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剿匪
“永興三年,武舉恩科試第三場,“步射”成績公布如下:
甲上:黃興
甲等:……
甲下:……
乙等:吳煩,……
丙等:……”
騎射結(jié)束之后,耗時一天的步射考核也結(jié)束了,一場鬧劇,吳煩和那黃縣尉都沒得到便宜。
吳煩成績依舊有效,不過他射爆的所有箭靶,都不論紅心數(shù),而只論上靶數(shù),最終成績?yōu)榘俨讲缴洌习?箭,得了個乙等。
而黃縣尉的要求同樣沒有被滿足,吳煩不僅沒被治罪,成績還依舊有效,人也背著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考場。
這讓黃縣尉積攢了十數(shù)年的威壓,幾乎一朝盡毀,吳煩估計黃縣尉殺人的心都有了。
事實上,黃縣尉的確在考慮怎么弄死吳煩,但是今天他才剛和吳煩發(fā)生了沖突,立刻就把吳煩弄死了,眼睛不瞎的都能猜到是他干的。
所以,黃縣尉現(xiàn)在正在琢磨,怎么樣才能既把吳煩弄死,又顯得很順理成章。
正巧,這時縣令派人過來,說有事要找他商量。
一開始,黃縣尉還以為是因為白天發(fā)生的事情,直到他走進中堂,看見坐在上首的卻是那神秘的趙心武時,他才覺得有些不對。
“什么,把武考的最后一場改成剿匪,縣令大人,您莫不是瘋了,這么荒唐的主意,您也想的出來?”
在上差面前,被下屬頂撞,甚至被出言不遜,縣令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有些出離的憤怒了。
砰的一聲響,縣令差點把桌子都給拍爛,手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可憐他一個文官,剛剛還氣的肝疼,結(jié)果這火發(fā)出來,又讓他痛徹心扉。
氣痛交加之下,縣令也硬氣了一會,他幾乎是咆哮般的朝黃縣尉怒吼道:
“黃縣尉,請注意你的身份,你再如此目無上官,本官現(xiàn)在就可以將你革職查辦!”
黃縣尉根本不怕,他郡里有關(guān)系,縣里的人馬又握在自己手上,軍權(quán)在手,哪里會怕他一個外來的縣令。
不過此刻有郡里的御史和來歷不明的人在,黃縣尉勉強拱了拱手道:
“上官息怒,卑職一時情急,失言了。
只是,上官的這個決定,卑職認為還有待商榷。
武舉考核的規(guī)章制度,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怎能說改就改呢?”
縣令把正在顫抖的手掌藏到了身后,冷哼一聲,道:“黃縣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武舉考核,本官才是主考。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你同意了,傳你過來,只是命你的巡檢營做好戰(zhàn)斗準備,其他事務(wù),不是你該操心的?!?p> 黃縣尉瞇了瞇眼睛道:“卑職雖然不是考官,但武舉事關(guān)國家利益,縣令大人這么做,可有得到上級的準許?”
“笑話,得不得到上級允許,那是我的事,難道我還要向你報備不成?”
黃縣尉一時語塞,當著御史的面,黃縣尉還沒膽子公然抗命,只好道:
“縣令大人既然執(zhí)意如此,那卑職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只是卑職無權(quán)過問,不知大人可想好怎么與那些考生解釋了嗎?”
說實話,這個問題,縣令也很頭疼,但關(guān)鍵這是他想的嗎,他也沒有辦法好不好。
“這有什么好解釋的嗎?朝廷取士,求能求賢罷了。
把武考的最后一場改成實戰(zhàn),于公可為家鄉(xiāng)父老做點實事。
于私,戰(zhàn)場上實打?qū)崚晗聛淼能姽?,不比擂臺上互相搏兩下拳腳來的更有說服力嗎?”
“我早就想問了,敢問閣下是何人,為何插手我們上云縣的內(nèi)部事務(wù)?”
趙心武隨意的掏出一塊牌子,在黃縣尉的眼前晃了一下后,仍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黃縣尉,我想你無需關(guān)心我是誰,我要是你的話,在自己的轄區(qū)內(nèi)有這么一股壞事做盡的盜匪在,每天晚上連覺都睡不著的。
我剛看了貴縣的卷宗,云陽鎮(zhèn)一份和三條人命有關(guān)的卷案,只因和這黑風寨有關(guān)就被匆匆封存了。
我很想問一問縣尉大人,你這個保民護縣的縣尉,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羞愧嗎?”
黃縣尉這下有些慌張了,他屁股上的屎太多,怎么都擦不干凈,現(xiàn)在被人看到了,心里當然慌張。
“上差明鑒,此非卑職不盡心盡力,實是那黑風寨的盜匪,狡詐無比……”
“行了,這些話你不用跟我說,我不是來查你的,你做好自己份內(nèi)的事,我自會將我看到的一切,告訴郡守大人?!?p> 黃縣尉最終還是無奈的離開了,但他顯然也沒打算什么都不做。
他先是找人,把武考最后一場,比武改成剿匪的消息通知給上云縣的豪強們。
另外又找人去查吳煩的身世和來歷,正巧這次比武改成剿匪了,這可是真刀真槍的干仗啊。
戰(zhàn)場上的事情,可以說道的東西就太多了,黃縣尉之前還在想,要不要故意在比武的時候搞點事情,讓那姓吳的小子出個意外什么的。
現(xiàn)在好了,打仗死上個把人,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嘛?
而且,這次可是縣令和姓趙的小子,非要這么搞的,多搞死幾條人命才能把事情鬧大,才會有人出來收拾這兩個家伙。
越想,黃縣尉越發(fā)覺得這主意似乎還不錯,不過有一點還要注意,不能讓黑風寨的人真被剿了。
一來這伙強盜實力不錯,真的硬碰硬,黃縣尉反而沒有獲勝的把握。
二來,這十幾年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收受了黑風寨多少的賄賂了,真把人給剿了,到時候逼得狗急跳墻,把事情全倒出來,他可就真的完了。
不久之后,派出去的手下回來了,卻給黃縣尉帶回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
“你說什么?那姓吳的小子,是咱們的人?”
“稟老爺,那吳煩不是咱們自己人,只是盛和那邊找來的外圍打手,在地下拳賽里面,給咱們掙錢呢?!?p> 黃縣尉摸了摸自己的絡(luò)腮胡子,忽然冷笑一聲道:
“呵,還真是瞌睡遇上了枕頭。
你吩咐下去,這幾天給那姓吳的小子安排幾個狠辣一點的對手,最好是給弄成那種受了重傷,外表還不太看的出來的那種?!?p> 那手下嘿嘿一笑,道:“那姓吳的小子前幾天剛重創(chuàng)了霸刀門的人,這幾天霸刀門的應(yīng)該緩過來氣了,估摸著也得派出高手教訓那小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