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歸罵,打工人還得打工。
樂意和齊禛說自己想念太后了,想去她的宮中看看,就當是最后的懷念。
這說法樂意自己都覺得扯淡,盡孝心去守靈啊,去宮里干嘛??升R禛完全不作他想,毫不懷疑,樂意無語,大概齊禛就是這么一個平平無奇的戀愛腦吧,在他心中,司尋尋應(yīng)該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小仙女吧。
“宿主,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齊禛他媽是被人害的?他肯定會信你??!拐彎抹角的干嘛?”dollar夾著電磁聲的幼音響起。
“……”樂意覺得她的系統(tǒng)一點兒都不隨她,腦回路簡直比鋼筋都直,“我要是告訴齊禛,他媽是被人害死的,他深信不疑之后,你覺得他會干嘛?”
“嗶——臟活警告!!!”
“我*,你有毒吧。諧音梗要扣錢啊!”
“開個玩笑,嘿……”dollar尬笑,“呃……照齊禛那個性格,肯定查唄!這樣那么多人幫著你查,肯定很快就查出來了嘿嘿嘿?!?p> “……”無語子,樂意感覺世界很玄幻,為什么她的系統(tǒng)如此智障……
“對啊對啊,齊禛大張旗鼓的查,元家緊接著便和齊鈺開團,我方全是脆皮,連猥瑣發(fā)育的機會都沒有,你告訴我怎么打???!”
“啊這……”dollar這個直球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哈…哈哈…到了到了,太后的宮殿就在前面……”
嘖,話題轉(zhuǎn)移的快且生硬。
樂意理了理素白裙擺上的褶皺,虛虛的扶著云鬢的手,緩步走向殿內(nèi)。
太后宮中冷冷清清,身為一國太后,宮中甚至無甚珍寶古玩,能夠引人注意的也不過是幾盆較為稀有的花花草草,樂意不是太懂。
與司尋尋宮殿的窮奢極欲、如夢似幻截然不同,太后宮中燃著淡淡的檀香,想來元太后是虔誠的佛信徒。再加上齊禛登基不久,根基不穩(wěn),國庫又并不充盈,太后為了兒子的帝位,也著實過于儉樸了些。
樂意在殿內(nèi)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想要找到蛛絲馬跡。
突然,樂意意識到不對勁,很不對勁。
這里是太后的宮殿,就算太后薨了,大部分人都在忙碌,宮中也絕不可能一個人沒有。
“云鬢,”樂意喚了她一聲,但無人應(yīng)答。
“云鬢?”又是一聲,樂意加大了音量,但仍是沒有聽到云鬢的回應(yīng)。
怎么回事?樂意有些慌了,她突然感覺整個宮殿陰森森的。這大白天的,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去哪了這是?
樂意抬腿就想往殿外跑,只聽殿門“吱呀”一聲,竟然關(guān)上了。
“刀…dollar……”樂意咽了咽口水,探尋性的問著dollar,“咱這…這就是個普通的古言位面吧……”
dollar也開始覺得疑惑,“是的宿主,按理說……不涉及你所想到靈異事件?!?p> 聽到這兒,樂意定了定心神,她幾乎已經(jīng)可以肯定,有人想搞她。
嘖,真煩。
司尋尋在這宮中樹敵太多,也不知道是哪個仇家來尋仇。其實大部分人應(yīng)該是忌憚她而不敢動手的,但也不能排除有小部分人狗急跳墻。
不過這人是怎么知道她要來太后宮中的?她是臨時做的決定,就算有人通風報信,也絕對不可能這么快。
這樣看來,此人不僅心機深沉,甚至…可能跟太后的死有關(guān)。
“出來吧,還要躲到什么時候?”還是一如既往張揚跋扈的語氣,沒有辦法,原主的影響實在有些大。
空蕩蕩的宮殿中沒有人回應(yīng)。
突然,樂意感覺身后有人,剛想轉(zhuǎn)頭,卻被人從背后攔腰扣住。
樂意不敢動彈,她只感覺這動作該死的熟悉,她今天出門真TM沒看黃歷!
“你是誰?”樂意表面穩(wěn)如老狗,實際上內(nèi)心慌得一批。
不過想來這人應(yīng)該不想要她的命,不然不必等到現(xiàn)在。
就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那人倒像是…惡作劇?
樂意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荒唐的念頭,但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想傷害她,但,也絕對不是什么好人。
慢慢的,樂意感覺自己腰間的力道小了許多,她剛想掙脫桎梏,緊接著卻是感覺一陣大力將她狠狠地轉(zhuǎn)了一圈,她的腰撞上了太后宮中的雕花紅木桌子。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她被人死死的壓制在桌子上——以一種及其狼狽的姿態(tài)。
一雙修長有力的雙手死死的扣住樂意的手腕,往她頭頂上一帶,她就被迫抬起臉看到了那人。
那個少年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比司尋尋大不了多少,身形頎長卻略顯病態(tài)的單薄,他白玉般的臉上沒有一絲多余的感情。
不,或許是有的。
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中,似有淡淡的嘲諷,眉心一顆紅痣在雪白皮膚的襯托下愈發(fā)鮮艷欲滴,為他平添幾分媚態(tài)。
看到他這張令女子都羨慕臉,樂意卻下意識的恐懼,恐懼的感覺太過強烈,她也分不清這感情到底是司尋尋的,還是她的。
她很清楚她為什么害怕,這張臉…太像沈初了……
像那個瘋子。
“阿尋,”那少年幽幽開口,聲音低啞又帶有磁性,卻似臘月的寒冰,“你怕我?”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樂意,她甚至感覺自己的所有想法都能被他看穿。
樂意強自壓下心中的恐懼,但聲音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你…你是誰?”
那少年驀地頓住,他握住樂意的手突然加大了力度,樂意吃痛,輕呼一聲。
樂意望著眼前的少年,他的神色癲狂,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似有無數(shù)破碎的利刃,就這么直直的刺向她的每一寸肌膚,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眼神。
他緩緩的壓下身子,近的幾乎貼在樂意身上,她甚至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溫熱的氣息呼在樂意的脖頸上,酥酥麻麻,叫人面紅耳赤,只是樂意此時只剩下恐懼。
“阿尋……”少年用一只手扣住樂意的手腕,另一只手緩緩地撫上她潔白柔軟的面龐,似是喃喃自語道,“你不記得我了…我每天都在想你…你怎么能不記得我呢……”
他的眼神越來越瘋狂,“我特意在這里等你,我想啊,萬一你來了呢…不過…”,他突然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其變臉速度之快簡直難以想象,“就算你不來,待我把齊禛拉下皇位…你也遲早是我的……”
樂意聽得心驚肉跳,他究竟是誰?!竟然敢如此正大光明的在她面前說這種話,瘋了不成!
但仔細一想,這人無疑是認識司尋尋的,這深宮中,能認識司尋尋的除了皇親國戚,也不過寥寥的重臣。但看他的衣著又明顯不是皇室宗親,這么著急把齊禛拉下皇位…難道是元家的人!
不得不說,樂意的推理能力還是很強的。
少年突然捏住樂意的下巴,將頭緩緩靠了過去。
樂意下意識的連忙把頭轉(zhuǎn)到一邊,動作已經(jīng)快于思維。
可是意很快后悔了,這個動作明顯激怒了面前的人,他稍微一用力,樂意便感覺自己的下顎要被人捏碎,痛的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少年將樂意的臉掰正,樂意就動彈不得。
樂意徒勞的掙扎著,可是那少年看準了時機,雙唇覆了上去,樂意幾乎喘不過氣來。
本該是最美好的事情,但是樂意卻沒有一絲半點的愉悅。整個吻沒有半分溫情,反而仿佛淬滿了無盡的失望和憤恨。
良久,就在樂意感覺自己要窒息的時候,壓在她身上的人戀戀不舍的移開了自己的雙唇,他俯視著樂意,那張他心心念念日日夜夜思念著、肖像著的臉,那雙潔凈如琉璃的眼眸正看著自己,里面裝滿了恐懼。
他突然笑了,他笑起來一雙桃花眼亮閃閃的,眉心的紅痣鮮艷的仿佛能滴出水來,他語氣輕柔,仿佛誘哄道,“阿尋,這下你該記住我了?!?p> 他頓了頓,似是情竇初開的少年向自己的情人鄭重的介紹自己,眼中卻滿是戲謔,“我、是、元、祈、星?!?p> 他一字一頓,然而這五個字猶如五道天雷砸向樂意的心頭。
他真的,是元家的人。
而且還是,現(xiàn)任家主。
桎梏一松,樂意一把推開了他,站起身來離他五六米遠。
瘋子!
樂意腦子里只剩下這兩個字。
他簡直就是個瘋子!
他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
一個是權(quán)傾朝野的肱骨之臣,一個是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
他想干什么?!造反嗎!
質(zhì)問的話還沒說出口,樂意頓住了,他還真的想造反……
樂意變幻不定的表情似乎取悅了元祈星,他甚至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支起腦袋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樂意,似乎在看自己心愛的小動物。
這種眼神刺痛了樂意,她不由怒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云鬢呢?!”
誰知元祈星笑而不答,反而說道,“你來這里找太后被人謀害的證據(jù)?”
“……”樂意沒有說話,想來這事兒和元家脫不了干系,元祈星在這不就是來截她的嗎?只不過上一世的司尋尋思維簡單,沒有來罷了。
“可惜找不到了呢,”元祈星嘆息一聲,似是十分惋惜的模樣,“我一早就安排好了呀,現(xiàn)在怕是連藥渣都沒了呢?!?p> MD,樂意想罵人,但是她不能,為什么古代沒有錄音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