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發(fā)生的事情像一根刺,梗在每個人的心間。
國公府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所有人都格外的安靜。
孤映月回信推遲了和司寇靈韻的相約,今日,恐怕是不能好好的相聚了。
見國公府氣氛如此奇怪,林妙妙也不敢出去,高綺夢約她今天出去的事情只能放一放。
翌日,終于到了去學宮的日子。
一大早云渺渺就走了,她沒坐府里的馬車,準備自己騎馬去。
因為不想和林妙妙一起。
院子里的小廝攔著她,不允許云渺渺自己騎馬出去,說國公有令,兩位姑娘去學宮必須由府里人親自護送。
這時,一個身著天青色長袍的男子走進來,朗聲說道:“給她,我跟她一起去。”
有云昀這句話,小廝退下。
云渺渺有些詫異的轉頭,問道:“哥哥,你怎么沒回西山大營?!?p> 昨天下午云昀出去了一趟,她還以為云昀回去了呢!
云昀摸了摸她的發(fā)頂,道:“最近天熱,我和夫子說好了,武科先停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在學宮學習兵法。”
他只是不放心妹妹而已。
“武科可以停,但哥哥也不要荒廢練習啊?!?p> “放心,哥哥不是那等蠢笨之人?!?p> 二人騎馬去了學宮,早晨的空氣很清新,路上行人稀少,策馬奔跑別有一番風趣。
因為來的早,教室里還沒人,云昀將人送過來又陪云渺渺坐了一會兒才走。
云渺渺翻出一本關于大魏女皇魏鳳歌的書看了起來,這本書,是她前幾天從學宮藏書閣借來的。
不知過了多久,教室來人了。
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人推著輪椅進來。
輪椅上坐著一個姿容絕滟的人,他一身月白色長袍,更顯容顏俊逸。
那人見到她,雅致的笑了笑,不辨喜怒。
云渺渺禮貌的喊了一聲,“夫子早!”
“嗯?!毙l(wèi)洵應了一聲,姜竹將衛(wèi)洵推到上首,隨后離開。
衛(wèi)洵坐著輪椅不方便,所以每次來給學生上課都會提前讓姜竹將他送到教室。
衛(wèi)洵坐的上首離云渺渺坐的位置不遠,只隔了兩張桌子,云渺渺坐在第三排。
學宮的桌子設計別有心思,為了方便夫子看見每個學生都在座位上干什么,學生的桌子要比夫子的桌子矮上些許。
因為,衛(wèi)洵很清楚的看見云渺渺在看什么書。
當他看到魏鳳歌三個字的時候,唇邊不自覺露出涼薄的笑容。
可惜,云渺渺沒看見。
二人安靜的看各自的書,氛圍倒也融洽。
林妙妙出府的時候,得知云渺渺和云昀已經騎馬走了,她臉色不太好的坐進馬車。
秋梅跟著她,跪在車廂里給林妙妙捶腿。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會騎馬嗎?”林妙妙憤懣的說道。
秋梅不知道怎么接林妙妙的話,她沒說話,誰知這惹來了林妙妙的不滿。
林妙妙一腳踹開她,怒道:“死人啊,用這么大的勁?!?p> “滾開!”
到了學宮,林妙妙見到了她的好朋友高綺夢。
在高綺夢身邊,還有幾個女孩子,都是學宮的學生,和林妙妙同班。
以前林妙妙沒機會和她們認識,現(xiàn)在在高綺夢的介紹下,她也認識了這些女孩子,都是官宦人家,不過沒有大鴻臚和英國公這樣顯眼尊貴。
高綺夢問她:“妙妙,你昨天怎么沒出來,五公主約我見面,我可是想將你引給五公主見見呢?”
昨天竟然有公主在,林妙妙突然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她昨天就該勇敢一點,大膽出府多好,憋府里干什么。
整理了思緒,她委屈的道:“別提了,我是住在別人府上,出門都得看人臉色,前天因為姐姐亂跑,舅舅都不許我們出府了?!?p> 聞言,高綺夢有些吃驚,她道:“原來那天英國公真的在尋云沅汐啊,我說呢?冒著雨都要去找的人,不是自己的女兒還會是誰?”
“不過云沅汐也真是的,這么大個人了,還玩離家出走這一套?!?p> 高綺夢的言語中有貶低,看不起,還有些許的幸災樂禍。
英國公找人的事情她聽人說了,但是再具體的就不知道了。
探得高綺夢的態(tài)度,林妙妙不會放過每一個可以抹黑云渺渺的地方,她繼續(xù)說道:“渺渺表姐覺得我住在她們府上吃了她的,穿了她的,用了她的,所以一點都不喜歡我,還叫我滾出去,國公夫人也是,還威脅老夫人讓老夫人把我趕出去?!?p> 高綺夢和云渺渺不對付,她很喜歡聽到這些。
“啊,沒想到國公夫人表面看起來端莊,內心這么惡毒,還有那個云沅汐,表面看著挺清高,其實也是個蠻橫的主。”
“那妙妙妹妹可要小心了?!备呔_夢提醒。
她們二人的談話那些女孩子也聽了去,林妙妙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要所有人都知道云渺渺的惡毒面目。
在上課前的一刻鐘,班里的學生都到齊了。
有學生記得衛(wèi)洵上節(jié)課說過的話,當即問道:“夫子,你說過這節(jié)課就告訴我們你叫什么?不知可否記得?”
他們純粹是對這個夫子感到好奇。
回家問過家里人,這夫子是什么來頭,卻沒有得到答案。
年長一點的學長學姐也不知道這個夫子叫什么。
坐在輪椅上的人眸色淡淡的看了看問話的人,道:“誰能彈一曲入陣曲,我現(xiàn)在就可以說,若是不能,那我下課再說。上次說的是下節(jié)課告訴你們,沒有具體說是上課還是下課,也不算誑你們?!?p> “入陣曲那么難,我記不住?夫子就是故意誑我們。”問話的人垂下了頭。
年輕的夫子溫和開口:“不試試,怎么知道彈不出來呢?”
他的語氣很淡卻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班里的學生躍躍欲試,忽然,有一人舉手,是個女孩子,她道:“早就聽說英國公嫡女入陣曲彈的極好,不知今日可否為我們露一手?我們能不能知道夫子的名字,全靠你了?!?p> 她并不了解云渺渺,只是今天聽林妙妙說了幾句,知道云渺渺是個刁蠻任性的脾氣,喜歡欺負弱小,故作清高。
她看不上這樣的做派,所以想讓她出丑。
一旦一件事牽扯了大部分人的利益,那所有人都不會置身事外。
班里的大部分同學都目光爍爍的看著云渺渺,好似她一個不答應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好,那我便獻丑了?!痹泼烀燧p笑著說。
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等著云渺渺彈琴,就連上首的夫子都有幾分期待。
入陣曲難是因為它的音調很多,曲譜很長,彈的時候需要極快的手速,最考驗人的記憶力和協(xié)調反應能力。
一般人真彈不好。
在云昀去戰(zhàn)場那一年,云渺渺就是靠彈琴度日。
入陣曲是她彈的最多的曲子,她很熟悉。
琴音時而鏗鏘,時而低緩,從指尖緩緩流泄出的音調,仿佛將他們帶到了硝煙彌漫,悲壯凄涼的戰(zhàn)場。
最后一個音符落地,良久,教室里都沒聲音。
直到坐在上首的夫子說道:“衛(wèi)洵?!?

元瀟
不曉得有沒有小可愛不曉得學宮啥設計,這樣理解,云渺渺是個初三的學生,太子是個高二的學生,云昀是個高三的學生,大課,像是地輿這樣的課所有學生都能學,初三的樂理課太子不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