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被忽然點名的葵一愣,“可我不擅長這種事情啊!”
獵犬隊長笑了笑:“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還是收集意見的階段,隨便說說你的想法就好。”
“啊這。。。好吧!”
葵想了想,然后才略有遲疑地開口道:“其實啊。。。我一直有一個疑問,這次的目標(biāo),他們真的是在逃跑么?”
“嗯?”
葵繼續(xù)道:“我的意思是,就像鄭隊長說的那樣,以目標(biāo)之前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如果他們真是想逃跑的話,應(yīng)該有很多機(jī)會才對?!?p> “但實際上,他們卻先是和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接頭,然后又在城內(nèi)亂竄了幾天,直到最近才停在了港口附近,你們不覺得很奇怪么?”
鄭隊長擰著眉頭道:“他們的目的應(yīng)該是乘坐貨船離開遼海,前往別的生存區(qū),至于那個接頭人,目標(biāo)可能原本是打算向那個女人求助,但是卻因為在最后沒能達(dá)成共識,所以下了殺手?!?p> 葵看著他道:“就算是這樣,那之后的幾天又該怎么解釋呢?他們?nèi)绻谴蛩愠舜与x遼海的話,應(yīng)該沒必要在南城亂竄吧?那幾天里又不是沒有貨船離港?!?p> 鄭隊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葵提出的疑問不是沒有道理,目標(biāo)前幾天在南城到處移動的行為除了和他們兜圈子以外似乎沒有任何意義,實在有些古怪。
“經(jīng)你這么一說,好像確實是挺怪的,他們不快點逃跑,一直在城里亂轉(zhuǎn)干嘛?”名為燕山的短發(fā)女軍人雙臂抱胸道。
“他們是故意的。”獵犬隊長忽然說道。
埃爾德斯的目光投向了他,等待著下文。
獵犬隊長繼續(xù)道:“仔細(xì)想想,其實從我們發(fā)現(xiàn)那名接頭人的尸體之后,這場追捕就開始變得不太對勁了?!?p> “目標(biāo)每次逗留的時間都恰好足夠我們完成一次追逆,然后每次又恰好在我們到達(dá)地點之前完成轉(zhuǎn)移,而且又恰好留下了新的可以用來追逆的痕跡?!?p> “一次兩次就罷了,但這些天以來,這樣的循環(huán)我們已經(jīng)經(jīng)歷五六次了,這世界上又哪來的這么多恰好?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知道【追逆】的存在,并且還在利用這點故意引導(dǎo)著我們的行動?!?p> “這家伙要么是個在耍我們玩的瘋子,要么,就是別有所圖,在和我們拖時間?!币恢背聊徽Z的另一位軍人,利安德爾在這時開口道。
獵犬隊長點點頭:“萬事都要做好最壞的準(zhǔn)備,就讓我們假設(shè)目標(biāo)之前的行為都是為了某件事而拖延時間,那么目標(biāo)現(xiàn)在停止移動的意思就很明顯了,【游戲結(jié)束了,我們該見一面了?!??!?p> “。。。邀請函么?”埃爾德斯沉聲道。
獵犬隊長無言地點了點頭。
埃爾德斯閉上了眼睛,像是在聆聽著什么,片刻后才開口道:“那就讓我們?nèi)ヒ娨娝麄儼??!?p> “這場追捕也該劃上句號了,就在今晚?!?p> 。。。。。。
“今晚?”
南城海港。
朦朦亮的天空之下,兩道人影立在堆積成山的集裝箱上方,遙望著大海彼岸升起的初陽。
這兩道人影也不是別人,正是從軍區(qū)逃出來的劉老三以及占據(jù)了克拉緹娜身體的【指】。
“主教大人,今晚。。。會不會太匆忙了?”劉老三一臉為難地問道。
“匆忙?”【指】搖了搖頭,“【宮】那個女人在遼海運營了這么久,何來的匆忙一說?我們這幾天拖時間只是為了讓她進(jìn)行最后的準(zhǔn)備,而現(xiàn)在,必要的準(zhǔn)備已經(jīng)完成了,她現(xiàn)在在等的只是我的信號罷了,何況。。。那位大人今天就會到來,我們又怎能讓他久等呢?”
“那位大人?難道您。。?!眲⒗先脑捳Z被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給打斷了。
劉老三正感奇怪,但當(dāng)他注意到前方突兀出現(xiàn)的高瘦身影時,頓時面露恐慌地低下了頭顱。
【指】閉著眼睛,感受著吹拂而來的海風(fēng),再度折斷了一只手指,隨著骨裂的脆響,她的臉上露出了一陣痙攣似的陶醉神情。
“真是太美妙了?!薄局浮扛袊@了一聲,然后轉(zhuǎn)過身,看向了眼前的高瘦黑袍男子,“您不覺得么?托拉倫斯大人?!?p> “。。。。。?!?p> 托拉倫斯沒有回答,他那隱藏在袍子中的冰冷視線盯著【指】看了幾秒后,才開口道:“我來了,【鑰匙】在哪里?”
【指】笑著道:“【鑰匙】還不在我手里。。?!?p> 嗡!
霎時間,【指】便感到一股可怕的污染侵蝕到了她的身上,她的每一寸皮膚上都在蠕動著,試圖掙脫身體的束縛——不,它們已經(jīng)脫離了身體的束縛,那曾經(jīng)屬于克拉緹娜的臉皮已經(jīng)脫離大半,露出了下方血淋淋的肌肉。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根根染血的指頭忽然從【指】面部的血肉中蠕動著鉆出,它們就像是粗短的蚯蚓一般迅速鉤住了那即將脫離的臉皮,然后將其緩緩拉了回去,重新覆蓋到在了她的臉上。
【指】撫平面部的痕跡,輕聲道:“大人還請息怒,屬下還沒有說完呢,我想,我的答案不會令您失望的?!?p> 托拉倫斯沉默了片刻,收回了剛抬起的手臂,沉聲道:“繼續(xù)說?!?p> “贊美垂天之翼!感謝您的寬容,托拉倫斯大人?!薄局浮繐嵝刂乱?,“那么,屬下便不多廢話了,【鑰匙】的所在地,屬下已經(jīng)找到了?!?p> “哪里?!?p> “遼海北城,一間名為【魔女之屋】的獵魔公會之中。”【指】笑著繼續(xù)道:“說起來,屬下發(fā)現(xiàn)【鑰匙】的所在地還要多虧了【宮】女士手下的一名四翼。。?!?p> “我對你怎么發(fā)現(xiàn)【鑰匙】所在地的過程不感興趣?!蓖欣瓊愃估渎暤溃骸案嬖V我,這個【魔女之屋】的具體位置?!?p> “呵呵。。。托拉倫斯大人,位置屬下自然會告知您,不過。。?!薄局浮哭D(zhuǎn)向逐漸被晨光照亮的城市,張開了雙臂:“這座城市即將迎來一場盛大的狂歡,您何不等到狂歡開始后再去尋找【鑰匙】呢?這樣以來,想必您受到的干擾也會少上許多,不知您意下如何呢?”
“。。。。。?!?p> 海風(fēng)拂過,站在一旁的劉老三額頭的冷汗卻越來越多,空氣中的沉默帶來的無形壓力甚至令他感到了一陣呼吸困難。
但這種壓力并未持續(xù)太久,很快,托拉倫斯的聲音再度響起:“何時?”
【指】笑著答道:“當(dāng)然不會讓您久等的,托拉倫斯大人。”
“開幕之時,就在今晚?!?p> 。。。。。。
“呼哈。。。今天的晨練總算弄完了。。。啊不行了,走不動了!我現(xiàn)在,立刻,馬上,必須坐下休息一會。。。那個啥小冬子!給我買瓶運動飲料去!”
茜莉亞兩腿大開地坐到了公園的座椅上,一邊扯著被汗水浸濕的上衣,一邊用另一只手扇著風(fēng),絲毫不顧自己的形象——雖然說她好像也從未顧及過自己的形象。
不過今天茜莉亞穿的也不是以往的背心+熱褲的組合,而是按照魔鬼教練趙露仁的要求換了一身長袖運動服,所以倒也沒有泄露春光的風(fēng)險。
“自己買去。。?!蓖瑯右簧砗沟亩瑣褂袣鉄o力地應(yīng)了一聲,然后也坐到了公園座椅上,整個人靠上了椅背,兩眼無神地望著天空道:“再說了。。。你就不能用你無敵的四次元帽子想想辦法么?”
“哦,對哦!我昨天喝剩的西瓜汁好像還仍在里面!”茜莉亞輕撫了一下胸前的帽子掛墜,將其變回了原本的大小,然后整只手臂伸進(jìn)去摸索了起來。
“啊哈!找到了!”茜莉亞的手從帽子里收回來的時候,手里已經(jīng)多了一杯紅色的西瓜汁,看上去似乎還是冰鎮(zhèn)的。
“咕嘟咕嘟咕嘟。。。。哈!啊~舒爽了,現(xiàn)在可以不留遺憾的離開人世啦~”灌下半杯冰鎮(zhèn)果汁后,茜莉亞露出了一本滿足的表情。
“瞎說些什么呢。。。喝的好快!喂!好歹給我留一點吧!”冬嵐看著茜莉亞手中只剩下半杯的果汁,頓時瞪大了眼睛。
“nonono~這是我買的果汁,用你的話怎么說來著。。。哦對,要喝自己買去!”茜莉亞壞笑了一聲,然后直接把剩下半杯西瓜汁也灌下去了。
冬嵐:(╬ ̄皿 ̄)
你這人有毒吧!茜毒之名真他喵的是實至名歸!
茜莉亞:“小冬子,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感覺如何口牙!哈哈哈哈。。。。嘎!”
茜莉亞:Σ(°△°|||)︴
“。。。你又怎么了?!?p> “喝急了,肚子疼。。?!?p> “你他喵的是小孩子么!”
“哈。。。你這家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倍瑣箵犷~嘆氣,他站起身,向茜莉亞伸出一只手道:“還能走么?惠姐的家就在附近,我們過去借地方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