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如初

　　一切都回到了最原本的樣子，如初。

　　朝廷仍有朝會，百官無一缺席，酒館仍有說書人，聽書的人想方設(shè)法地找著樂趣。

　　趙都還是那么熱鬧，和九年前一樣，車馬喧囂，畫舫撫琴，勾欄聽曲。

　　一切事物似乎都沒有什么變化，只是，趙皇明顯蒼老，王林已經(jīng)不再年少。

　　見了王林的人，大多還是會恭敬地稱上一句王狀元，至于“駙馬”二字，幾乎沒人再提。

　　但距離下一次科舉沒有多長時間了，到時候會選出新的狀元，王林這個狀元的名位也會失去。

　　也都無所謂了，很無所謂。他失去的東西，多了。

　　王府內(nèi)呢，還是住著王林和大福兩人，紫陌的那位侍女回了鄉(xiāng)，現(xiàn)在大抵已尋得一處好人家嫁了過去，有了歸宿。

　　大福還是叫王林“老爺”，不改口了。

　　以前兩人有事沒事就是喜歡喝酒，如今，改了許多。

　　唯有想到一些事情，一些以前的事，陳了許多年的事，又或者觸目悲感，略無歡情時，王林才會拉著大福喝上一宿。

　　平日里，王林又做回了書生，做回了趙國大儒的弟子，做回了趙國當(dāng)朝狀元。

　　依舊會有人登門拜訪，求道問道，王林依舊是來者不拒，本本分分，有問必答。

　　有時他也會開設(shè)講壇，到那時來王府的人才是絡(luò)繹不絕，黑壓壓一片望不見盡頭。

　　如此般，一切如初。

　　......

　　庭有枇杷樹，其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七年便已亭亭如蓋也。

　　一個不長不短的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