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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六:我成了電信業(yè)大亨

第4章噩夢

  中午放學,池冰先一步到達車棚那里等著申家慶。

  李麗站在申家慶每天取車的必經之路上翹首以盼,申家慶大步從她身邊經過,連眼皮也沒撩一下,進入車棚拎出自行車拍拍后座,池冰駕輕就熟的坐上,自行車很快消失在車流當中。

  自行車經過李麗身邊時,池冰特別幼稚的朝著李麗仰起小下巴笑了笑,眼角眉梢都帶著得意。

  李麗本想著和申家慶來個偶遇,也坐坐他那個自行車的后座,奈何申家慶跟沒看著她似的,她已經有些生氣,再加上池冰那挑釁的一笑,更是氣得剎白了臉,狠狠的朝著二人背影呸了一口,“有什么了不起,沒媽沒爸的野孩子?!?p>  池冰當然不知道李麗在背后這么惡毒的罵了她,只一心的記著家慶著了張老師一記的小臂。

  自行車行駛到一家藥店門口,池冰扯著申家慶的衣擺讓他停車,自己蹦了下去,通通的跑進藥店。

  很快,她又跑了出來,手里舉著根比小手指還要細的藥膏遞到他的手里,“回去自己擦上?!?p>  “什么?”申家慶狐疑的瞄了眼小細管兒。

  “你的胳膊被黑板擦砸傷了,不擦藥會感染的,這個是消炎藥膏。”

  申家慶抬起被砸的手看了看,小臂上破了一小塊皮,傷口處微微發(fā)紅,沒什么痛感。

  他毫不在意的撇撇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傷他受得多了,這么一小塊破皮實在算不上什么,明早就會結痂的,根本用不著抹藥這么麻煩。

  池冰氣他不知道照顧自己,有些微微的惱了,“讓你擦就擦,那是什么表情。”

  申家慶看她像只炸了毛的小貓,不想招惹她,聽話的把藥膏接過來塞進褲袋里,待池冰坐穩(wěn)后,重新出發(fā)。

  進入家門,飯桌中央的菜盤只有幾片凌亂的菜葉,另一只盤子里是幾塊撕扯得不成形狀的剩饅頭。

  申家慶無所謂的坐下開始吃。

  這個家從不會有人等他吃飯,更不會有人為他留菜留飯。要不是等著他來洗碗,可能連這點剩的都扔掉了。

  申家的人就是這樣,有東西寧可扔掉喂狗,也不想留給他吃。

  申父翹著二郎腿,用一根針剔著黑黃的牙齒,見他進來坐下就吃,氣得一腳踹翻附近的一只四腳BJ凳起身離開,嘴里罵咧咧的,“吃老子的,喝老子的,成天連個笑模樣都見不著,真是隨了你那不要臉的媽,都特么地沒良心?!?p>  申家慶對此早就習以為常,充耳不聞的低著頭一心吃飯。

  雖然早就習慣了挨打受罵,但申父嘴里對他母親的羞辱還是讓他捏緊了筷子,目光寒冷。

  打他罵他都可以,但羞辱他的媽媽就不行。

  只可惜現(xiàn)在的他還沒有能力維護媽媽,只能忍。

  每到此時,他都盼著自己快些長大,走出家門自己賺錢,不再受申家人的挾制,也過幾天自由舒心的好日子。

  晚上放學的時候,天色有些陰了,好像要下雨。

  這個時代,最好的娛樂就是看電視。十幾英吋的小黑白電視,也只有少數(shù)條件特別好的人家才有。

  池冰寫完作業(yè),胡亂吃了點東西,沒什么事就躺下了。

  這一天,她把自己的腿都掐青好幾塊,就為了試試是她在做夢,還是真的老天垂憐,讓她重生了。

  大腿上的痛意告訴她,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回來了,回到她們雖然貧窮卻特別快樂的少年時光。

  還不到八點,池冰毫無睡意,瞪著兩只水潤的大眼睛盯著房頂,雙手枕在腦后,腦子里亂糟糟的,裝的全是前世今生那些事情。

  前生,家慶在她懷里叮囑她要好好活下去后閉上繁星一樣的眼睛,她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今生,她想要改變這一切,讓他好好的活著、快樂的活著。

  如果命運一定要安排他們之中的一個人去死,她寧愿是她,也不想再承受一次一輩子的孤單相思。

  半夜,她抵不住困倦,沉沉的睡了。

  夢里是郊區(qū)那處廢棄的工廠,沉重的鐵門在她身后關上,關門的巨大回聲如同萬斤巨石,重重的壓在她心上。

  一道鐵門,將他們分隔在了兩個世界,一邊是生,一邊是死。

  “家慶,快出來。”她不要命的喊著,可不管她如何用力,都發(fā)不出一點點的聲音。

  “冰兒,快跑?!?p>  她開始沒命的奔跑,大門里不斷傳出兇狠的咒罵和他沉重的悶哼,眼淚在她臉上肆意的流淌。

  那條路好長啊,任由她拼命的跑,卻怎么也跑不到盡頭。

  畫面一轉,他屈著一條腿安靜的躺在地上,身上流出的血把身下的土地染成紫黑的顏色,空氣中彌漫的血液味道像把尖刀刺著她的心臟。

  她抱住少年漸漸冰冷的身體痛哭失聲,他費力的睜開眼睛,努力扯出個笑容,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告訴她,“冰兒,活著,要快樂。”

  少年的眼睛重新闔上,他那雙燦若星河的眸子再也沒有張開。

  上輩子,就是申家慶離去時的這句話,支撐著她一個人走出痛苦和陰霾,好好的活了下去。

  他要她活,她就活。

  他要她快樂,她就每天笑得沒心沒肺。

  那些隱藏在黑暗里撕心裂肺的痛,她自己知道就好。

  “家慶,和我一起活,我不要一個人。一次已經夠了,不要再來一次。家慶,我不想一個人活,我受不了?!?p>  池冰把臉貼在少年冷冰冰的臉頰上,哭得天昏地暗,只可惜她的少年再也聽不見了。

  猛地張開眼睛,順手拉開床頭的小燈,窗外傳進來沙沙的聲音。

  下雨了!

  這個夢,在他剛剛離去的那些痛得她連死都成為奢望的日子里每晚都會出現(xiàn)。

  每次,她都痛苦難耐,仿佛被放在熱油里煎熬,粉身碎骨樣的疼痛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她呆呆的躺在床上看著黑漆漆的房頂,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像海水樣咸澀的眼淚無聲的滑落在她的鬢角之中,然后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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