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逋帶著米沙,走出了涮鍋店,但是沒走多少步,便有幾個小混混從他們的身后跟了上來。
長青區(qū)最繁華的地方,自然也是最魚龍混雜的地方,這里匯聚著三教九流的人物。
當然了,沒有多少人真的敢在這里鬧事,因為能在這里做生意的人,幾乎都是依附各個大勢力討生活的人,他們背后的勢力,需要一個和平的商業(yè)環(huán)境。
所以,警巡院在這里,派遣了大量巡佐和巡吏,來維持秩序。
不過,不準生事,并不代表禁止在這里物色目標。
桐逋二人在付錢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兩個小孩子,身上帶著一沓錢出來招搖,這豈不是送到嘴邊的肥肉?
“小三子,咱們被人跟蹤了?!?p> 擬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兩個不懷好意的人,在尾隨他們。
桐逋聽到這話,下意識就回頭看了一眼,果然,有兩個染著紫色頭發(fā),涂著黑色口紅的少年,迅速轉(zhuǎn)過頭,假裝在挑選路邊小攤上的水果。
“米沙,抓緊我的手,咱們走快點?!?p> 但是單純的加快腳步,似乎并不能解決問題,米沙的小短腿,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
“甩不掉啊,咋整,這群人難道是看上了我的身體?”
原本好好的求助,到了桐逋的嘴里,就是這么容易變味兒。
“你……”擬知道桐逋這種詭信,也就是詭異的自信,已經(jīng)深入到了骨髓里,也懶得跟他糾纏,“應(yīng)該是我們在付錢的時候,露了白,被他們看到了咱們手上的鈔票?!?p> “那,那是不是咱們把錢給他們,他們就會放過咱們?反正……”桐逋的語氣突然變?nèi)趿艘恍胺凑圻@錢來得也不光彩……”
話沒說完,桐逋就感到一陣頭痛向他襲來。
他知道,這是擬無聲的報復(fù),因為自己剛才說的話,確實有些過了。
“拐進那邊的巷子?!?p> 擬指示著桐逋來到一條巷子,然后讓米沙躲在拐角處不要出聲。
紫毛們見桐逋進了一條巷子,頓時樂壞了,這舉動簡直是送貨上門??!進了巷子,遠離主干道,行人稀少,正好可以下手,他們想干啥,就干啥。
當二人也急匆匆的拐進去后,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被他們跟著的小子,已經(jīng)站在了巷子的中間,似乎就是在等待他們兩個的到來。
巷子上空晾曬的褲衩子,正隨風搖擺,此時身體的控制權(quán),已經(jīng)交到了擬的身上,畢竟二打一,桐逋可沒把握。
“今天的風兒,甚是喧囂?!?p> 擬看著那幾件大褲衩子,突然就想到了不知道從那本書上看到的臺詞,感覺現(xiàn)在說出來,正是時候。
“這TM不是一傻逼吧!”其中一個紫毛小聲的跟同伴嘀咕道。
“我看像,不過不關(guān)咱們的事,要真是一傻逼,咱們搶起鈔票來,也能容易不少?!?p> “臥槽,真實!”
然后,其中一個紫毛為了試探,就真的沖著擬喊道,“一加一等于幾?”
這反倒將擬給整懵了,“現(xiàn)在混混勒索的開場,這么另類?”
問出這個問題的紫毛,頓時被旁邊的同伴拍了一巴掌,“你問這個問題能測出人家是傻逼?你這只能測出對方是不是弱智!”
“那我該問……問什么?”
只見那同伴一副高深的模樣,醞釀了很久后,才開口說道:“你要問,西瓜甜不甜~”
說著,還擺了個pose。
不止紫毛瞬間呆在原地,就連擬和米沙都頓時無語子。
三人全都在心里吐槽,“你確定,傻逼不是你?”
“淦啦,開玩笑的,關(guān)他傻逼不傻逼?!庇谑?,又是一巴掌,然后就來到擬的面前,圍著擬轉(zhuǎn)了一圈,“小子,借點錢來花花啦。”
擬目視前方,根本都不想多看這人一眼,一胳膊便將人放倒,然后緩緩走向另外一個紫毛。
見到對方竟然能將自己的兄弟瞬間放倒,這個紫毛頓時知道他們今天遇到了硬茬,原本還以為只是兩個不懂事的小孩子,沒想到卻這么生猛。
“我跟你講哦,你不要過來,我罩子很硬的,我老大可是……”
話沒說完,擬就給了他一巴掌,紫毛的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一個火紅的巴掌印。
“你,你竟然敢打我,我跟你講,我老大……”
話還是沒說完,就又是一巴掌。
“我老老老老老老老老……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
紫毛被擬的連環(huán)巴掌揍得連話都說不清楚,然后就暈了過去。
見到兩個混混接連被放倒,躲在拐角處的米沙,頓時激動的沖了出來,然后一把撲進擬的懷里,“木頭哥,你好厲害呀,竟然一下就把這兩個壞人給打倒了,以后在學校,要是有男孩子欺負我,你就幫我揍他們!”
“你這小妮子!”
擬笑嘻嘻的搖了搖頭,然后又揉了揉米沙的小腦瓜。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余光,突然掃到仰天倒地的紫毛,口袋里竟然露出了幾張鈔票的邊角。
于是,擬走上前,將手伸進對方的口袋摸了摸。
“嘿,還有二三百塊錢,今天咱們吃涮鍋的錢,回本了?!比缓笥衷倭硗庖蝗说目诖锩髁艘幌拢职l(fā)現(xiàn)一百多錢。
“木頭哥,原來你的鈔票都是這么來的嗎?”
看著擬數(shù)錢的模樣,米沙這才張大嘴巴,仰慕的盯著他。畢竟,對小孩子來說,認識校外厲害的人物,比如什么浩南、山雞、烏鴉,是非常有牌面的事情。
“怎么可能,你木頭哥我,今天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p> 不過,這倒是給桐逋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思路。
回去的路上,桐逋就開始跟擬商量,“你說咱們現(xiàn)在這么缺錢,不如我們也學這些紫毛,在外面勒索小孩子吧?”
“虧你想得出?!毙『谌素Q起中指,這是洋人侮辱人的手勢。
不過,這只是桐逋的一個小心機。
他只是先把不容易被人接受的提議放在前面說,而真正想讓擬認可的提議,其實在這后面。
“那不能勒索別人,何不讓別人來勒索我們,就像今天一樣?!?p> “你的意思是,守株待兔,扮豬吃老虎?”
“沒錯!”桐逋有些興奮,“咱們不愧是一心同體,心有靈犀,心靈感因,雌雄同體……”
“雌雄你妹?!睌M再度豎起中指。
不過,桐逋提的方法,也不是不行。
打劫別人,到底還是不道德的,但是自己打劫那些想打劫自己的人,就像剛才的紫毛,也不是不可以哦,反正那些然也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自己也算是替天行道,教他們做人。
畢竟,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jio的。
自己,就是那個讓混混們濕jio的男人,不過,社會上的混子,到底還是危險了一些,指不定從哪里冒出一個秘卡練習生,那可就麻煩了。
還是搞那些學校里的混混吧!
就當桐逋開始盤算自己的賺錢大業(yè)時,紀篤山仍在繼續(xù)他的逃亡之旅。
“娘的,我都跑到長青區(qū)了,這群人,還是不放過我。”
他看著身后窮追不舍的黑衣人,他的內(nèi)心真的是絕望。
好幾次,他想逃到警巡院,可都被這群該死的人給堵了回來。
就好像這群黑衣人,能看得懂他的內(nèi)心似的。
但即便這樣,他也沒有放棄,他憑借著自己僅有的白板秘卡——雞舞,以及自己對于平民區(qū)各種構(gòu)造的熟悉,勉強的躲過一次又一次的追捕。
他一刻都不敢停下,因為只要動作稍微慢了下來,就有可能會落入對方的形勝卡的神異范圍,在形勝卡的范圍里,黑衣人就不用顧慮靖神寺的規(guī)定了,各種威力和效果巨大的卡片也能隨便使用,就不用像現(xiàn)在,只能發(fā)動一些動靜不大的低階神異。
這時,他看到前面有個廢棄作坊,于是他就這么沖了進去,他知道,每個作坊必定都有后門,他可以從作坊里穿過去。
可一進作坊,就看到一個容貌靚麗的少女,坐在一個少年的身上。
“看NM,還不快滾!”
少女一邊聳動著身體,一邊罵道。
紀篤山被少女的兇殘表情,嚇得瞬間一哆嗦,嘴里叨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比缓缶王唛_后門,狼狽的離開了。
但紀篤山前腳剛剛離開,后腳就又有八個大漢沖了進來,看到地上正在(消音)一對男女,頓時愣在了原地,甚至還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看NM!”
三番兩次被人打擾的齊蘿真的怒了,破口就開始大罵,各種污言穢語,層出不窮,令人汗顏。
弄得七八個羅氏大漢,都愣在了原地,每個人都開始懷疑人生,現(xiàn)在的女子,都這么剽悍了嗎?以后還能不能結(jié)婚了!
“還TM看,眼睛沒瞎嗎?”
羅氏眾人這才恍然回神,然后訕訕的退出了作坊。
此時,就連項良,都對齊蘿表現(xiàn)出的反差感到吃驚。可就在他愣住的時候,齊蘿一巴掌拍了上來,“死人,愣啥,給老娘動!”
“誒,大哥,咱們?yōu)樯兑鰜戆?,咱們干嘛要怕那小娘皮啊!?p> 但退出后,幾人才感覺哪里有些不對。
“嗐,算了,是咱們理虧,還是趕緊去找那小子吧!”
自從離開了那個廢棄作坊,紀篤山就發(fā)現(xiàn)追殺自己的人,貌似失去了蹤跡。
終于可以松口氣的同時,他也不禁為剛才的那對情侶擔憂了起來,“抱歉了,看來是你們替我吸引了那些禽獸,是你們,才讓我免去了血光之災(zāi),剛才的小姐姐,你受了侮辱以后,一定要堅強,我以后會替你報仇的,剛才的小哥哥,對不起,讓你成了牛頭人,我以后會報答你的?!?p> 說罷,他對著剛才的方向磕了個頭,最后,才坐上了去往呂府的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