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今日的手氣究竟是怎么回事,原來是你這狗東西用這么下賤的手段來贏錢??!”
還沒有等那人把自己的話說完,一個憤怒的家伙直接沖向前一個拳頭,直接把這個家伙撂倒。那個家伙直接摔了一個狗吃屎,頭上都破了一個大洞。
后面的人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直接沖上來,幾個人你一拳我一腳,那個家伙直接不成人形,張承對著越夏使了一個眼色,后者會意之后立刻就出去。兩個人在大街上走著,那幾個士兵也隨之跟過去。
“你可知我為什么要這樣做?”
“小人不知道?!痹较膿u了搖頭說道。
“本來是想要讓他們在賭坊就被抓住的,那個地方位置比較小,人也少,在那里做掉他們最合適。不過當時的情況看起來。他們似乎更加謹慎,很明顯有非常的訓練,不然不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
現(xiàn)在只能去大街上尋找機會了,你還有手下么?”
越夏頓時來了精神:“當然有,別的不說,我這個越氏藥材鋪在贛州還是有非常多的店鋪存在的,整個贛州都有三四間,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個?!?p> “這樣就好,我們走過去,你去藥鋪里面找?guī)褪郑涀〔灰蝗税l(fā)現(xiàn)。”同時嘀咕了兩聲。
越夏連連作揖,快步向前。張承路過一個地方,走進了一家酒樓,后面的三個人見狀,派了兩個人進入酒樓,剩下的一個人跟蹤越夏。
張承不慌不忙點了一些菜肴吃了起來,估摸著時間——大概越夏的幫手已經(jīng)找到,于是丟下筷子馬上下樓,幾個等的百無聊賴的家伙看見張承下樓立馬跟了出去。
路過一個十字路口,兩邊商販林立,周邊的小巷四通八達,能夠迅速地隱蔽,是一個非常適合動手的地方。張承選了一個臨時賭博的地方,幾個人在那里一起賭,是不是還穿出一陣一陣的歡呼。
張承叫旁邊一個小茶館,立刻走了進去,要了一壺茶喝了起來,那幾個家伙也在隔壁坐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張承看了看不遠處的幾個幫手,總感覺不正經(jīng)。
走上二層小樓,對著窗戶坐下,頭一歪可以完整地看見隔壁。其中一人袖口籠著一把刀,另外一個人正蹲在地上買糖果吃食之類的。
這樣的人員放置,不能說很好,但是已經(jīng)很不錯了。須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適中,其中一個人發(fā)生什么問題就立刻就能夠及時給他們支援,但是這樣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分散了。
估計他們自己認為他們二個人對付自己和越夏綽綽有余。
或許吧。
張承靜靜地看著,越夏出現(xiàn)在對面——估計也是怕他的手下不能夠領會張承的意思,所以親自過來,看來那個家伙已經(jīng)被越夏解決。
越夏指揮幾個手下包圍那幾個士兵,同時暗示張承從樓上下來,張承會意之后立刻下來,幾個家伙看見張承走了出去之后立刻跟上,路過一個巷子口,張承立刻走了進去,那幾個家伙見狀不對立刻就跟上去。
結果里面突然傳出巨大的一聲響,兩個人如同破布袋一樣被甩了出來,一輛馬車直接從里面竄出,馬車上面的車夫伸手一甩,大馬猛地一個拐彎,雙蹄奮力往前一躍直接左轉,那車夫身形一頓,雙腳猛一踩,大馬立刻停下了自己的身體。
張承待大馬停下,下了車,那兩個人已經(jīng)只剩下出的氣了,張承也不含糊,直接讓人把他們裝進去。
正當幾個人準備把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樣的兩個家伙拖走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從地上竄起,拿起手里面的刀直接對著那人劈!
危急關頭,張承一馬當先抽出事先準備好的刀直接橫向一劈,對面的刀直接在空中劃過一道暗淡的光,在屋頂上留下一串暗淡的聲音。
而這個家伙的身旁突然出現(xiàn)一個全身普通服飾的家伙突然從一側竄出,黑色短裝,一臉兇悍,手持一把長刀刺向那個家伙的胸膛,身后和左側同時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那個士兵出生入死多年,又跟隨李成棟南征北戰(zhàn),只是憑借傳入耳朵的聲音就知道左側和身后有人偷襲,雖然身上帶著一把刀,但是根本來不及進行有效的防御,一個側身堪堪躲過攻擊,身側有一陣寒光閃來。
“??!”那家伙大吼一聲,在這種危急關頭終于爆發(fā)了最大的潛力,直接伸手格擋,手肘一下子頂住對方的刀柄,身形一側,一把握住刀刃。袖子口的刀擋住左側的來刀,多年的南征北戰(zhàn)鍛煉了他的本事,重心未穩(wěn)定的時候,腳步往前一探,直接躲過后面一刀,避免直接被一刀劈進身子。
躲過去的刀斜斜地劈過去,微微躬著的背部直接被削了一塊肉,斜斜長長的傷口剎那之間直接涌出了大量的鮮血,衣衫瞬間鮮血淋漓。
他用盡自己平生所有的戰(zhàn)場生死經(jīng)驗和力氣只不過是躲過了奪命一刀,前面那個兇光大露的幫手見自己的刀被抓住,反手一扭,腕部往上猛地用力,帶血的光芒伴隨著飛濺的血滴從空中劃過,那個家伙的四根手指應聲而斷。
那家伙慘叫連連,身形往地上一撲就要滾開,那人卻直接一步向前,抓起那家伙的衣衫直接拖著走,左側和右側的大刀又同時殺來。
這個家伙沒了四根指頭,根本就抽不出來袖子里面的大刀,但是戰(zhàn)場上的訓練廝殺讓他很快反應過來,借著那個人拉他的力量半轉身子,一蹬另外一個人,同時右手一檔,直接擋住另外一個人的攻擊。
此時。這個家伙已經(jīng)朝著巷子口,這個時候左側的家伙再來了一刀,這次這個家伙右手拼著再次受傷,卻已經(jīng)擋住了五媽的的攻擊,但是右側的攻擊已經(jīng)過來。
后方的幫手緊緊拉住他的衣服不讓他往前繼續(xù)一步。
方才他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個家伙擋住了他同伴的一刀,讓了這個家伙一刀之后,身體一沖,直接把那個家伙的手扭到身后,那人慘叫一聲,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后腿一蹬,直接蹬住他的腿。他身形一頓,手上的刀卻沒有停下,直接從肩胛骨進入,在和肩胛骨碰撞摩擦了一會兒之后,徑直斜斜往下插入那個家伙的肺部。
大刀和疼痛讓他傷口周圍的肌肉劇烈收縮,竟死死地夾住了刀刃,血水如同小溪一樣噴涌而出。
此人已經(jīng)面目猙獰,抽搐不止,從肺部涌出來的血水并著呼吸變成了血沫子從口中和鼻子處涌出。而且因為肺部本身受到重創(chuàng),呼吸困難就越需要氧氣,大口大口的呼吸更是讓血沫子不要錢一樣涌出。但是此人仍然不肯放棄,揮出拳頭想去打一人,那個直接把手中的長刀往里一捅,那人慘叫連連,疼痛讓他的身子都躬如蝦米,接著另外一個人抽出長刀,直接捅進這個家伙的腹部,搗鼓一陣子,此人只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莫名其妙地抽走,軟綿綿直欲倒地,但是肩胛骨和腹部的長刀支撐著身體,讓他倒地都不能,只能如同架在木架上準備剝皮的狗一樣。
旁邊一個人見他還想要做什么動作,殘忍地笑了笑,腹部的刀刃狠狠地轉了幾下,一陣搗鼓,那個家伙已經(jīng)沒有說話的的力氣,豆大的冷汗直接從額頭滑落下來,和滿地的血水混合在一起。
越夏走了過來,踹了那個家伙兩腳,鄙夷地說道:“聽說你是李成棟手下的兵?”
那個人不說話。
看見這家伙不說話,越夏踹得更狠了:“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呵,李成棟這人最是殘忍無道,某家聽聞建奴殘忍,下一城屠一城,不曾想建奴竟然能夠說出李成棟手下的士兵殘忍的話,這個可是我不曾想到的。
不過今日總算是見到了你們的手段,你們是欺負自己人兇猛,對付外人想必是如同狗一般??催@周圍的情況。想必你也是覺得平常罷?!?p> 張承走了過來,看著這個士兵,一把把他頭上用來掩護的東西卸下來,一根老鼠尾巴一樣的辮子就直溜溜落下來。鼠尾連接著的地方是腦后勺,那地方貼著一塊狗皮膏藥一樣的發(fā)根,看樣子頗為滑稽。
一邊的越夏朝那裝備著丑出天際的金錢鼠尾的頭吐了一口唾沫:“真化外野人也,孔沖遠曾言:章服之美謂之華,禮儀之大謂之夏。我看你既沒有章服之美,更沒有人倫道德,既然已是李成棟之鷹犬,更為建奴之走狗,我何以華夏稱之?待你死去之時,當有一墓碑,上為:我為華夏之血統(tǒng),卻為華夏之敵人;或云,明將士剃發(fā)易服于此。如此豈不妙哉?”
這位在歷史上名不見經(jīng)傳的中藥販子可能不知道,到了某個時期,當他們想要剪掉辮子的時候,那些頭戴辮子的士大夫也會喊出這個時候義士經(jīng)常說出的一句話:體膚之發(fā),受之父母,不敢毀傷。
正如后世一位大學者說的那樣:頭上的辮子好剪,心中的辮子難除。
“越先生說的是極,我華夏之美,在章服,在儀禮,更在大義。我心有浩然正氣,不怕天地塌?!?p> “不敢當不敢當?!痹较睦砹死碜约旱念^發(fā),順帶踹了一腳那個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