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由魏薇陪我去的,她主動提出和我一起去“藝宣文化投資公司”商洽合作事宜,說是這是她的職責所在,當然她說的沒錯,好不容易逮到個“獵物”,怎能那么輕松就放手呢?!
這是幢十層樓的大廈,坐落在紫竹科技園內(nèi)。從外觀就能輕松的辨別出這家公司一定是這園區(qū)內(nèi)實力最強的一家。
我倆隨著電梯的運行來到了一個全玻璃墻體的辦公室。150平米的大廳兩邊是幾間由磨砂玻璃墻體組成的辦公室。由于整體結構都由玻璃構成,使所有角落都感覺通透寬敞,也非常整潔。
我們在接待人員的指引下來到一間長形會議室。原木色的長方形超大會議桌被一圈原木色弧線形靠背椅圍繞著。端莊大氣,不失典雅。我倆被安排在緊靠落地窗的一邊坐下,沒過幾分鐘工作人員就遞過了兩杯咖啡,并交代宣傳部長馬上就到。
看著工作人員離開的背影,我小聲的轉過頭在魏薇的耳邊問了句:“這家公司看著好像譜挺大的,你了解嗎?”
“當然,你不知道他們嗎?“藝宣文化”是近兩年十分火的投資公司??!他們的老總就是沈劍鋒。沈老爺子你應該聽說過吧?”魏薇睜著她的大眼睛認真的看著我。
“噢,沈劍鋒我聽說過。他好像投資過很多大片。那部《蝎女》就是他投資的吧?”
“對,對,沒錯!去年不是金棕櫚提名嘛?就那部!”她肯定的點了一下頭。
“噢,原來是他的公司,怪不得……”我還沒說完,門就開了。
一位高挑的三十幾歲的長發(fā)美女走了進來,站在我們的對面微笑的說道:“歡迎,歡迎兩位,我是藝宣文化的宣傳部長林悅?!蔽覀z順勢站了起來。她伸出右手以示友好的握了握我的手,又握了握魏薇的手。
一邊的魏薇笑臉相迎:“林部長,我們以前見過,我是閱文國際的魏薇,這位是作家金靈?!?p> 我笑著點了點頭,林悅好像很是欣喜的說道:“噢,對對,魏小姐和我們已經(jīng)合作過很多次了。這位金小姐也是耳有所聞啊!”
三人客套完又坐回原位,開始正式商洽。林悅直切正題:“這次麻煩薇薇聯(lián)系金作家是因為我們公司覺得金小姐的作品有潛力搶占影視市場。我想這個薇薇已經(jīng)和金小姐說過了吧?”
我點了點頭:“是的?!?p> 她繼續(xù)說道:“那么,接下來金小姐覺得我們是否可以直接商洽一下合同的內(nèi)容?還是說,您還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問題嗎?”
我看了一眼魏薇,她朝我點了一下頭,于是我轉過頭看著林悅開口道:“林部長,……”還未等我發(fā)話,她便舉起手堵了我的嘴。
“叫我小林或者小悅都可以,金小姐千萬別見外,我覺得大家既然有相聚的緣分,無論合作能否成功,至少都有交朋友的機會,是吧?”隨后她又將手伸直對著我,那么請允許我再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我是林悅,雙木林,喜悅的悅。”她的笑臉更甜了。
真是佩服這家公司,從哪找來的這位美女,還是說她受過專門的訓練?怪不得他們家能發(fā)財,他們家不發(fā)財真是天理不容??!
我也只能應聲道:“是的,林小姐說的沒錯,呵呵……不過林小姐,我的確是有個問題,不知道提出來合不合適?”
“沒什么不合適的,既然是朋友了,當然說什么都行?!?p> “噢,是這樣的,坦白說我并不覺得我的這部作品寫的非常好,雖然我不能說這是我的處女作,但能夠肯定的是這絕對是我長篇的處女作。還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而且最關鍵的是我平時也不太關心影視市場,所以我并不清楚自己的作品究竟能不能迎合市場的需求。我不太明白,貴公司為什么會選擇這么一部作品作為投資方向?噢,也許我有些冒犯了,不過我只是好奇,并沒有別的意思,恕我冒昧?!蔽姨岢隽俗约旱南敕ǎ芩龕鄄粣勐?,反正我說了,大不了不合作,本來我就沒想過要和誰合作。
“噢,哈哈哈,我很理解金小姐的想法。我想是不是因為這是金小姐的首部長篇所以心里還不是很有底氣?這很自然。事實上我們公司并不是那種熱衷于投資知名人士或是知名作品的公司,而是希望通過努力去挖掘好作家好作品,有潛力的作家和作品才是我們的目標。要知道名作家并不一定代表就是好作家,名作品也并不代表就是好作品。我想兩位應該同意我的觀點吧?”她真誠的看著我倆。
我倆會意的點了點頭。此時我心里暗想,這家伙好像挺適合做保險的,洗腦的功夫不一般。
林悅繼續(xù)道:“從金小姐的話中可以判斷出其實我們的選擇是正確的。一個一心寫作的人自然是不會去關心影視市場,當然更不會去隨意迎合或討好市場。她一定是有她獨有的不可取代的感知,而這也正是我們所需要的。好作家不是去附和而應去引導。這樣才會有良性循環(huán)的市場發(fā)展前景,其實這也正是目前國內(nèi)影視市場所缺乏的。所以金小姐我懇請您能給我們這次難能可貴的機會,也算是給自己一個機會,讓我們聯(lián)手去為影視市場注入新鮮的血液。至于您所說的作品不夠成熟,我們也注意到了,的確從故事本身看還有很多值得完善的地方,但同時我們也注意到您的這部作品中包涵的深意,您反映的也正是當今社會的一大頑疾:抑郁癥!我說的沒錯吧?”
我簡直目瞪口呆:“嗯。是……是的?!彪m然我并不能肯定她說的那一切,但“抑郁癥”的表象在這部作品里的確出現(xiàn)過,而且出現(xiàn)過不止一次。
“所以說,作品的寫作手法可以不斷改進,但作品的內(nèi)涵卻是最重要的,是無法復制的。哈哈哈,是這樣吧?”她又甜美的笑了。
此時我唯一能肯定的是,林悅不應該去做什么保險,就是在這“藝宣文化”呆著也絕對是屈才了,她完全可以去作一位靈魂導師。
林導師都這么說了,我還能再如何呢?剩下的也只有簽約了。于是沒過多久工作人員就取來了合同。一式兩份,各自簽字畫押。就這樣我將我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了“藝宣文化”,留下的只有我的原著權。
就這樣我又一次回到了那個一無所有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