來游玩歷練的小鬼。
他們見到紀行這樣的人也不奇怪,畢竟想要過山的人多了去了,請于修行者,一般的修行者看不上這些凡民給出來的條件,有些根本不屑看一眼他們。
因此,想靠自身實力過山的人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繼續(xù)深入山腳,只能依靠雙腳,馬車的路已經(jīng)斷在了村口。
此村叫做愚村,有個來頭。
數(shù)百年前此地的一個村民,被其他村民喚作愚公,妄圖靠著一雙手將山挖走,別人嘲笑,他置若罔聞,聲稱子子孫孫無窮盡,移山這事就有可能。
可惜,愚公窮了三代,沒有下一代了,村中以此作為告誡,讓人別去過分貪念那些本不可能完成的事。
別人聽了,便也只是一笑了之。
許久。
紀行來到一家村戶家里,將馬車上重要些的東西都帶在身上,交了點銀兩在村民的手上,讓其照顧好,便與田茵一起走進林子里邊。
田茵拉著紀行的手,仰望著山頭,說道:“哥哥,這山這么高,我們過得去嗎?”
紀行默然。
“都已經(jīng)到了這,無論如何也要嘗試一番。”
田茵點頭,相信紀行會有辦法過去。
山邊下。
峭壁如絕壁,與地面相垂,山壁上皆是畸形的巖塊,紀行用短刀一刀砍上去,深入不了分毫,只能留下淺淺的痕跡。
“硬成這個樣子,也難怪?!?p> 除了這個硬度,紀行對山壁的險峻和絕峭同樣驚嘆。
田茵見紀行用短刀鑿山,便摸出短劍狠狠地在上面刺了幾下,也只刮下些巖灰。
田茵摸著細劍,感嘆道:“哥哥,好硬。”
紀行淡然一笑。
“這石頭確實硬,都硬了好幾千年了,可惜這種持久的辦法只有本人知曉?!?p> 田茵:“???”
不懂。
這山還是幾千年前的超級大能的作品,如今也過去了數(shù)千年,在這漫長時間的消磨下,居然沒有半點消弱的跡象。
數(shù)千年的風化水蝕毫無作用,超級大能,果真強悍。
山崖壁的硬度不能打進咬山釘,絕險的高度也搭不了登山梯,用上好幾年工程,這腳底的架子也早已腐敗損壞。
紀行沿著山崖一路走去,皆是如此情況。
若是采用徒手攀登的手段,基本無望,或是非人。
第二日。
紀行繼續(xù)走去,此時卻有了意外發(fā)現(xiàn),有一塊地方似乎被破壞過,地上也落了幾塊大石。
若是沒有仔細看過去,根本不會有所發(fā)現(xiàn)。
落下的石頭上面長滿的青苔,一般看過去只是普通的石頭,而那被破壞過的地方,上面布滿了裂紋,長度不超過手指的寬度,上邊布滿爬墻藤蔓。
若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這其中落石與那斷面有些吻合,紀行本不會在意。
紀行下意識感覺那斷面存在著什么東西。
抽出短刀,切開爬墻藤蔓的根部,將一整面斷面藤蔓一把撕開劃爛。
先看到的是一副與一般人大小的人偶,身上似乎還穿著服飾,體表一部分光滑,一部分粗糙,還有一部分有些損壞,沒有服飾的遮蔽下,身上的那些奇怪的銘文也顯露無遺。
人偶的手臂前探,手中掐著一具骷髏的脖子,骷髏身體嵌在墻上,身上的黑袍破爛不堪。
這副人偶將身穿黑袍之人殺死在墻上,從周圍的情況來看,這幅動作像是已經(jīng)保持十幾年沒有變化。
田茵拉著紀行,有些害怕。
紀行看得出來,將骷髏嵌進墻內(nèi)的這人偶不是一般的人偶,而這黑袍骷髏也本不是一般人,看起來更像是修行者,感覺修為不低。
死人化為了骷髏,人偶依舊存在,若是人偶,那必然會有操控者,利用某種看不見的絲線操縱作為傀儡的人偶。
人偶沒了動靜,說明操控者已經(jīng)將他丟棄,或者本人早已死去。
紀行安慰著田茵,道:“沒事,這骷髏看起來都死了十多年,人偶還用說嗎?”
人偶說不定在十幾年前,把黑袍之人殺死的時候就已經(jīng)沒用了。
黑袍之人是修行者,人偶將他殺死,本身肯定是個寶貝,身上的銘文也依舊存在,價值也肯定不菲。
可是,這掐死的動作,十幾年的一直保持著,紀行怕是不能移動分毫。
紀行收起短劍,將藤蔓踢在一邊,就算不能把人偶抬走,也能給這副骷髏收個尸。
修行者身上怎么可能沒有修行者自己的寶貝?
紀行會心一笑,伸手摸過去。
指尖觸碰到人偶的那一刻,人偶身上的那些鐫刻的銘文發(fā)出光芒。
紀行一驚,連忙后退,退至數(shù)丈之外。
人偶軀體一晃,發(fā)出的光芒逐漸暗淡消失,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縮小,直至紀行一手可握。
人偶掉在地上,那一副骷髏也散形倒下。
“哥哥,你剛剛做了什么嗎?”
田茵看著這如此奇怪的一幕,連忙問道。
紀行也不知所以然,自己僅僅是碰了一下,就改變了人偶和骷髏的那副情形。
但是沒有危險發(fā)生。
穩(wěn)了心,慢慢走去,拾起了那副人偶,仔細觀摩一番,發(fā)現(xiàn)只是一般般的樣子,靈魂之處和精髓所在似乎并不存在。
紀行臉上頓時有些失落,發(fā)誓要好好譴責那位人偶的制作者。
把人偶清理干凈,丟往田茵的手上讓她也看看。
田茵開始玩弄著人偶,手法有些獨特。
紀行沒有在意,轉(zhuǎn)身走向骷髏,將骷髏翻過身來,摸索著骷髏身上的寶貝。
盯著骷髏,紀行心生強烈的罪惡感與一絲恐懼。
若是把人殺斷氣,大不了一把火燒了尸體,也不用見上這種東西。
十三歲的孩子,就算是有些不尋常,但內(nèi)心還是有著一顆稚嫩的心靈。
可如今,黑了些。
搜完全身,紀行起身擺了一個請求原諒的手勢,拿著僅找出來只有一個袋子,又將骷髏掩埋在那些被砍下來的爬墻藤蔓里。
拿著袋子,紀行似曾相識,感覺與當初竹林里面遇見的一位自名鬼谷的老頭給的袋子相似。
當初,紀行第一次見到修行者的時候,那人手上拿著的便是這種袋子,而這副骷髏身上也有這東西,并且兩者的身份皆是修行者。
紀行想了想,嘗試打開。
袋子被拉開一個口子,與老頭給的袋子不同,隨意可以打開。
里面漆黑一片,看不見什么東西,紀行索性將袋子倒置,想著將里面的東西倒出來。
可,毫無動靜。
“完,這有和沒有一個樣?!?p> 紀行無奈,將東西收起,此時身上也有了三個小袋子。
若是修行者,說不定就能知道里面的東西,紀行對這種小袋子一無所知,若是隨意將這種袋子示意他人,而歹人起了貪心,或許性命將可能不保。
“走了?!?p> 紀行拉著田茵離開,往原路返回村莊。
從樹林里出來,樹下,前面便是村戶,但那邊卻傳來不一樣的動靜。
紀行感到有些異常,沒有邁出去,反而躲了起來。
“哥哥,怎么了?”
田茵在一旁問道。
紀行小聲回答,道:“等等,前面有異樣?!?p> 田茵聽言,安靜地靠在紀行身后。
一會,一馬隊人踏著沙塵而來,穿粗布黃衣,外面也裹著蓑衣,手提大刀。
他們來到紀行安置馬車的地方,一腳踢開院門,一對人下馬走進去,頓時傳來吵鬧搶奪之聲。
不久,幾人身上提著幾大袋東西,又騎出來兩匹馬,紀行見樣便知道他們是之前在城中打聽到的山賊,那兩匹也是陪紀行趕了幾個月的馬,拿袋子估計也是馬車上的東西。
紀行眉頭一皺,見他們體格壯碩,看起來也會些武技。
“哥哥,馬車被他們給搶走了!”
田茵氣憤道。
那隊人馬的其中為首一人,身穿灰袍,倒是沒有其他人的強橫勁,坐在馬背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些在打搶村戶的人。
紀行見到過許多次修行者,對修行者的氣息有些熟悉,便馬上明白那人正是修行者。
紀行轉(zhuǎn)身對田茵說道:“噓,等他們走掉再說!”
隨后又轉(zhuǎn)過頭,看著那隊人馬。
但,紀行此時的目光與那馬上的修行者目光相對。
驚悚!
紀行背上寒意十足。
馬上那人見紀行也是微微一笑,提起長劍,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有小鬼!還有個女娃!”
一眾人馬看過來,那人卻按馬不動,其中騎馬奔來了四人,一路叫喊。
“嘶——?!?p> 紀行吸入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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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風行
我還沒看清那個東西到底是啥,結(jié)果身邊的袋子卻被高速婆婆搶走了,于是乎,彩票的愿望落空了,我的眼睛盡是委屈(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