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趙哥。。呼,我呼吸。。不了。??龋 倍瑣贡锛t著臉,從嗓子中擠出來了一點聲音。
“嗨,這就不行了?”趙露仁撇了撇嘴,松開了按著冬嵐腦袋的手,站了起來。
感到身上的重壓消失后,冬嵐這才得以翻身,仰躺在地上劇烈地喘息了起來。
茜莉亞蹲到了冬嵐的身側,用手指戳著他的臉蛋,一邊壞笑,一邊學著趙露仁的語氣道:“小冬子,這就不行了?”
冬嵐翻了個白眼,沒去搭理她。
剛才的高度集中的狀態(tài)耗了他不少的精力,現(xiàn)在沒力氣去和茜莉亞拌嘴。
“喂,小子,剛才那個。。。你是怎么做到的?”
趙露仁倚著訓練室的側墻,雙手抱胸看著冬嵐。
剛才。。。是在說自己構思的那個連擊招式么?
冬嵐喘了一會后,坐起身答道:“那個的話,是我最近構思出來的權能使用方式?!?p> “哦?”
冬嵐繼續(xù)解釋道:“【雕刻】這個權能使用起來實際上是分兩部分的,第一部分是將目標的結構投影在腦海內,第二部分則是將修改好的成品反饋回目標身上?!?p> “【偏移】其實就是我將第二部分獨立出來后的一種應用方式,所以那之后我就在想,是否也能將投影的部分獨立出來進行使用,而我的結論是。。。【預演】?!?p> “在對目標進行投影后,捕捉目標身上的細微動作,在腦中對目標接下來幾秒內的動作進行預演,從而預判對方的行動,不過靠這種方式我現(xiàn)在只能預演1秒多一點,而且在缺少信息的情況下也并不是很準確,比如剛才趙哥你手臂軟化我就沒能預演到。”
趙露仁皺眉道:“預演。。。將戰(zhàn)斗直覺手動么?但是按照你的說法,你需要先對我的動作進行投影才能做到預演,但是只憑你的五感,應該是沒辦法在戰(zhàn)斗中捕捉我的所有行動的。。。”
“等一下,是那些晶絲線?它們能為你提供額外的感知能力?”
“趙哥,你可真敏銳??!”冬嵐苦笑了一聲,晶絲的事他還什么都沒說呢,沒想到趙露仁就已經猜出來了。
“老大,你覺得小冬子表現(xiàn)得怎么樣?”茜莉亞好奇道。
趙露仁眉頭一松,變回了平時無精打采的死魚眼狀態(tài)道:“還行吧,對能力的使用方面比你好多了,那個什么預演也還算亮眼,但是。。。武器揮的毫無章法不說,耐力方面也太差了,這才打多久就又倒了,你到底行不行啊小子!”
冬嵐:“。。。我要說這都是技能消耗太高的問題你們信么?”
茜莉亞語拍了拍冬嵐的肩膀,用可憐的目光看著他,語重心長道:“我信,我當然信,但是聽我的,你還是去看一看吧!”
冬嵐:“。。。。。?!?p> 別攔著我,我今天必須揍這家伙一頓!
“好了,我們回去吧?!壁w露仁出聲打斷了即將爆發(fā)的小學生罵戰(zhàn),轉身從控制臺上拿起了自己的皮夾克。
冬嵐一愣:“趙哥,今天就這樣了么?”
趙露仁一邊穿著夾克一邊道:“你們兩個的大致實力我已經了解了,暫時已經沒必要再待下去了,就算要訓練也要先等我整出個訓練計劃再說?!?p> “不過嘛,我已經有想法了,好好期待吧!嘿嘿嘿嘿。。?!壁w露仁說罷,搓著下巴怪笑了起來。
冬嵐和茜莉亞對視了一眼。
“小冬子,我怎么感覺我們要寄了啊?”
“。。。同感。”
。。。。。。
夜晚,青年和男人各坐在自己的摩托車上,停在路邊,吹著夾雜細雨的冷風。
在這無人的雨夜中,身披黑色大衣的邋遢男人聽著傳入耳中那淅淅瀝瀝的雨聲,感到無比的舒暢,甚至于露出了笑容。
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身邊的青年,冷著臉不發(fā)一語,只是盯著男人。
“嘿,說真的,要不是知道你是什么玩意,我都想讓你做我干兒子了?!蹦腥丝粗嗄昴桥c自己年輕時一模一樣的面龐打趣道。
“。。。我無所謂,你還比不比?!崩渲樀那嗄陮④嚲従忛_到路中間,熟練地戴上了頭盔。
“哼哼,比還是要比的?!蹦腥艘泊魃项^盔將車開至與青年并排,對青年比了個數(shù)字九的手勢,“90公里,環(huán)南城一周,走環(huán)道,敢嗎?”
青年不發(fā)一語,轟響油門。
男人見狀嘴角一挑,從口袋里掏出硬幣,高高的拋起,黃銅的硬幣在路燈下親吻著細雨,在五秒后重回大地的懷抱。
環(huán)城90公里,雨夜,能見度低,道路濕滑,多段連續(xù)彎角,急拐彎。
兩輛摩托發(fā)出如同兇獸般的咆哮,如流星般劃出一條光帶。
“縱置V缸,還是踏馬的12缸,果然只有我會這么裝,哈哈?!?p> 男人大笑著看向身后,青年的車正緊緊咬在他的車尾,借助尾流的真空帶消除阻力。21
而不遠處就是一處發(fā)夾彎,發(fā)夾彎后就是連續(xù)彎角,如果在那里被追上后甩開,那勝負就落定了。
可這極度考驗車手的技術,連續(xù)彎角加上雨天,兩人的輪胎都沒有防滑處理,只要稍有不慎就會側滑摔倒,摩托車的壓彎技巧更是難以使用。
“如果是年輕的我,就會毫不猶豫地超車了吧?!?p> 男人心里想到,而不出所料的,青年也如他所想地發(fā)起了攻勢,從外環(huán)側壓超車!
男人本想吹個口哨,但做多余的動作可能被遠處的偵測組誤認為動手的信號,只好無奈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青年的座駕從他的身側駛過,男人放任了青年的超車,但卻也緊緊咬在他的身后,亦如青年剛才所做的那樣。
身處這極速中,男人久違地感受到了心中的一絲悸動。
從【契約】的那天之后已經過了多久了?
十年?十五年?
在被那個惡魔奪去無數(shù)種多巴胺的刺激源之后,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來自內心的沖動了。
他的熱血上涌,緊盯著青年的背影。
如果可以的話,男人很希望將這家伙留下來,因為只要沒有被它打敗,就不會被它取代,而自己就能一直有個年輕時的自己作為合格的對手了。
不過問題在于,這家伙會在多次失敗的情況下轉換目標。
讓污染體逃離,這是異聞局所不能容忍的。
所以自己必須在今晚解決它了。
畢竟,這是他的職責所在。
更何況,他已經贏了7次了。
雖然之前每一次都在用次一等的租借摩托和他跑,但今晚男人卻拉來了自己的珍寶,GSX12-R1080模型自改摩托,而正如他所愿的那樣,青年的摩托也變得與他的車一模一樣。
雖然摩托車賽這種舊時代競技被戲稱是肉包鐵的運動,但對于對方而言。。。大概是純肉體的競賽吧。
這么說起來,倒是似乎對還需要操控機車的自己有些不公平了,不過這也無所謂了。
自己只需要比對方更快,更快!
比賽已經來到了中程,但在這作為遼海南城地標的跨海大橋上,卻是出人意料的沒有多少往來的車輛。
男人咧嘴笑了笑,他知道這是異聞局的手筆。
為了遷就他而特意疏散了車流。
“真是幫大忙了啊。”
看了眼橋下駛過的船只,男人踩著油門全速向前,而此時他與青年完美的并行著。
兩人都因為頭盔而看不清對方表情,但男人很想知道,對方是否會因為那些竊取到的珍貴回憶而有所感觸,是否又會如自己當年一樣,熱血沸騰?
“轟——!”
鋼鐵兇獸的怒吼再次響起,青年竟然不顧雨天場地繼續(xù)轟油門加速?!
看著青年的尾燈逐漸遠離,男人滿是懷念之意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比賽還未結束,摩托車賽便是對于極速的追求,而既然追求極速,那便舍棄無謂的膽怯吧!
于是在這一刻,雨夜中的另一只鋼鐵兇獸也發(fā)出了怒吼,絕對的極速被從牢籠中釋放,男人抓著摩托車的握把,就像真的在抓住一只洪水猛獸的雙角一般,雙腿緊緊的夾著它的腰肢,以防備被它的蠻力甩下。
與其說是在賽車,兩人的行為或許稱之為貼地飛行更為恰當,在這大部分超凡者也難以企及極速,常人的肉眼甚至只能捕捉到車燈在夜色中劃過的軌跡。
而隨著他們的再一次加速,這場死亡時速的競賽也終于接近了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