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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1646

第013節(jié):內奸

伐清1646 表請回塵 3175 2021-09-16 00:30:00

  張承最終賠了錢給店家。

  趙春現(xiàn)在還是那副傻傻的模樣,張承詢問他昨天晚上在那里度過,這個傻傻的小子說他在一個廢棄的馬廄里面用稻草當被子過了一晚。

  趙春匯報完了自己昨天的行蹤之后,張承嚴令他以后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兩個人在廣州盤桓了一陣,然后回到了客棧。在里面和高泰聊了一陣子之后,兩個人達成了共識,那就是這里不能夠進行大規(guī)模的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必須要進行拓展,首先需要的就是和當?shù)氐氖考澊蚝藐P系,讓他們提供一些糧食還有農(nóng)業(yè)產(chǎn)品。

  這件事情需要慢慢來,急不得。

  商定了事情之后,張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現(xiàn)在的財路來源還非常小,而且班底實在是太過于淺薄,隨時有被別人侵吞的風險。須知道明末時期,大多數(shù)的豪商都有朝廷大員的背景,沒有一定的實力根本就做不得豪商,只配成為豪商的附庸。

  張承問高泰認不認識其他的商人,同時把后世的股份制給了高泰。高泰很高興地接受了這樣的一份計劃,最后高泰也拿出了他費盡心血制定的三江商社規(guī)劃,大致和張承想要的差不多,張承看了以后也非常滿意,對高泰也信任了一點。

  廣州這邊的事情忙完了之后,張承回到了桑浦山,又視察了一陣士兵的訓練,見項城、孫林和江若水管理得不錯也就沒有讓他們繼續(xù)做下去。

  張承看完了紀效新書之后,把里面沒有任何感情和娛樂的方式給取消了。

  同時明軍里面隨處可見的殺頭砍頭砍腳砍腿的方式也進行了取消,只有臨陣退縮、戰(zhàn)場抗令、持械抵抗軍法、傷人、逃兵、殺害戰(zhàn)友等事情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后來又在軍法條規(guī)里面寫上用皮鞭來進行懲罰,免得把人打傷。進行完了這些事情之后,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月,張承也準備去贛州。

  去贛州是坐船去的,船夫當時聽見自己打算去贛州的時候都嚇了一跳,現(xiàn)在從贛州逃難的人多,像張承這種逆流而行的人實在是少見,再三確認張承是去贛州之后,踏上了行程。

  路上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一路路過英德縣,乘水路過韶州府,然后東轉進入廣東南雄府,經(jīng)平田巡檢司到江西南安府,繼續(xù)北上至南康縣,在守衛(wèi)森嚴的潭口巡檢司和長洛巡檢司交了幾個錢放行了之后,終于抵達了目的地贛州。

  一路無話,到了下船付費的時候,船夫收了張承的兩倍價錢。

  理由是現(xiàn)在載張承讓他少載兩個人,這個損失必須要讓張承承受。

  張承哪里肯受這個氣,直接和船夫友好地握了握手并且進行了友好的交流之后,雙方達成了共識——決定按照原價進行。

  下了船,張承來到了這個歷史文化名城,同時也是三省重城。

  贛州地處廣東、福建、湖南【明朝的湖南和湖北統(tǒng)稱湖廣】三省交界處,是西南地區(qū)的門戶,贛州一失,湖廣、西南、嶺南危矣。

  來到了贛州古城,張承沒有停留,直奔贛江邊上的一座中藥鋪子,里面的藥材都是從樟樹批發(fā)過來的。張承走了進去,拿起一塊當歸說道:“這個多少價?”

  一個中年男子很快走了出來說道:“這得看客官需要多少斤了。”

  “我需要八斤。”

  “需要各種成色?”

  “有幾種成色,煩請告知。”

  “有下成、中成和上成三種成色,不知道客官需要各種?”那人面不改色地說道。

  “我需要中上成色,不知道店家這邊可還有?”張承說道。

  “這位客官,請入內詳談?!蹦侨嗣娌桓纳牟惶缤胀ǖ纳虡I(yè)會談一般?

  入內,周邊的陳設非常簡單,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之后直入主題,張承出示了芷園公的書信之后,那個家伙立刻就把所有的情況都說了出來,說出了指定的地點之后讓他去找一個中年男子之后,沒有多說一句話。

  中年男子打量了張承一陣之后說道:“今天你就在這里歇息一陣子,晚些時候去那里也成?!?p>  “好,不過入城之后應該如何去尋找?”

  “這個不用擔心,芷園公已經(jīng)安排好了相應的人進行接應,進入到了指定的地點之后就會有人來,你不必擔心這個問題。而且到時候說你是掌柜,剛剛從外面進貨回來,也有相應的票據(jù),他們不會懷疑的。”

  “好,可是遇見行更的盤問應該如何?”

  “不錯?!边@個人終于露出了一點笑容,沒有人愿意各一個傻瓜做間諜工作:“到時候你只需要這樣回答就可以,你的祖母是……”

  “等我一會兒,待我用紙記錄下來。”

  “你還會寫字?”那個人感覺非常詫異。

  張承微笑著說道:“掌柜怎么能不認識字呢?”

  ……

  ……

  一口氣把一大串的人物關系、相貌、身高還有特征寫完了之后。張承把手中的稿紙遞給那個人說道:“如何?”

  那個人看了看稿紙,撫須而笑:“雖然是稱不上過目不忘,但是也可以稱之為智才之士了?!?p>  張承道:“先生過謙了,先生也早點休息吧!”

  商人搓了搓手準備起身離開,張承又說道:“這位先生,您應該非常緊張吧!”

  那個人強笑著回過頭說道:“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緊張么?好比是快刀架在脖子上?!?p>  “一切都是為了中興大明。”張承走向前突然說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只是覺得自己很有必要。

  “對,一切都是為了大明,一切都是為了中興大明?!蹦莻€商人臉上的緊張之色一下子消失不見,眼睛里閃過一絲希冀的光明,隨即又暗淡了一些:“可是又有誰能夠記得我們這些微末之人呢?”

  張承突然起身說道:“人在做,天在看,總有人記得的?!?p>  第二天,張承來到了指定的地點,同行的還有昨天的那個商人。因為事情并不算太過于緊急,張承一路上和這位商人談一談當?shù)氐牡涔?,商人也會不厭其煩為張承進行講述。

  “這條路是我小時候就在這里的,叫做木匠街。距離這里不遠還有一座橋,叫做鴛鴦橋,我小時候看見河面上有鴛鴦就用石子扔他們,還在上面刻了一個字……”

  張承禮貌性地過去看了看,果然一些小孩的涂鴉,那個搓了搓手哈哈大笑,張承也禮貌性地笑了兩句。然后兩個人又撿了幾個石頭準備扔鴛鴦,結果沒發(fā)現(xiàn)鴛鴦。

  路程再遠也有走完的時候,再說現(xiàn)在的贛州城也并不大,很快到了指定的地點,那個商人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們進去吧!”

  里面并不大,幾個人而已,坐著三個人,下面的侍從扯著如同公雞一樣的嗓子說道:“還不快快拜見三位大人??!”

  “拜見三位大人!”

  “兩位義士快快請起,正直國家多事之秋,怎么可以如此虧待兩位,快快端上香茗,犒勞兩位義士!”張承忽然覺得這個聲音非常熟悉,卻聽見旁邊的侍衛(wèi)說道:“是,沈先生?!?p>  張承同商人起來了之后入座,隨后端來了兩杯茶,入口卻是苦澀無比,一位文士說道:“如今國勢艱難,我輩為國朝大臣,亦同是抗清清義士,當以國事為念,不知道監(jiān)督總理有何指教?還請義士轉述?!?p>  張承喝了一口茶說道:“這個是張總理的筆信,幾位可以一觀。”

  看了幾分鐘之后,幾個人眉頭舒展,那位沈姓先生說道:“你做的很好,現(xiàn)在贛州城內防守穩(wěn)固,我等進行相應的布防,堅守贛州,若是贛州有失,我等也只能以死謝罪了。兩位風塵仆仆來此,想必也已經(jīng)有一些疲倦,外頭有兩間寒舍,兩位若是不嫌棄,可以去坐一坐?!?p>  這就是要趕人了。

  張承和商人也不含糊,接過張家玉的信就行了一個禮,很快就告辭。

  待張承走后,那個沈姓人士說道:“筆跡可有不同?”

  另一位義士說道:“此必芷園公的親筆信無疑?!?p>  “好,立刻按照芷園公的命令進行布防,建奴來勢洶洶,贛州之事重大,必不容有失?!?p>  “是?!?p>  ……

  ……

  “越先生,你可看出有什么異樣?”張承來到了毛舍之后關上門說道。

  越夏說道:“應該是那位沈姓先生邊上的幕僚吧!”

  “正是?!?p>  “為何?”雖然越夏憑借自己多年來的行商經(jīng)驗看出這個家伙的異樣,但是現(xiàn)在他還不知道怎么看出來的,她以往張承能夠給出一些答案。

  “第一,我給出書信的時候他一直斜著眼睛想要看清信上面的內容,這是一個幕僚應該做的事情么?”

  越夏搖了搖頭。

  “第二,我看他在沈公看信的時候,雙手時不時抻自己的衣領,同時后退微微往后退,如此想要做什么?”

  “這也就罷了,也可以理解為擔心國勢,心情急切犯下錯誤,但是他最致命的一點就是,他千不該萬不該給我端來一杯茶?。 ?p>  “何解?”

  張承冷笑兩聲:“此茶乃是山東日照縣所產(chǎn)的茶葉,和南茶味道迥異,建奴封鎖北地,此地怎么可能有這樣的茶葉?更可惡的是,這個茶品質非常好,非是一般的茶葉。這個說明什么?定然是此僚已經(jīng)暗中投降建奴,甚至可能已經(jīng)把贛州城的部署透露給了建奴,讓他們很高興,才有如此的賞賜,當真是該死?。 ?p>  “好膽??!”

  “越兄不必如此,老兄我已經(jīng)有一計,可以活捉此僚,讓他現(xiàn)出原形!”

  越夏如聽仙樂,趕緊湊過來說道:“計將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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