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憐的大小姐,這知道是大小姐自己摔了下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嫂照顧不周呢!”二房夫人沈氏和三房夫人祁氏聞訊過來
“你!三房家的,你別含血噴人,?。刻斓亓夹?,我照顧不周?玉兒回來后,這半年我對她怎么樣????大家可是看在眼里的!吃的用的比如媚、如婷的還要好!這孩子干什么,哪樣我沒順著她?”
祁氏吃癟
趙氏說的是實(shí)情,幼時她們母女被人擄至南州煙瘴之地,若不是娘親聰慧帶她逃了出來,她早就是孤魂野鬼了。十年在外流浪期間,一身劣習(xí)為了生存,偷、搶、掠,除了殺人,好像什么都做過。
入府后,趙氏存了私心,不僅沒有糾正反而寵愛的她變本加厲,以至于自己的“聲名在外”,劣跡斑斑,自己竟然還把這種疼愛如獲至寶一般揣著,把趙氏當(dāng)親娘一般孝順著。
“玉兒怎么樣了?”大爺月少堂得信后快步跑來
“老爺”趙氏起身過來
“玉兒,已經(jīng)去了!”邊哭,邊打量著月少堂的神情
“胡說!一個孩子都照看不好,玉兒若是出事,看我不剝了你的皮”月少堂暴怒,一把推開趙氏,絲毫沒有顧及老夫人滿臉的不滿
“祖母,這事怎么能怪娘呢?”月如媚拉著老夫人的手哭道
老夫人臉色一沉,哼,有了這個丫頭,他眼里還有這個我這個娘么?還有如媚和如婷兩個女兒么?
月輕玉臉色慘白
“丫頭,爹找了你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家,爹還等著你以后孝順我呢!”堂堂撫遠(yuǎn)將軍戰(zhàn)場上殺戮無數(shù),如今跪在榻邊眼角泛淚,雙唇強(qiáng)壓著微顫。
顫抖著手,試了鼻息,表情呆滯,搖頭低語:“早上還好好的,不可能,不可能。?!?p> 頸側(cè),一探,微跳,有救,“快去請大夫!”怒吼
“大哥快起來吧,還是要保重身子??!咱們跟玉兒這個孩子啊,沒緣分!”沈氏見狀動容,嗓音低啞,語氣悲慟。
“趙大夫來了!”冬香慌急的聲音中還有哭腔
哼,死都死了請不請的有什么區(qū)別
“趙大夫不必了,玉兒她已經(jīng)。。。”趙氏掩面,正好擋住那抹譏笑
“???小姐!”冬香一把癱坐在地上
趙大夫充耳不聞,徑直走向榻邊,搭脈,望聞問切甚是縝密,拿出銀針,刺入百會穴。
眾人齊齊望向榻上,趙氏用娟帕掩著笑意,不會兒
“咳咳”月輕玉艱難的睜開雙眼,入目便是焦唇干肺的月少堂
“爹?”只這輕聲一句眾人懸著的心踏實(shí)的放回了肚子里
“哎,爹在呢!別怕!”月少堂死灰一般的心臟再次有力的跳動了幾下,再次失而復(fù)得,又忍不住心疼的紅了眼。
倒是趙氏和月如媚嚇了個踉蹌,明明沒了氣息,怎么活了?
老夫人和祁氏狐疑的看了一眼,母女二人連忙換上一副驚喜神態(tài)。
“姐姐,如媚就知道姐姐定能吉人天相!”撲上前來,確認(rèn),真的活了?
不著痕跡的甩開月如媚的手,“祖母!”
“玉丫頭!”
老夫人佯裝抹著眼淚過去,她一向不喜月輕玉,她想不明白,輕衣那么溫善柔弱的一個兒媳,怎得生出月輕玉這么頑劣的孩子?
輕家先祖乃是開國功勛,圣祖皇帝親賜“護(hù)國柱石”四字,歷代在朝中威望甚重。
十二年前,輕家長子還娶了當(dāng)今陛下表妹嘉柔郡主為妻,至今都是炙手可熱。
當(dāng)年輕衣嫁入定國公府后,月少堂一年內(nèi)連升三級,雖說自己的兒子爭氣,但背后若無輕家的扶持和提攜,決計不會平步青云如此之快。
當(dāng)年輕衣出事已鬧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若是月輕玉再出事,怕定國公府不說陪葬也得元?dú)獯髠?p> 月輕玉見老夫人思緒飄遠(yuǎn)的樣子,嘴角輕揚(yáng)
順勢躺在老夫人的懷里,淚眼婆娑道:“祖母,孫女地獄走了一遭,就怕再也見不到祖母了!”
“祖母可是要被你嚇?biāo)懒?,可有傷了哪里??p> 老夫人拍著后背安慰道,只是這衣料粗粗的有些劃手。。
“趙大夫?玉兒怎么樣?”月少堂急問
“大小姐昏迷乃是氣息幽閉所致,至于摔傷?若是從橋上摔下不死怕也是殘疾,想來是大小姐吉人天相,身上僅有幾處擦傷而已!”
趙大夫說的隱晦,月少堂也心里有個疑影,玉兒縱使頑劣但向來惜命如金,絕不會拿著自己性命開玩笑!何況這傷明顯不對!
“今日是哪個丫頭伺候的大小姐?”
不好,月輕玉深知月少堂的脾氣,剛想開口,話頭被月如媚搶過:
“姐姐一向不喜人多跟著,每日進(jìn)出只允冬香一人跟著伺候著!”
說完轉(zhuǎn)過頭,憋著壞笑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冬香,這個丫頭三番五次壞自己好事,這次犯在爹的手里,不死也得去層皮!
“簡直是胡鬧!”老夫人挺了挺身子,順道起身下去
月輕玉不動聲色,祖母不喜歡自己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討她的歡心有的是機(jī)會。
“冬香?你怎么伺候的大小姐?”
“爹!”月輕玉出聲制止卻被月少堂一個眼神呵住
月少堂語氣雖重,可那眼神里明顯沒有怒氣,還是先看看老爹到底想干什么吧。
“回稟大爺,今日小姐梳妝好了說要去湖心橋透口氣,奴婢本來一直跟著的,可半路大夫人身邊的紅玉說,大小姐今日及笄需要的玉如意少了一柄讓我趕緊回去再找找,奴婢記得這些東西昨日就準(zhǔn)備好了,紅玉姐姐不依不饒,奴婢這才又折了回去,可還沒到院子里不知誰說了一句大小姐墜橋了,奴婢連忙跑回去,就只見大小姐躺在橋下,奴婢喊人,正好端王殿下在附近,這才有人給大小姐抬回了院子!”冬香事無巨細(xì)的說著,要是知道小姐會摔下,打死自己都不會離開小姐半步
“那看來這柄如意少的倒是時候??!”月少堂話里諷刺
紅玉聞言一顫,連忙跪下:“大爺,奴婢奉大夫人的吩咐一早來檢查大小姐及笄所用的吉物,這才發(fā)現(xiàn)少了一柄如意,可云榭院里的丫頭們說,貴重物品都是冬香負(fù)責(zé)保管的,奴婢這才找了冬香來??!”
“你這丫頭真是不中用,只一柄如意而已,少了便從我房里拿一個補(bǔ)上不就行了,大小姐身邊沒有人跟著怎么行呢?出了意外你有幾條命可以賠?”趙氏一邊罵著一邊把事情坐實(shí),這是個意外!
“對了,冬香你說正好端王殿下在附近,會不會是端王殿下救了姐姐?”月如媚趕緊引入正題,雖心里極不情愿,但逸辰哥哥說了,與她不過是利用,以后的王妃之位、太子妃之位、皇后之位都只會是她月如媚的。
“??!原來是這樣!”趙氏恍然大悟,“老爺,不如派人去查問一下,救命之恩可不是小事!”
老夫人和月少堂都眉頭緊鎖,難道真的端王救了月輕玉?此事若屬實(shí),他們定國公府可欠了一個大人情,可這人情如何還怕是將來會有些身不由己?。?p> “玉兒,你可記得是誰救了你?”月少堂發(fā)問
月輕玉深知自己絕非墜橋,她清晰地記得前世自己剛上橋不久,一陣風(fēng)吹過后便頭暈?zāi)垦#褋砗蟊慵妭髯约簤嫎?,得端王搭救,而就是這一命之恩斷送了自己整整一生。
“爹,女兒并非墜橋!”月輕玉語氣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