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賢去了美國后,我約了梓豪出來聊天,我想也許在這個世界上確實只有梓豪最了解我。我和他說了我的婚姻問題,說實話我不太確定我的這種情況究竟算不算個問題。
他聽完后只說道:“照道理你的婚姻我不應該插手,但,就你說的這些來看,我覺得駿賢可能是有些什么事,可能他不太方便告訴你。至于究竟是什么事我們不能瞎猜,你不是去過臺灣?你不是去過他們家,我覺得他不太可能有隱瞞婚史或什么舊情之類的問題,如果他真有,不可能那么容易隱瞞,特別是不可能全家人一起隱瞞,那根本瞞不住,你當拍電影?。?!”他一邊吃著菜一邊娓娓道來。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想了一會兒終于冒出了一句:“難道他就不會在這里再找一個?”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搞清楚的話,你可以在適當?shù)臅r候試探他,或者再直接點:跟蹤。哈哈哈!”顯然他根本不認為那是什么大事,也許男人們都不會認為找個“小三”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跟蹤!我想也許我可以試試……
一個月后駿賢回來了。自從回來后他的工作時間似乎又在不知不覺中加長了許多,而他所給出的解釋是:因為美國總公司正在籌備研制一款新型藥物,而這項工作的主導部門就是他所負責的上海分公司,因此工作量自然而然的增加了許多。要知道外資企業(yè),特別是國際性的外資企業(yè)對每項業(yè)務的工作效率要求是相當高的,這就是“時間就是金錢”的最好詮釋。
又是一個周日,那天下午兩點左右駿賢合上了他的那本書:“我得出去一趟,晚飯就不用等我了。”隨后起身就走。
我想也許機會來了。
就在他離開五分鐘后我也隨之出了門。是的,我就在不遠處跟著他,距離不算遠足以讓我看清他的方向,但也不算近不足以讓他發(fā)現(xiàn)我。直至跟隨他進了一幢辦公大樓。
我看著他進了電梯,十樓。當我走到電梯口就被保安攔住了:“對不起,小姐,這里不能進?!?p> 我就這么被擋在了外面,可我知道我不能放棄,畢竟這也許是我唯一的機會。
當我下意識的回過頭考慮著我該怎么辦時,老天似乎看到了我的訴求,我看見有兩個工人打扮的男孩舉著一個廣告牌走向了旁邊的一個小門,我跟了過去,慢慢的走到了那面牌子的中間盡量讓自己的步伐顯得自然,好讓那個大牌子徹底的遮住自己的身體。我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隨著他們走進了工作人員通道。
沿著樓梯上了十樓??蓡栴}是他最終進了哪間?我就這樣在走廊上來回躊躇著,正在這時,一個服務生推著個餐飲車走向了1002室,門開了,房間里竟然傳出了他的聲音,是的,我肯定那正是駿賢,可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女人的笑聲。我立刻躲到了房間旁的畫幅側面,我竟然不知道這辦公樓的十樓卻是酒店的客房。
從那女人的聲音來看,她應該是個四五十歲的女士,從年齡來說她應該比駿賢大十幾歲。我簡直難以想象他怎么會?!他怎么會找一個年齡如此大的“小三”?!難道他天生就有戀母情結嗎?這簡直是太可怕了!
我沒有立刻離開,只是想了解的再多一些,他究竟是個怎樣的男人?!一個給了我第二次生命的男人為什么會如此?!
服務生走后隨手關上了門。待他徹底離開后我便緊貼著那扇門……
“吳姐,你知道這個藥對我們公司來說非常重要。現(xiàn)在研發(fā)工作開展的非常順利。如果……如果批產(chǎn)后能立刻投入市場,收回一定的成本,我想不僅是我們公司,您也一定會得到您所希望得到的那些,這點我可以以我的人格向您保證?!?p> “駿賢,你要知道,你們公司的這個藥確實是含有一些比較危險的元素。你們必須要有一段時間的試驗階段,如果不進行的話那樣實在是太危險了。”
“我明白,我明白。我們一定會嚴格控制氯胺酮的含量,這點您盡可放心?!?p> “吳姐,這是我們董事長給您的一點小禮物。”
“哇,這個也太昂貴了,不太好吧?”
“哪的話,您為我們公司考慮了那么多,幫了那么多的忙,這點小意思根本不值一提啊……嗯,還有,我知道您先生最近都不在,如果您有需要的話可以聯(lián)系我,我隨叫隨到?!?p> 天啊!我是不是聽錯了?!竟然會奮不顧身的把自己雙手奉上?!他是不是瘋啦?!
“駿賢啊,像你這樣的大帥哥,女人緣肯定特別好吧?你真的就甘愿和我在一起嗎?”
“哪里?。繀墙?,那些女孩怎么能和您比呢?!您的氣質和內涵應該說是我來大陸后所接觸的女性中的姣姣者。我可沒有拍馬屁的意思哦,要不然您怎么會有那么高貴的地位呢?您說是吧?”
“哈哈哈,別看你年紀輕輕還真會說話!確實招人喜歡啊!……好了,那么我們就別再浪費時間了,進屋吧,哈哈哈……”
一陣寂靜,此時的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呼吸了。這……這似乎完全是個權色交易!只是男女主角調了個個。
那么……那么我算什么?!我在他的心里究竟算個什么?!我慢慢的往回走,直至走出大樓,直至走回家。
難道這就是我的婚姻?!難道我又錯了?!我不明白,一個給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人為什么又要毀了我?!
那晚回來后,他照舊沒有太多的話。是啊,一個男人一天里要應付兩個女人,而且是年齡相差那么多的兩位女性,不累才怪!
我倆的話越來越少。因為他越來越忙,越來越累,因為我越來越害怕!他的外形絲毫沒有改變,可……可他的心我卻越來越看不清了。沉默、憂慮,神秘……是的,越來越神秘,可怕的神秘!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不敢再告訴梓豪這些,我想我只能自己扛著,畢竟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怪不得任何人,也沒有理由去向什么人訴苦。
在我覺得焦慮時,我就給自己布置作業(yè):寫作,編故事。奇怪的是我竟然發(fā)現(xiàn)每次焦慮時寫出的作品總是會達到不錯的效果。
我考慮了很久,不管怎樣我們不能再這樣沒頭沒腦的下去了。趁著休息天他在家時我和他談了一次。我的意思是如果他覺得我不是他希望的那種妻子,他可以提要求。當然如果他覺得他已經(jīng)不愛我了,那么我們也許可以考慮和平分手,幸運的是我們還沒有孩子。
然而,讓我吃驚的是,他否決了我的提議,所有提議。他竟然說我是他最理想的另一半,他對我沒有任何要求,并堅決反對離婚。
我不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他不愛我了,為什么不放了我呢?我想當下的我即便是離婚了,我也能夠毫不費力的養(yǎng)活自己,況且我本來也沒有靠他養(yǎng)過。
兩年后,他們公司的藥物推入了大陸市場,并且公司也已在納斯達克上市。我的兒童讀物似乎也有了一些小名氣,但我和他的情況卻越來越糟,要不沒話說,要不就爭吵。
事實上自從兩年前我知道了他的秘密后,我就認定他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之所以我們只是分居,我沒有堅持離婚,那是一方面他不同意,不僅不同意而且威脅我如果離婚他會讓我一輩子后悔。另一方面,每當我下了決心后又會顧及到老媽的感受。
其實駿賢在和我結婚后不久就知道了老媽的問題,他曾問過我老媽的精神狀態(tài)是不是不太穩(wěn)定?記得我當時有些無言以對,只是說了一句:如果你想離婚我沒意見。但當他看到我的反應后卻異乎尋常的安慰我:每關系,這不重要,結婚是我們兩的事,是屬于我們兩的生活,不必太在乎別人。我還清楚的記得當時的我有多感動。但……但如今……如今居然一切都變了,居然變得如此之快。
又過了幾個月,有一天,駿賢突然告訴我他要回臺灣,讓我做個選擇題,要么和他一起回臺灣,要么就只有分手。我實在是不明白這一切,我覺得自己就像個玩偶一般隨意由他來擺弄,他要怎樣就怎樣,為什么?他給我一個一月的時間考慮。
晚飯后我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新聞。突然我被一則報道吸引了:全球著名的美國美琪醫(yī)藥公司被卷入了丑聞。據(jù)報道美琪公司研制的止痛藥“林彤”中查出超大劑量的氯胺酮,此藥物對人的神經(jīng)元有著麻痹迷幻作用。
吳莉?!藥管局?!……吳姐?難道?……駿賢為什么突然那么急著回臺灣?他和吳談的?……他是……我的天?!難道這些都是?……難道從一開始這完全就是個陰謀?!難道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有策劃,有預謀的陷阱。想到這兒我突然意識到了,駿賢為什么會讓我和他結婚,而婚后卻對我如此的冷淡!那是因為他并不愛我,從一開始就不愛,也許從未愛過。我只是他的一個作品,這是他自己說的,對,在他的眼里我并不是什么女人,而是作品,只是作品!
而我,我卻天真的認為他是我的救世主!簡直太可笑了!他和我的結婚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慢著,他的身上一定有什么特別的資料,也許是些至關重要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