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執(zhí)念
夏慕然和向沂初見不是在機場,而是在飛機上。
在一開始,向沂就見到了她最狼狽不堪的樣子。
所有人都以為她好了,夏慕然自己也那么以為,林奇一甚至放她一個人住,可陳卓的出現(xiàn),打破了所有。
她就像一串懸掛的風(fēng)鈴,無風(fēng)時靜好,稍有微風(fēng)便鈴聲作響難以停歇。
她因為一層層的噩夢發(fā)了病,在無盡的絕望和黑暗里抓不住任何東西。鄰座的人抱緊了她,拍著她的背一下一下的安撫。
那是夏慕然第一次沒有在藥物的輔助下安靜下來。
她當(dāng)時都沒有摘下眼罩,但是清晰地記得那雙溫暖干燥的手和那個懷抱。
“要吃糖嗎?吃糖心情會好。”
夏慕然伏在他懷里啜泣時,聽見他說。
她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異常遲鈍,甚至都還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隨后就聽到了撕糖包裝袋的聲音。
“張嘴哦?!彼÷暫宓?。
夏慕然下意識地含住那顆陳皮糖,陳皮的香氣和酸甜味在口腔中彌漫開,唇上還殘留著他指尖溫?zé)岬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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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慕然盤腿坐在床上,抿了抿嘴里的陳皮糖:“所以這就是你變態(tài)的理由?”
飛機上的初見,到陳皮糖為止,都還是溫馨且正能量的。
直到夏慕然一顆糖還沒有吃完,向沂吻住了她,還不是蜻蜓點水的吻。
夏慕然不自覺抿了抿雙唇,臉頰微紅:“變態(tài)!”
向沂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在復(fù)盤初見的過程中,破罐破摔把臉皮扔到一邊:“那不是……咳,沒忍住嘛?!?p> “我們倆第一次見,我還戴著眼罩,你就看了我半張臉,你就親我!”
向沂感慨地嘆了一口氣:“別說你覺得變態(tài)了,后來很長時間我自己都覺得。我一度以為自己魔怔了,當(dāng)時怎么回做出那種事呢?后來我就相通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或者就是上天注定的,我們要在一起?!?p> 夏慕然被他的肉麻話激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變態(tài)變態(tài)!”
向沂突然起身撲倒她,露出一個變態(tài)陰險的笑容:“我還有更變態(tài)的想法呢。”
他俯身湊在她耳畔小聲道:“今晚你可不可以戴那個眼罩,我們玩蒙眼Play好不好?”
“變……唔!”
向沂吻住她,纏綿繾綣,由淺而深地允吻。
不僅是個變態(tài),還是個大笨蛋。
夏慕然不會告訴他,情不知所的何止你一個人,我在機場見到你的第一眼后,從此鐫刻進(jìn)心臟骨髓。
夏慕然在下飛機之后刻意將飛機上的事情選擇性地遺忘,渾渾噩噩地記不清發(fā)生了什么,直到在廣州的SOUL酒吧,因為他的那雙手,想起了自己在飛機上發(fā)病的經(jīng)過。
直到今天在飛機上,又讓她想起那個吻。
房間里旖旎繾綣的氣氛被粗暴的敲門聲打斷了,言深在門外嚷道:“吃飯了!”
夏慕然隔著門應(yīng)付了言深兩句,等言深走遠(yuǎn)了,沖向沂吐了吐舌頭,推他下去:“起開!”
“不起!你答應(yīng)我晚上……”
“去你的!”
劇組包了風(fēng)景區(qū)的一家特色酒店,夏慕然一下車就喜歡上了,酒店設(shè)計得古香古色,木質(zhì)連廊,花草漫地,一步一景,建筑還帶著當(dāng)?shù)厣贁?shù)民族特色。
晚餐也有當(dāng)?shù)氐奶厣?,酸甜微辣,令人胃口大開,老板娘還拿出了自家釀的果酒,入口絲滑甘甜,后勁卻大,老板娘提醒了幾次這酒后勁大,讓大家適度適量。
不過都沒人當(dāng)回事,言深的安排是明天休整一天,后天開始拍攝,一群人興致高昂,加上酒菜都相當(dāng)不錯,大家都喝盡了興。
言深存心擠兌向沂,他原本讓人安排他和夏慕然住兩間房,兩個房間還隔得老遠(yuǎn),誰知道向沂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當(dāng)眾拎著行李住進(jìn)了夏慕然那間。
嘖,還說他這是心里不平衡故意難為他,說得自己跟朵盛世白蓮花一樣。
劇組的人哪里看不出來,想著由頭輪番地給向沂灌酒,邵澤看熱鬧不嫌事大,也在一旁起哄。
夏慕然無視向沂求救的眼神,吃飽喝足扔了筷子就溜了。
花園的各式鮮花開得荼蘼,花團(tuán)錦簇中扎了幾個秋千,連秋千架上都爬滿了花蔓。
老板家的小閨女才七八歲,叫茵茵,性格活潑開朗,一點也不認(rèn)生,熱情地拉著夏慕然要和她一起玩。
兩人一人坐一個秋千,小女孩的笑聲混合著銀鈴清脆的聲響在花園中回蕩。
她腳腕上戴著一對銀腳環(huán),古樸精致,還墜著銀鈴鐺,夏慕然多看了幾眼,茵茵嘰嘰喳喳地和她說起腳環(huán)的來歷。
腳環(huán)是她的奶奶去山上的娘娘廟里求的,那個廟里的娘娘專門保護(hù)女孩子的,腳環(huán)上的銀鈴鐺可以驅(qū)散小鬼的。
老板娘出來找茵茵,和夏慕然解釋道:“腳環(huán)確實是娘娘廟里求的,茵茵的奶奶是少數(shù)民族,信奉這些。我生茵茵的時候年紀(jì)不小了,茵茵又是早產(chǎn),生下來就三天兩頭地生病。老人家就一步一拜、三步一叩地從山腳跪到山頂,求了一副腳環(huán)。說來也怪,從那之后茵茵就沒怎么生病了,看著比同齡孩子還壯實一些。”
“媽媽,不可以用壯實形容女孩子!”茵茵一本正經(jīng)地皺著眉頭反駁她。
夏慕然:“茵茵看著比同齡孩子都漂亮一些。”
“嗯嗯!”茵茵滿意地點了點頭,一臉嘚瑟的小模樣惹人喜歡得不行。
天色不早了,老板娘帶著茵茵回家睡覺去了。
“姐姐再見,我明天放學(xué)再來找你玩哦!”
夏慕然和茵茵道別,一個人坐在秋千上晃悠。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心里的不安和慌亂又開始滋長。
“哎呀,這是誰家的漂亮小姑娘呀?有沒有人要啊,沒有人要我撿到就是我的了!”
向沂從花團(tuán)錦簇中走出來,笑意盈盈,人比花更美。
夏慕然呼吸一滯,我男人真好看,這么好看之前怎么在娛樂圈埋沒這么久的?
“發(fā)什么呆呢,嗯?”向沂湊近她,氣息交纏,夏慕然聞到他身上的酒味。當(dāng)時不難聞。
夏慕然湊近貼了貼他的雙唇:“看你好看,看呆了。”
向沂喝了不少酒,盡管他酒量不錯,腳步也有些漂浮。夏慕然扶著他會房間,向沂就耍賴整個人伏在她身上。
“重死啦!”夏慕然嘴上嫌棄他,卻也沒舍得推開他。
向沂抱著她小聲說葷話,兩人打打鬧鬧地回了房間。
兩人的行李都是向沂收拾的,他在拿睡衣的時候,把眼罩也拿了出來,放在睡衣上一起遞給她。
夏慕然臉一紅,啐了一口:“流氓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