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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當(dāng)閑魚

男兒到死心如鐵1

穿到古代當(dāng)閑魚 嫣水夢之瑤 2039 2021-09-11 19:36:19

  雖已是春光明媚,然而越往北添便越冷,草木凋敝,唯有大漠黃沙,朔風(fēng)呼嘯,仿佛還是冬天。

  江河清少年從軍,這樣的生活倒也習(xí)以為常,并未覺的有多苦。

  這一日,由他率領(lǐng)的大梁先鋒軍已深入北國漠北大本營整整五天,有信使來報,說皇帝親率的大軍已然出關(guān),用不了幾日便能與他會和。

  聽聞這消息,江河清重重松了口氣。

  深入大漠,說起來容易,可是他兵力并不充足,若無增員,很難堅持太久,然而作為先鋒,他便是這次大戰(zhàn)的一把尖刀,一桿大旗,是萬萬退不得的。

  這次對北國全面開戰(zhàn),朝中本就有許多反對的聲音。大梁世家,安享富貴數(shù)十年,各個寧可做縮頭烏龜,邊疆百姓,江山社稷,只要他們還能平平安安呆在京城,便與他們無關(guān),他們便依然可以在落月和上品醇酒,賞美人。

  所以他必須要激進(jìn)些,必須要用足夠多的勝利,才能堵住那些人的嘴。

  即使他父親是封疆大吏,祖父貴為王侯,壓力也如同泰山,無時無刻壓在他肩上,并沒比其他人輕松多少。

  這個世道便是如此,從來容不下有所謂夢想的人。

  只要心中有夢想,肩上便有萬古愁,如影隨形。想做點(diǎn)事情,比登天都難。若他如同大多數(shù)的貴公子,整日里花天酒地,再借著祖蔭混個不大不小的官,大底是不會有什么煩心事的。

  可他偏偏不是,世家子弟哪個不是滿嘴仁義道德、禮義廉恥,哪個不是從小讀的圣賢書?然而別人只是嘴上說說,心里個有個的小算盤,似乎只有他是真的把圣賢書讀到了心里,成了個表里如一的所謂君子,其實(shí)也不過是傻罷了。

  他從小便勵志要治國安天下,要為生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雖九死由未悔,便也只能扛著泰山,在邊疆吃沙子,即使出身高貴,相貌風(fēng)流,也沒混上一套老婆孩子。

  衛(wèi)兵快步跑進(jìn)來,跑的滿臉是汗:“將軍,北國皇帝率軍來了?!?p>  外面是黃沙飛揚(yáng),伴著尖銳的號角。

  大概是北國也收到了大梁即將有大軍增員的消息,于是迫不及待,要在增員到來前,先消滅了這群不自量力的先鋒軍,若能返工下大梁北疆,便更好了。

  “打仗便是先下手為強(qiáng),誰先得了先機(jī)誰便有勝算,既然貴客已到門口,哪有不迎接的道理?兄弟們,先給咱們的好鄰居送點(diǎn)兒見面禮!”江河清從足有整面墻那么大的地圖上收回視線,轉(zhuǎn)身戴上盔甲,隨著他一聲令下,大梁兩萬先鋒軍全軍出動,鐵甲森然,軍容整肅,卻只是亮了個相。

  大梁先鋒軍人數(shù)雖沒有北國大軍多,但好在江河清未雨綢繆,早有準(zhǔn)備。

  北國大軍剛剛靠近,領(lǐng)頭的一隊人馬便一頭掉進(jìn)了江河清提前為他們準(zhǔn)備好的陷阱。原來那土地看著與別處沒什么區(qū)別,都是一片黃土,可下面早就被挖空了,只是虛虛蓋著一層而已,下面是幾米深的大坑。

  一時間北國大軍摔了個人仰馬翻,好不混亂。

  江河清見他們不負(fù)眾望的中了埋伏,這才帶著一小隊人馬迅速沖上,切瓜砍菜般的一通打,先給了北國個下馬威。隨后他毫不戀戰(zhàn),帶人轉(zhuǎn)身就跑,收兵回營,無論北國士兵如何氣急敗壞的叫罵都不搭理。

  等到北國軍隊罵的累了,以為他們是不敢出戰(zhàn),打算龜縮到援軍到來的時候,江河清出其不意,組織了幾輪的偷襲,都是打了就跑,深刻體現(xiàn)了游擊戰(zhàn)的精髓,搞的北國軍隊苦不堪言。

  一直拖到了第三天,大梁軍隊才再次全軍出戰(zhàn),正是與北國軍隊交手,打出了數(shù)十里的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大梁先鋒軍幾乎是不要命的打,如狼似虎、前仆后繼的沖向北國軍隊,一時竟也分不出個勝負(fù)來。

  北國軍隊大底是怕了這悍不畏死的氣勢,隱隱有了些退縮的意思。

  眼看著這一場戰(zhàn)斗便要到了尾聲,忽然江河清身邊一名衛(wèi)兵掉轉(zhuǎn)了馬頭,刀光一閃,便刺入了江河清的胸膛。

  江河清睜大了眼睛,定定看著那衛(wèi)兵,這一刀猝不及防,他一心防備敵人,完全沒想過提防自己的親兵,于是只來得及微微側(cè)身,勉強(qiáng)避過了心臟,然而似乎也并沒什么意義,無非就是他沒當(dāng)場倒下而已。

  意識到大事不妙,他這一受傷,這么久的心血算是白費(fèi)了,這場仗可能功虧一簣,那么多兄弟就算是白死了,他狠狠一咬牙,硬生生又提起一口氣來。

  他想:即使是死,也不能讓北國狗好過,不能讓他們在大軍來之前,再次逼近大梁邊疆。

  于是他撐著一口氣,彎弓搭箭,遙遙指向北國主帥。利箭離弦,如同流星般劃過,直直刺入北國那不知哪個將軍的身體。

  江河清終于松了口氣,這一箭,即使不能將其置于死地,但也能拖住他們一時半刻了。

  他身邊其他衛(wèi)兵一愣之后迅速反應(yīng),一刀結(jié)果了那叛徒,一瞬間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眼中皆是野獸垂死般的瘋狂,殺的北國節(jié)節(jié)敗退。

  可惜,主將重傷,再是驍勇,也無濟(jì)于事。沒過一會兒,便由副將下令,迅速收兵,后撤二十里,大梁先鋒軍重新撤回到了本國的邊境。

  江河清胸口劇痛,鮮血橫流,坐在馬上搖搖欲墜,陷入昏迷前,他最后用盡力氣轉(zhuǎn)頭看向南方。

  南方,有他住了許久的西河鎮(zhèn),有平陽城,城里有他相見恨晚的表妹。再遠(yuǎn),再遠(yuǎn)便是京城,有歌舞升平的落月和,有巍峨宮闕,有整個大梁的繁華喧囂。而他的家,還在更遠(yuǎn),隔著關(guān)山萬里,而兩廣總督府里,有他的父母和大哥。

  這一刻,他分外的想家。

  男兒到死心如鐵,可男兒心中,也總有柔情未散。

  青山處處埋忠骨,那么鐵血忠魂可否最終飄過萬水千山魂歸故里?

  那一閃念的眷戀終于也隨著北風(fēng)消散,他重重的倒下,被身邊的親兵接住,一路快馬回了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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