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并肩做戰(zhàn)
可是......
可是,他是男人啊,不論發(fā)生什么事,總要是他擋在她的前面,而不是連累得她站在他身邊。
那些人拿著的是真的棍棒,掄在身上,嚴重了,會要人命的。
傻丫頭,來干嗎?。?p> “不是讓你先回家?”申家慶欣慰的同時,更多的則是對冰兒的安危的擔(dān)憂。
這可是打群架,不是小姑娘玩兒過家家,嫩胳膊細腿兒的,傷著了可怎么辦!
池冰淡淡的,微微彎起的唇角含著能把對方逼瘋的嘲諷和輕蔑。
“和我一起?!迸⒌恼Z氣輕淺,似乎根據(jù)沒把眼前的一切放在心上,仿佛隨風(fēng)就會被吹散。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申家慶的眼睛卻不爭氣的紅了。
終于有個人盼著他回家了,真特么地幸福!
兩人背靠著背穩(wěn)穩(wěn)的站著,眉眼間沉著冷靜。
“廢物,特么地看電影呢,上啊?!?p> 張義要被這群不爭氣的家伙氣瘋了,踹了最近的那個人一腳,狠聲下令,那群人惡狼一樣的又攻了上來。
“那好吧,打完一起回家?!?p> 來都來了,現(xiàn)在再跑也來不及了,看她那握棍的姿勢,身手可能不賴,那就一起面對吧。
少男少女同時輕笑出聲,揮動手中的武器再次迎戰(zhàn)。
有個伴兒生死相隨,此生足矣。
有了池冰的存在,申家慶有些浮躁的心安靜了下來,架打得越來越順手。
棍棒交加,塵土飛揚,不時的悶哼聲和叫罵聲,說明戰(zhàn)況異常的激烈。
操場上遠遠的圍滿了人,現(xiàn)場卻安靜極了,沒有一個人膽敢上前勸一勸。
李麗躲在人群里無聲的流淚。她很想上去幫幫家慶,只是腿軟得象面條,根本動不了。她害怕,怕棍棒無眼會誤傷了她,也怕學(xué)校調(diào)查起來,她會被處罰。
她有很多的擔(dān)憂。
混戰(zhàn)在繼續(xù),不時有人倒下,又有人爬起來。
池冰的打法非常專業(yè),剛剛那一招不僅起到震懾的作用,也起到了異軍突起的效果,戰(zhàn)況因為有了池冰的加入而發(fā)生巨大的轉(zhuǎn)變。
王楚站在邊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池冰和申家慶。
此時的池冰是耀眼的,勇而無畏。
她像一團光電閃爍著,無所畏懼的沖殺著,打倒一個又一個壞蛋,眼睛里載著必勝的興奮之火。
她時不時和申家慶匆忙交匯的眼神,無比的默契。
王楚不免有些羨慕,這樣的家慶和冰兒看上去如同一塊鐵板,沒有絲毫縫隙??峙氯魏稳嘶蛘哒f哪怕一根針,也沒有辦法插進他二人中間。
這種契合只在池冰和申家慶之間,王楚知道,她連過客都算不上,充其量不過是個旁觀者。
戰(zhàn)斗終于結(jié)束。
張義捂著受了傷的腦門兒,目光烏沉沉的,有震驚,有不可置信,還有深深的贊賞。
他從小家庭環(huán)境優(yōu)渥,父母忙著掙錢,沒多少功夫管教他。他一個人在外頭瘋跑著長大,為了獲得父母的多點關(guān)注而不斷惹事生非,時間久了,便養(yǎng)成了霸道的性格,成為遠近聞名的鬼見愁。
久而久之,不僅同齡人怕他,就連不少大人都離他遠遠的,生怕哪個字沒說對、或哪個眼神沒用對,被他變著花樣的報復(fù)。
多少年了,他為所欲為,從沒人敢和他對抗。
他就是打破腦袋也沒想到,他稱霸梁高的神話會被個看上去柔弱如水般的小女孩給打破。
他敗了,敗得很慘。
他深深的看著池冰。
雖然被女孩打到受傷超級特么地丟臉,丟到姥姥家了,但女孩的風(fēng)骨卻讓他深深著迷。
小而精致的臉蛋兒,肌膚細膩得猶如放置在水晶杯中的牛奶,杏核般漂亮的眸子里閃著點點星光,她緊緊的和申家慶背靠著背,渾身都散發(fā)著凜然的氣息,活像個面對千軍萬馬卻毫無懼意的將軍,又如同一只殺伐決斷的頭狼,為了護住她的領(lǐng)地,不畏生死。
小丫頭,有魄力!
張義有生以來第一次對一個女孩生出興趣。
“義哥,咱......”
“閉嘴吧,二十幾個人被兩個人打得落花流水,還特么有臉逼逼。”張義唾了一口,把那人罵了回去。
“義哥你等著,我再去找人。我就不信,還打不過了?!币粋€卷毛吐了口嘴里混和著灰塵的血水,不服氣的說道。
張義一腳踹在那個人的腿彎處,那人應(yīng)聲跪倒在地,卻不敢言語。
“操,還嫌不夠丟人嗎,都給我滾?!?p> 很快,那群人三個一伙五個一堆的互相攙扶著走了。
臨走前,張義回過頭,再次認真的看了看那個沐浴在陽光下的小女孩。
眉目如畫、靜若石間清溪,卻凌厲如刃。
小東西,我記住你了。
人群漸漸散去,一直緊繃著的申家慶放松了情緒,再也支撐不住的癱軟在地上。
剛剛他真的害怕極了,他怕他一旦倒下,冰兒會被那些惡狼吞噬。他拼命的堅持著,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讓她受一點點的傷。
可他畢竟是個只有十八歲的少年,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事。不管當(dāng)時表現(xiàn)得多么英勇,事情結(jié)束后,難免后怕。
“家慶。”一聲溫柔而凄厲的慘叫尚未落下,王楚沖了過來,跪在地上,扶起申家慶,低聲的給他擦臉上的血跡,小聲的低泣。
李麗嘴還沒閉上,申家慶身邊已經(jīng)沒了她的位置。
池冰也累壞了,暈暈乎乎的坐在地上。
近日來她天天的熬夜刺繡,經(jīng)常天快亮才能休息一會兒,身體已經(jīng)疲憊到了一定的程度,只想早點回家連飯也不吃就睡一覺。
剛剛看到家慶有危險,她仿佛忘卻所有的疲憊,想也來不及想的就沖進了戰(zhàn)圈。
對于家慶的安危的擔(dān)心,令她忘記所有的一切,包括她自己。
前生,家慶為了救她,把自己留給魔鬼。那樣的痛,她不想再次承受,因為她真的受不了。再來一次,她一定會直接和他一起去,不可能獨活一天。
從她回來的那天開始,她就給自己定了個目標(biāo),或者說是給自己定了個此生活著的意義,那就是無時無刻的保護家慶,陪著他,給他最好的一切。
哪怕家慶遇到什么樣的危險,生也好,死也好,上天入地,驚濤駭浪,她都會永遠在他身邊,絕對不會退縮。
和他并肩做戰(zhàn),做他最堅強的后盾,也做他最堅實的支持者。
無論什么事!
她休息不好,體力不支,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更不知道王楚為了她們流了多少淚。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池冰終于放心的沉入黑暗。
還好,家慶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