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遇襲
圍攻,兩個瘦小兇狠、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自破舊面包車上跳下來那一刻開始,就對章橙展開了一頓強(qiáng)勢圍攻。
兩根一米來長的鋼管以極快的速度朝她襲來世,她只能做出下意識地自衛(wèi)反應(yīng),連疑惑對方是誰,為什么要這樣做的時間都沒有。
她手捧著頭盔去擋,兩根鋼管以極大的力道落在頭盔上時,逼得她連連退了幾步,小臂上挨了一棍子,先是疼,而后便只剩下發(fā)麻。
她借勢用力朝上頭一掀,將攻擊她的兩個人推開來,又將自己的電動摩托車一推,摩托車橫在他們之間,她借機(jī)逃跑,進(jìn)入兩輛轎車之間,待從兩車之間出來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進(jìn)入死路,面前是一排汽車,車后是一人高的圍墻,而唯一的路被兩個男人左右圍住。
兩個男人大抵是覺得她這回逃不掉了,攻擊她的勢頭放慢了一點,趁著這兩三秒的空隙,章橙飛快地過了一下自己的的現(xiàn)狀,她沒武器,而停車場偏僻,車多人少,也就是說她不弄點動靜出來,不會有人注意這邊,而這些車子卻是分分鐘能要她命的阻礙。
突出圍攻是她唯一的出路。
襲擊又撲面而來,她順勢先是用右腿去踢開左邊的棍子,而后一個俯身,躲開右邊的棍子。左邊的人又朝她襲來,她躲避不過,小腿上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棍子,疼得她渾身發(fā)顫,她心想自己今天絕對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這里,所以心一橫,她也紅了眼,起初的還擊尚留有兩分余地,如今她只管如何做到他們死她活下去。
她迎面上去,先用旋風(fēng)腿踢開一根棍子,而后趁機(jī)蹲下俯身,頂住其中一個人的肋骨,以過肩摔將他摔倒在地,再借勢將他手中的鋼管抽離。
她恰恰站穩(wěn),又是一根鋼管迎頭落下,她靈巧避過,鋼管打在她身后的白車引擎蓋上,車子發(fā)出凄慘的叫聲。
對,利用車子引起關(guān)注。
她往側(cè)面撤退,退到對面的車子中間去,靈敏地穿梭在車子之間,并用手去拉車門的把手,車子接連果然發(fā)出了警報聲。
身后的兩人仍舊窮追不舍,她退到一處稍微寬闊的位置,襲擊再次撲面而來。好在她手上也有了棍子,手上一橫,擋住了對方劈下來的鋼管。
一秒的對視,對方眼中的狠歷令她一顫,她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要這樣置她于死地。
她再次退開兩步,思索著如何能靠近對方,并扯下他遮面的口罩。
鋼管從右側(cè)揮來,章橙就地一滾,堪堪躲過,曲膝半跪在地,眼看著對方迎面就要踹翻她時,卻有呵斥聲從遠(yuǎn)處傳來。
“住手!”
有兩名保安趕來。
大約是不想暴露身份,襲擊章橙的兩名男子對視一眼,立馬回到車上,開車離開了。
待保安靠近,只剩精疲力盡、渾身疼痛的章橙跪在原地。
報警!章橙腦海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章小姐最近可是有得罪誰?”
陪她到醫(yī)院檢查和治療的女警官唐一也算是這兩天的“老熟人”,見報警的是她,又看到她渾身臟兮兮的,還有傷,不免有些詫異。
章橙坐在醫(yī)院的等候椅上,捂著一陣一陣發(fā)疼的手臂沉默了一陣后,搖頭回道:“沒有?!?p> 唐一那雙單眼皮的眼睛透著憐惜:“那昨晚呢?”
經(jīng)唐一這么一提醒,她倒是想起昨晚的事情,仇家這個事情極有可能出自昨晚遇上的人里,而不是她潛意識里的那個想法。
“昨晚確實和人打過架,但我不清楚那個人的身份?!?p> “說句私底下的話。”唐一頓了頓,有些話她需要再三斟酌才能決定能不能告訴章橙。
“對方戴著口罩,又是無牌車輛,監(jiān)控的畫面也不清晰,所以調(diào)查會有難度。”
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章橙早已經(jīng)有心理準(zhǔn)備:“我明白?!?p> 她只是想不明白自己最近怎么像是被裹入了一個黑洞里,水逆不斷。
唐一安撫她說:“我們會盡快調(diào)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你最近出入最好不要落單?!?p> “嗯。”
平靜下來才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勢有多痛,章橙的手臂和大腿上淤青了一大塊,還有大面積破皮的地方,白色的T恤染上了一層臟兮兮的灰色,她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從垃圾堆里出來的野孩子。
她不太愿意回到三樓的家里去,她在樓道口掉頭,又往喧鬧的大街上去。
正是下午最熱的時候,她沿著墻角和樹蔭的陰涼處走,卻還是大顆大顆地流汗。
疼,渾身疼,疼得她喘不過氣兒來,她將手里的最后一張尋人啟事費(fèi)力地貼上公示欄后,順著墻角坐了下去。
這時候的街上并沒有什么人,大約是熱,大家都躲在室內(nèi),只有她一個人像是無主的野鬼一般,坐在路邊上。
“章橙?!?p> 有人在試探性地叫她的名字。
她費(fèi)力地抬了抬頭,眼前只剩一片慘白,她甚至還來不及看清面前的人是誰,便眼前一黑往地上癱去。
她這一暈,卻是長長地做個了夢。
繁花開遍的日子,她離世已久的母親現(xiàn)在花叢中問她過得好不好。
那一句問話徹底擊破了她心里最底層的防線,她站在田埂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所有的委屈噴薄而出。
她過得一點都不好。
“卓總?!?p> 秦斯喚了一聲坐在沙發(fā)上,望著床上出神的卓俊。
卓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不露痕跡地把目光從眼前的女孩子臉上挪開,恢復(fù)了一慣地清冷。
秦斯問他:“永達(dá)那邊在問還要不要繼續(xù)?!?p> 卓俊連想都沒想就道:“繼續(xù)?!?p> 他最近和段然集團(tuán)在西南合作了一個項目,雖然有內(nèi)部有利益分歧,卻也不至于要停止合作。
秦斯有些遲疑:“那章小姐被打這件事?”
“查?!?p> 秦斯靜默了一瞬,沒有應(yīng)下,他相信卓俊會有一個決定。
卓俊揉了揉額頭:“如果是段然那邊在搞事的話,那就把結(jié)果緩一緩?!?p> 他和段然的合作沒有因為昨晚那出“大龍鳳”停止,那更不能因為一個章橙就停止了。
秦斯這才答應(yīng)下來。
卓俊慢條斯理地俯身端起玻璃紅酒杯,若有所思半響,忽然自言自語地問了句:“為什么會有人在夢里哭呢?!?
柳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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