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拴子哥

　　張福來他們來到陳倉已經(jīng)找了三天，還是毫無頭緒，一籌莫展。周九斤卜卦象后說胡子一直在動，張福來就說：可能我們的方向錯了，不應(yīng)該在城鎮(zhèn)里轉(zhuǎn)悠，我們放寬思路，把范圍放的更遠(yuǎn)，今天再找一天，找不到明天咱們就轉(zhuǎn)移地方，到別的地方找，

　　這三天他們?nèi)舶芽h城都尋遍了，沒有一點線索，他們就有點氣餒，人也松懈了，今天正好是縣城規(guī)模最大開集日，來自全縣各地的，馬社火，秧歌隊羅鼓獅子隊，等云集縣排成一條長龍，浩浩蕩蕩的一路緩緩開過。場面頗為壯觀。

　　附近各鄉(xiāng)村的人們?nèi)缤彼话阌縼?，從東南西北匯聚到縣城，和城里的居民擠在一趕都來看這熱鬧，張福來他們也被那壯觀的場面所吸引，都跟著人群看熱鬧。

　　白天游街表演出主要是，馬社火，高拐子，跑社火等，隆隆的鑼鼓獅子隊在前開路，陣容強大，花樣繁多，拴子對這早已玩膩了，就不覺得稀奇了。

　　馬社火還是拴子第一次見到，見用圓實的騾馬，披上鮮麗的被褥，裝扮好的娃娃們雄赳赳，氣昂昂的端坐在其上，裝扮成歷史故事人物，娃娃們手執(zhí)道具，化成人物臉普，讓人們能夠識別情節(jié)。趨拴子看這也沒有什么難度，讓他去策劃被這弄的更好。

　　馬社火后面的秧歌隊拴子覺得很新穎，清一色的婦女娘子軍，前面是彩旗開路，最前面兩位高巧婦女高舉村里的橫幅走在最前面，鑼鼓錆打隊站在架子車上跟在后面，她們穿著不同的服飾在車?yán)飺]舞著鼓錘，動作瀟灑柔美，后面跟著一群俊俏的年青婦女人，身穿秧歌服，肩上披紅綢緞，踏著鼓調(diào)，扭著輕盈的舞步，搖拽著綢帶迎風(fēng)舞動，她們成為隊伍里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吸引了街道兩邊觀眾的目光。她們后面……。

　　張福來他們就跟著游街隊來到了人們廣場，這里是隊伍的集聚地，晚上在此演夜社火，廣場中央的戲臺都搭建好了，今年由西秦鄉(xiāng)演出新編大戲，《暗渡陳倉》，故事講述楚漢相爭霸時期，劉幫率領(lǐng)起義軍攻下咸陽，推翻秦王朝，被項羽依仗自己力量大自封為西楚霸王，封劉邦分漢王把巴蜀漢中41縣封給劉邦，為了以表心意，迷惑項羽，劉邦在回經(jīng)棧道時，讓人燒了棧道，表示永不回關(guān)中，以消除項羽對他的猜忌。

　　劉邦燒烤客棧。并沒有燒去他心中的野心。這只是他的緩兵之計。他安靜的后方。養(yǎng)精蓄銳。決定卷土重來。與項羽爭一天下，又怕項羽知曉，這時韓信就提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計謀。

　　這是一出武生重頭戲，今天演出的是劉邦出兵伐楚，派名將樊噲帶領(lǐng)一萬多人馬去修棧道。自己親自帶領(lǐng)精銳部隊翻山越嶺悄悄的來偷襲陳倉，自此，劉邦順利的挺進(jìn)關(guān)中，站穩(wěn)了腳腳，拉開了他大創(chuàng)大漢王朝事業(yè)的大幕。

　　這場戲演員眾多，整個戲曲場面宏大，氣勢磅礴。演員唱腔高吭宏亮，武打動作形云流水，精彩絕倫，他們服裝布景也美綸美幻，人物臉普畫的色彩鮮明，線頭明快，整場戲演的生動形象，讓拴子也受益匪淺，忍不住的跟著叫好。

　　張福來今天沒心思看這社火，他的主意力全在這擁擠的觀眾中，今天這么的多人，他要借機在人群中查找胡子，就穿梭在這擁擠的人潮中，一直找到下午，還是瞎子點燈白費蠟，沒有問出胡子一點音信，他就涉性不找了和眾人一起看演社火去了。

　　周九斤對戲曲不感興趣，他歡喜探究稀奇古怪的東西，就被場中的赤沙鎮(zhèn)三寺村的血社火表演所吸引，故事取材于水滸傳武松殺西門慶為兄武大郎保仇為題材。

　　周九斤對奇門遁甲頗有研究，對表演者以斧子，鍘刀，剪子，錐子，鏈刀等器物刺入演西門慶，和其他演壞人的頭部感到稀奇。

　　看著他們表演的這社火十分恐怖，血腥十也分逼真。周九斤就越感興趣，想弄明明他們的機關(guān)玄機，他就擠在觀眾前面，見表演者用錐子，剪刀刺入眉心，也有人被鍘刀，菜刀劈入腦門。有的還被板凳，磚頭，插入額頭，更玄乎的是有人被利劍刺穿肚子，腸子外露，這些表演者渾身是血，皮開肉綻的，慘不忍睹看的觀眾不忍直視。

　　周九斤想仔細(xì)觀察每個表演者的裝扮，就往場內(nèi)擠被護(hù)場的人擋住了，他又退回來在場外來回轉(zhuǎn)，他轉(zhuǎn)了幾圈后，終于看出了其中的門道，也悟出了其中的奧密，為設(shè)計者巧妙構(gòu)造感到驚奇，心里也很佩服。

　　拴子看完了戲劇后，還意猶未盡，就在場里轉(zhuǎn)的觀看別的節(jié)目，多數(shù)節(jié)目和大楊鄉(xiāng)年年演的大同小異，沒什么讓他稀奇的，他看到香泉鎮(zhèn)的高拐子在表演，這是拴子的拿手絕活，就擠了過去觀看，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他看了一會，就看出了他們演出中的許多不足之處，心里就癢癢，就走了過去給他們說道。

　　拴子對那敲鼓的師傅說他們的鼓調(diào)太弱了。讓場上的表演者提不起神，那敲鼓人不服氣說：你懂個啥，這是我們村傳統(tǒng)曲牌，都演了幾十年了，你不懂就別亂說。拴子也沒生氣。就站在他旁看演出，等表演結(jié)束后，拴子又去尋他們的組織者韓國延，指出他們演出許多問題，韓國延鉆研這行有十幾許年了，對拴子指出有些問題，一點就通，表東他說的很對。有些話還不明白，韓國延旁邊的同鄉(xiāng)們對拴子的說很懷疑，有些不相信，韓國延就讓拴子給演示一下，拴子正求之不得里，他早看的手庠庠了，就過去挑了個最高的高拐子踩上去，他手握長茅在高空狂飛亂舞，他的一招一式都慷鏘有力，一下子就震撼了韓國延他們。說高手，是個高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民間處外有高手，不由的對他起敬，就問他是那里人。

　　拴子就解紹說自己是南山來的，韓國延就說那里也是社火之鄉(xiāng)，怪不得耍得這么好，就和他探討這行里面的絕竅，他們聊熟悉后，拴子也了解到他們是石泉鄉(xiāng)石峪村人，踩高蹺是他們村的傳統(tǒng)節(jié)目，年年都演出，韓國延邀請拴子去作他家客，也能夠給他們多多指點。拴子說他是來這里找人的，現(xiàn)在沒有時間，就說了胡子的事情。

　　韓國延說，你我一見如故，你要找人我給你引薦一人，西街井水胡同的柳爺，這個人在這里很有能量，他認(rèn)識的朋友很多，在這一片勢力很大，是個大人物，別說找人，就是老鼠也能找出來，

　　拴子聽后就說，那實在太好了，咱們都是性情之人，算是同行了，你能給我指這個道，真是幫我大忙了，我有時間一定要到你那里去，和你好好的交流交流，不如今天我們一起去喝兩盅。韓國延說我就喜歡你這直爽的人，正好今天演也結(jié)束了，那我就找個地方，咱倆來個一醉方休。

　　晚上張福來看社火回來的很晚，到招待所后周九斤早就在房子，拴子哥還沒在。張福來就說拴子哥就是個戲癡，他這一輩就三大愛好，耍社火，喝酒，抽煙。如果讓他戒煙戒酒他可以戒，要戒耍社火他戒不了，走到那里都想耍兩手。

　　張福來正說話時，拴子喝的醉醺醺的回來了，進(jìn)門就對張福來他們說今天看社火發(fā)生的事情，說到了韓國延，說這人太熱心了，韓國延他們幾人輪流向他敬酒，喝的他都快醉了，又得意的說：就我的酒量，他們加起來都不是對手，今晚的酒沒有白喝，喝完酒后他和韓國延就是朋友了，相約明天早上，到西街的人民醫(yī)院門碰面，他引咱們前去見柳爺，他說和柳爺還有些交情。

　　張福來他們聽拴子哥說后，心里為之一振，這真是大好事，這下總算是有點門路了，不用再象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

　　第二天天剛亮張福來他們就來到柳縣城西街的人民路上，等了一會，韓國延騎著自行車趕來了，拴子向韓國延解紹了張福來他們，張福來隨手掏出二包香煙，硬塞給韓國廷，韓國延推辭不了就拿上，領(lǐng)著他們一塊就向井水胡同走去，

　　柳爺?shù)募以诰奈黝^，是一個獨立的小院，韓國延停好車就去扣門，開門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老人剃著寸頭，留著長胡須，略微有點駝背，幸好腿腳利索，老人一臉慈善，老人面雖然和善，但這老舉手投足的氣勢，真讓人忌憚。

　　韓國延見到老人笑著說：柳伯，柳爺在家嗎？柳伯柳爺?shù)奶檬?，也是他的軍師和管家。柳伯見是韓國延他們幾個就說：是你，小韓子，柳老二在家，快請進(jìn)來。

　　張福來他們跟著韓國延進(jìn)入小院，這是一棟傳統(tǒng)的關(guān)牛四合小院，院墻用青磚灰瓦砌成，看這雕刻精致的門樓，就知道主人的地位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