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的熱血沸騰,那像個太監(jiān)一樣的太守就派了個嬌滴滴的丫鬟過來,請她去前廳用飯,順便問她打算什么時候啟程回京。
秋茗月簡直不能理解,她個女的,又沒有什么特殊的喜好,為什么要給她派這么個若柳扶風(fēng)的丫鬟,特地來讓她討厭嗎?
“前廳便不去了,便端點兒清粥小菜,我在房里吃即可。至于啟程,不出意外我明日便走?!?p> 秋茗月不預(yù)久留,她準備一路向南,看能不能與阿添會和,住在人家府上,她著實是不自在的很。
“老爺特地為貴人設(shè)宴,貴人可一定要去的,不然老爺可要責(zé)罰奴家了?!蹦敲烂惭诀呙难哿鞑?,聲音低柔,半帶撒嬌半帶可憐的,把秋茗月說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前方將士浴血奮戰(zhàn),怎么陳太守還有心情歡宴嗎?”
秋茗月抖掉滿身的雞皮疙瘩,嚴肅了神色,涼涼的道。
那丫鬟白了臉,她伺候過不少貴人,極少碰釘子,不知這位母老虎是什么來頭,竟如此強硬。
不過她可能是沒注意到,不給她面子和什么來頭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主要的原因是性別問題。
“去告訴你們老爺,他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不過便不必費心了,有這閑工夫和閑錢,不如去支援前線?!?p> 說完,她便揮手把那丫鬟打發(fā)了,奔波一天一夜的疲憊如潮水般涌來,她一頭倒在床上,眼皮直發(fā)沉。
紅藕按照她的吩咐,去廚房端了清粥小菜進來,輕聲喚道:“小姐,吃點東西再睡吧。”
秋茗月答應(yīng)一聲,撐著身子起來?;椟S的燭光下,她恍然發(fā)現(xiàn),紅藕瘦了許多,她這才想起,紅藕對她二表哥,有那么些少女心思,紅藕掩藏的好,許久未曾提起,她幾乎已經(jīng)忘了。
“不必擔(dān)心,吉人自有天相?!?p> 她沒頭沒尾的說了這么一句,然而紅藕聽懂了,微微露出個笑容來。
“聽聞這房里的東西,都是陳太守送給小姐的,這人啊,也忒沒見過世面了些,送禮都能送到貴妃頭上,也真是……”
“要不這么一把年紀,也只混了個小地方的太守呢。不過我瞧著,人家倒也未必是沒見過世面,畢竟如果換個貴妃,說不準這禮就收了也不一定。內(nèi)宅里的婦人嗎,眼皮子總是淺些,也總愛別人奉承著。”
“小姐才不是內(nèi)宅里的婦人?!?p> “后宮里的嬪妃和內(nèi)宅里的婦人有什么區(qū)別,不過就是伺候的男人不一樣罷了。”
秋茗月失笑,拉了紅藕一同坐下:“又沒外人,一塊兒吃吧?!?p> “小姐就是不一樣?!奔t藕坐下來還是不服氣,雖然她說不出,但她就是覺得,她家小姐,和那些只會勾心斗角,糾纏于男人小妾,雞毛蒜皮的深宅女人不一樣。
“一樣不一樣的,現(xiàn)在說還太早,快吃飯吧,待會兒該涼了。”
大概是聽了秋茗月不客氣的回話,陳太守發(fā)現(xiàn)自己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急忙讓他夫人過來尋秋茗月閑坐。
秋茗月簡直被這太守?zé)┑念^大,三言兩語打發(fā)了陳夫人便睡下了,同時她想,若有一天要拿世家開刀,不如就從這陳太守開始。
此時此刻,陳太守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一位未來的改革家盯上了。他正恨鐵不成鋼的對著妻子抱怨:“那可是貴妃,又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咱們平時想都不敢想的人,你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也沒能留貴妃多住幾日。若是這回把貴妃招待好了,榮華富貴,那不是指日可待嗎,你這個敗家婆娘?!?p> 他夫人也滿臉的遺憾,可又偏偏沒辦法,兩人對著一通唉聲嘆氣,怪自己命不好,討不了貴人的歡心,完全沒意識到,他們已經(jīng)成功的討到了貴人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