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罪的人多了!我勸你小心一點!”沈伊人沖著她齜牙咧嘴。
臨江著實被逗笑了,也不知道該說面前這小丫頭是沒腦子還是沒心眼。
但同時也有點驚訝,甚至很認(rèn)真地求教道:“我好像連這里的人都沒認(rèn)識幾個,怎么就得罪人了?”
不應(yīng)該吧,她應(yīng)該沒好看到人神共憤的地步吧?
臨江忍不住去想。
沈伊人翻了個白眼,用看白癡的眼神掃了臨江一眼,本來想作高冷狀不回答這個問題的,但是被臨江坦然的目光看著,她終究是沒忍住道:“當(dāng)然是因為你……”
“我怎么……”
“你又不好看又不是天才又沒有身份,師祖到底為什么會收你為徒嘛!”沈伊人一吐為快。
臨江震驚:“我不好看嗎?”
“哈?”沈伊人也很震驚,正常人聽見她的話首先在乎的應(yīng)該是這一點嗎?
臨江甚至看向蕭衒問道:“我很丑嗎?”
蕭衒搖了搖頭:“挺好看的啊。”
雖然不是什么絕世大美女,但是不垂頭喪氣的時候讓人覺得英氣十足,垮著臉的時候又讓人覺得十分可愛。
得到滿意答案的臨江給蕭衒豎了個大拇指,得意地對著沈伊人道:“我,好看!”
沈伊人有被氣到,梗著脖子瞪了她半天,然后道:“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是……”
臨江看她憋得難受,終于正色,無奈地替她說了出來:“你是想說,我不配當(dāng)我?guī)熥鸬耐降埽菃???p> 沈伊人哼了一聲,煩躁地道:“你知道就好。”
臨江反倒是笑了,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才說道:“哎,其實我也這樣覺得,我跟師尊說要雨露均沾,給大家一些機(jī)會,但是師尊,偏偏就是不聽呢……”
臨江聲音不大,但是對于一早就注意著這邊的人來說,還是能夠聽見的。
蕭衒聽著臨江做作的話語,為了憋笑還咳嗽了一聲,而旁邊的沈伊人更是不可思議,再次地發(fā)出疑惑的聲音。
“哈?你在說什么呢?”
臨江輕笑著看著她道:“你手里有一個你親手做的劍穗,你想把它送給你喜歡的人,但是你喜歡的人拒絕了,那你會把劍穗轉(zhuǎn)送給別人嗎?”
“當(dāng)然不會。”沈伊人毫不猶豫地道。
“聰明,”臨江繼續(xù)微笑,“師尊他收我為徒的允諾,就是這個劍穗,即便是沒有我,他也未必會轉(zhuǎn)送給別人,懂了嗎?”
“你……”沈伊人突然明白過來,合著她剛剛接話還是在幫這個人了,她忿然轉(zhuǎn)過去趴到自己桌子上,只留一只眼睛瞪著臨江。
崖邊有一聲清脆的鐘聲響起,沈迎背著手走進(jìn)來,熱鬧的課室瞬間安靜下來。
沈迎講課的作風(fēng)也一如他的性格,開門見山,毫不拖泥帶水。
但是講的東西除了臨江還算感興趣的幾個之外,其他的可以說是如同天書。
她寧愿去學(xué)哲學(xué)。
不知道聽了多久,她的意識都混沌起來,趴在桌子上就睡了過去。
直到眉心突然被什么東西打了一下,冰涼的感覺直沖腦海,她才睜開眼睛,然后就看到周圍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臨江揉了揉額頭看向沈迎,后者繃著一張臉,見她醒過來,厲聲問道:“臨江,我剛才問的問題是什么?”
臨江站起來,搖了搖頭。
沈迎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她,轉(zhuǎn)而繼續(xù)講自己的,
臨江也知道這是罰站的意思,她站在墻邊,低頭看著面前的桌子,恨不得站著睡著。
一個多時辰過去,沈迎才結(jié)束講學(xué),倒也沒有追究臨江的問題,大概說了一下明天要講的內(nèi)容,他便離開了。
臨江打了個哈欠,扭頭就看到了沈伊人得意的笑容。
她不解地蹙眉:“你笑什么?”
“哼,要你管。”沈伊人站起來不屑地道。
臨江無言,她確實有點摸不透這個小丫頭的腦回路。
距離中午吃飯還有點時間,臨江回了自己最開始被燒掉的院子處,大概沈迎真的想查出來縱火的人是誰,那一堆廢墟還留在原地未動。
臨江走到起火的墻根,看著已經(jīng)漆黑的墻壁,伸手在上面摸了一下,除了一手的灰燼什么也沒有。
那天晚上一開始的火焰,就和那兩個小家伙說的一樣,最多只能嚇嚇人,別說燒了這房子,能不能堅持到找到可燃物都不一定。
但是火焰燒起來之后……
臨江回想著那沖天而起的巨大火焰陷入思索。
那天晚上雖然有風(fēng),但是并不大,空氣中有淡淡的塵土味道,還有汽油的味道,因為是在云珩派中,靈氣非常充沛,坐在高處的感覺也很舒服,直到沿著墻根的火線引起她的注意……
之后火光是怎么沖天而起的呢?又是怎么覆蓋整個院子的?
她盡力地回憶所有細(xì)節(jié),但當(dāng)時的注意力已經(jīng)完全被那兩個小家伙勾走了,根本沒刻意去記發(fā)生了什么。
“你在這里干什么?”
身后突然傳來的聲音把臨江嚇了一跳。
她連忙扭過去,看到一個穿著云珩統(tǒng)一發(fā)的白衫青裙的男子朝她走過來。
臨江松了口氣道:“來看看罷了?!?p> 來人歪頭看了看她,然后笑著道:“你就是臨江吧?雁時師祖新收的弟子?!?p> “是我?!?p> “我叫沈昭,是二長老門下的大弟子?!?p> “沈昭?大長老是你……”
“是我父親?!鄙蛘研χ卮?,同時走到臨江身邊問道,“昨天是你在這里???沒有受傷吧?”
“運(yùn)氣好,沒有?!迸R江說道。
“我父親今天一早就將我叫過去,讓我一定要查出真兇來著,我這才來這里看看。”沈昭無奈地說出自己的來因。
臨江輕笑,并不表示太多,只是道:“辛苦你了?!?p> “我聽父親說,你是看到了縱火的人的?”
“是看到了,但是當(dāng)時太緊張,加上他們逃得太快,所以,和沒看到也差不多了。”
“這樣啊,”沈昭走進(jìn)一息尚存的院門,四處看了看道,“那你還記得,火是從哪里燒起來的嗎?”
“不清楚,我從屋子里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著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