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番短暫商議,兩位美女也不敢獅子大開口,只是語氣怯怯地說:
“兩千——”
“沒問題!”
孟開宇毫不猶豫,瞬間應允了二人的要求。
“我們說的是一個人兩千!”
兩位美女見孟開宇答應得如此干脆,以為他沒領會自己的意思,趕忙補充說明。
“我說的也是!溫嘉運,掏錢!”
就在這時,民警帶著另一人匆匆趕到滯留室。
李卉玄急忙抬眼望去,來人正是自己的輔導員李永福。
唉,千算萬算,派出所到底還是通知學校來領人了。
當李永??吹嚼罨苄r,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手指著她,一時語塞,不知從何說起。
“這位是——”
孟開宇不清楚李永福的身份,見對方一來就對李卉玄指指點點,不禁詫異地看向民警。
“這位是華東師范大學講師李永福,李卉玄的輔導員?!?p> “哦——幸會幸會!”
打架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孟開宇不再理會那兩位美女,轉(zhuǎn)身走到李永福身邊,微笑著伸手示好。
“您是——”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握手邀請,不明就里的李永福一時間愣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
“李老師,這位是北辰傳媒總經(jīng)理孟開宇孟總?!?p> 李卉玄見狀,趕忙上前為兩人介紹彼此。
“原來是孟總,幸會幸會!您怎么也在這里?”
李永福得知對方身份后,立刻笑容滿面,伸手與孟開宇握在一起。
“和您一樣,來處理自家學生闖的禍!”
“唉,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讓人不省心!”
李永福說著,又扭頭狠狠瞪了李卉玄一眼,直把李卉玄看得好不尷尬。
“沒事了,李老師,事情已經(jīng)解決,麻煩您白跑一趟!”
“是嗎?真是太感謝孟總了!”
李永福聽聞,趕忙探頭去看,恰好看到溫嘉運點好錢交給兩位美女的場景。
“實在不好意思,讓孟總破費了!”
李永福說著,再次將目光投向李卉玄,滿臉嚴肅,
“真沒想到,李卉玄你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居然也學那些社會人打架斗毆,還不快去給她們兩個道歉!”
“我——好吧!”
面對李永福的指令,李卉玄不敢反駁,只能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極不情愿地一步一步朝兩位美女走去,臉上滿是不樂意的神情。
此時,兩位美女已經(jīng)清點完賠償款,陰沉許久的臉上終于擠出了一絲笑容,見李卉玄被迫朝自己走來,她們也明白該給她個臺階下,于是笑著說:
“不管怎樣,總歸是我們先動的手,是我們姐妹不對,我們在這兒給李卉玄賠個不是?!?p> 有了這聲道歉,場面瞬間變得和諧起來。
在場的民警見事情已經(jīng)和解,覺得繼續(xù)滯留幾人也沒有必要,便出去向上級匯報。
沒過多久,之前詢問五人的那位女民警走進來。
“既然你們之間已經(jīng)達成和解,我們警方也就不多說了。不過,還是要給你們幾個年輕人一個忠告,以后一定要克制情緒,沖動是魔鬼!下次再打架,可就沒這么容易解決了!好了,走吧!”
女民警再次對滯留室里的兩男三女進行了一番教育,然后讓出房門,讓他們自行離開。
兩位美女最先離開,鐵蛋和趙飛羽也緊隨其后跟著孟開宇、溫嘉運返回北辰傳媒,接受進一步的教育。
而李卉玄,只能跟著自己的監(jiān)護人——輔導員李永福,最后離開派出所。
“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很刺激?”
“我——”
“你什么你!小小年紀就不學好!現(xiàn)在打架斗毆,以后是不是還想殺人放火?回去寫 3000字檢查,聽到?jīng)]有!”
李永福語氣嚴厲地批評著李卉玄,字里行間滿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被批評的李卉玄像個泄了氣的皮球,絲毫不敢反駁,只能一路聽著李永福的諄諄教誨,被他帶回華東師范大學。
“打算去哪兒?”
剛到學校,李卉玄正準備溜走,就被李永福大聲喝住。
“我回去寫檢查!”
李卉玄嬉皮笑臉地呲了呲牙,腳步卻絲毫沒有停下,繼續(xù)往后退。
“看來我平時對你們太寬松了,現(xiàn)在你哪兒也不許去,跟我去辦公室,今天寫不完檢查不準離開!”
“李老師,您不回去休息一下嗎?”
“你覺得我還有心情回去休息嗎?你是不是想說要去廁所?跟我去辦公區(qū),今天就算你上廁所,我也得盯著?!?p> “可您也不能進女廁所不是——”
對于李永福的假設,李卉玄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
我進不去,但我可以拿個小板凳在外面坐著。要是你覺得廁所環(huán)境好在里面能把檢查寫完,算你厲害。”
“三千字,我怕今天寫不完!”
李卉玄哭喪著臉,做著最后的掙扎。
“你寫到幾點,我就陪你到幾點,大不了今晚不睡了,明天的課也不上了?!?p> “李老師,姜還是老的辣,您贏了!”
李卉玄垂頭喪氣地跟著李永福來到辦公室,被安排坐在一旁的一張空桌子前。
李永福從抽屜里拿出紙筆,扔在李卉玄面前,敲著桌子再次叮囑道:
“態(tài)度要認真,反思要深刻,字跡要工整,一個錯別字都不許有!手機我就不沒收了,但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從網(wǎng)上直接抄襲,那可就不是 3000字能解決的事了,明白嗎?”
“哦!”
李卉玄尷尬地拿起紙筆,開始構思檢查內(nèi)容。
李永福則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用電腦文檔處理學院下發(fā)的文案,還時不時抬頭看看李卉玄在做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李卉玄還是不知道該怎么下筆,這讓身為純文科專業(yè)的她感到十分窘迫。
按理說,寫檢查應該是學生時代信手拈來的事,可無奈李卉玄從小到大都是五好學生,從未犯過錯誤,一時間還真被難住了。
太陽西斜,時間已經(jīng)過去兩個多小時。
李卉玄偷偷抬頭瞟了一眼仍在處理教案的李永福,心里抱怨著他怎么這么能坐得住,怎么還不放自己走。
看看紙上,只有不到1300字的檢查還是草稿狀態(tài),距離李永福的要求相差甚遠——
“叮咚——”
李卉玄掏出手機,是呂梓潔發(fā)來的消息:
“你在哪兒呢?都這么晚了還不回來?”
“呃——在導員這兒,估計還得一會兒!”
“你不是有事嗎?怎么會在李老師那兒?”
“唉!一言難盡,要不你們來救救我?”
“救你?難不成你干了違紀違法的事?”
“別問了,快來吧,再晚點我就得在他辦公室打地鋪了!”
就在李卉玄和呂梓潔聊得正起勁時,耳邊突然傳來李永福嚴肅的聲音:
“怎么?檢查寫完了?拿過來我看看!”
“還沒呢!李老師我——真的不會寫檢查!”
“歌詞不寫的挺好?是不是沒認識到錯誤!”
“認識到了,認識得可深刻了!還有李老師,歌詞和檢查能一樣嗎!”
前半句李卉玄說得理直氣壯,后半句就變成了小聲嘀咕。
“哪里不一樣?”
李永福起身走到李卉玄面前,拿起桌上的草稿紙看了起來。
“格式不同!”
“既然這么說,那我也通情達理一回,你就當寫歌詞,寫滿 30行就算你過關——怎么,還不滿意?”
見李卉玄不說話,李永福有些詫異地問道。
李卉玄雖然沒吭聲,但心里卻懊惱極了:
李永福,你也太——通情達理了吧!我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自己挖坑自己跳嗎!
“李老師,您也在呀!”
呂梓潔敲了敲門,呂梓潔敲了敲門,和另外兩位室友一起推門走了進來。
“你們怎么來啦?”
李永??吹饺诉M來,放下草稿紙,回到辦公位坐下,明知故問。
“我們——”
三人一時語塞,最后還是呂梓潔率先說道:
“李老師,卉玄她怎么了?您為什么把她扣在這兒?”
“她呀!也沒什么大事,就是當街打架斗毆!要不是派出所給我打電話讓我來領人,她今天就得在派出所過夜了!”
到李永福用這種略帶調(diào)侃的語氣講述自己的“光輝事跡”,李卉玄又一陣尷尬。
剛想扭頭解釋,卻看到她們仨偷偷給自己豎大拇指的畫面……
“所以我才讓她在這兒寫檢查,反思自己的過錯,保證以后不再犯?!?p> “李老師,我們能跟您商量個事兒嗎?您最了解李卉玄是什么樣的人了,她可不是那種愛惹事的主,這次打架肯定另有隱情。這么長時間過去了,她也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了,您看這次能不能先讓她跟我們走?”
李永福說得句句在理,呂梓潔也只能硬著頭皮,笑著求情。
“是啊是啊!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李卉玄一般見識!”
樊欣欣和許夢谷也趕忙在一旁附和。
“怎么?難道你們四個有事?給我一個放過她的理由?!?p> 李永福的臉色有些不悅,他不喜歡學生挑戰(zhàn)他的權威。
“呃——卉玄她今晚有綜藝首秀,我們宿舍都布置好了,總不能關鍵時刻主角不在吧!這可是她人生中的大事,儀式感必須得有。還有李老師,馬上就要高考報志愿了,要是這次卉玄能一舉成名,她作為我們學校的一張名片,可比任何招生宣傳都管用!”
呂梓潔稍作猶豫,決定實話實說。
“照你這么說,我把一個未來的明星扣了兩個多小時寫檢查,反倒成我的不是了?”
“不不不,您的教育方式?jīng)]問題,讓卉玄寫檢查也是她咎由自取。只是今天情況特殊,您就通融通融唄——”
前來求情的三個姑娘見李永??吭谝伪成舷萑氤了迹膊桓以僬f話,站在一旁干著急。
“李卉玄,你過來——”
沉默片刻,李永福招手示意李卉玄過去。
李卉玄趕忙起身,走到李永福辦公桌前,一副低頭認錯的模樣。
“今天情況確實特殊,我就不留你了,但下不為例,知道嗎?”
李永??粗罨苄@副模樣,無奈地笑了笑,接著說,
“按規(guī)定,你是要記大過的,但這次就算了,學院那邊問下來我先幫你頂著。不過檢查不能免,你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寫,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最遲下下個周一把檢查交到我辦公室,3000字或者30行,你自己選——聽到了嗎!”
“聽到了!多謝李老師!”
李卉玄對著李永福微微鞠躬,既表達歉意,也表示感謝。
“去吧!”
就在四位姑娘興高采烈,準備一起離開辦公室時,李永福卻突然又叫住了她們:
“哪個臺?幾點播?我也去關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