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吐露實情
姜窈沒有接話,用沉默代表了自己的態(tài)度。
花無垠也明白,正道修士一直看不起他們魔宗修士,尤其是看不起出身合歡宗的男修。
無非是覺得他們?yōu)E情,不恥他們沉迷男歡女愛和培養(yǎng)鼎爐。其他人他可以不當(dāng)一回事,但他必須要扭轉(zhuǎn)他在姜窈心里的形象。
“我們合歡宗雖然比不上你們云霄宗,但也有正經(jīng)的功法傳承。只有那些不適合練習(xí)本門功法的弟子,才會修習(xí)陰陽合歡法。上一任宗主執(zhí)掌合歡宗時,宗門里有少數(shù)培養(yǎng)鼎爐的修士,但在我接管宗門后,明令禁止培養(yǎng)鼎爐和殘害鼎爐。”
其實在他任宗主的這些年來,合歡宗與正道宗門已無多大的差別。合歡宗招收弟子,不再以容貌為先,而是注重靈根天賦。
換而言之,現(xiàn)在的合歡宗早已不是正道修士眼中的合歡宗了。
姜窈聞言突然來了一句:“我聽過你和其他女子的傳言?!?p> 花無垠連忙解釋:“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雖是合歡宗的宗主,卻從不做強(qiáng)迫和傷害女子的事情。不管是遇到你之前還是遇到你之后,我從未與別的女子有過糾纏。”
他看了她一眼繼續(xù)道:“我也不知修真界為何會將我妖魔化,甚至還給我安上一些莫須有的罪名?!?p> “你是說你從沒做過玩弄女子感情的事情?”
“若你不信,我可發(fā)心魔誓?!?p> 見他舉起手欲發(fā)誓,姜窈制止了他,“千秋門的喬靜怡師姐你認(rèn)識嗎?”
“雖然不認(rèn)識,但聽說過。”提到這個人,花無垠就回憶起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來。
“二十年前,我剛接管合歡宗,正逢被宗門瑣事纏得脫不開身。誰知,修真界卻傳出我哄騙奪取千秋門一女弟子的元陰后始亂終棄。”
“那女弟子名為喬靜怡,是千秋門束法長老門下弟子,束法長老自是忍不下這口氣,于是便帶著她來向我尋仇。誰知一碰面,那女弟子根本認(rèn)不得我,束法長老自知理虧,只好帶著那喬靜怡灰溜溜的離開了合歡宗?!?p> 姜窈又問:“那南山君家的夢湖仙子呢,你也不認(rèn)識?”
花無垠搖頭,“她我倒是認(rèn)得,但我跟她毫無干系。她與合歡宗上一任宗主秦涯有私情,兩人還生了一個兒子,只不過那孩子一歲時夭折了。秦涯痛失愛子后卸任宗主之位,之后便不知所蹤,夢湖仙子在尋他的路上不知因何隕落。”
姜窈明白了,夢湖仙子隕落一事原本與上一任宗主秦涯有關(guān),卻偏偏被不知情的人加諸在了花無垠身上。
這兩樁惡事都與他無關(guān),難怪他不肯承擔(dān)這等惡名。
“那你為何不站出來澄清?”
“我為何要澄清?”花無垠冷笑,“在正道修士眼里,我們魔宗修士心狠手辣、奸詐狡猾,道不同何必解釋。至于其他魔宗修士,大家都只顧修煉,怎會在意名聲好壞?!?p> 看到姜窈蹙眉望著自己,花無垠臉色緩和下來,“窈窈,我一直相信清者自清,本不想說太多,但又不愿讓你誤解,你肯信我嗎?”
他滿含期待的眼神讓姜窈有些怔愣,不過她還是點頭了,“姑且相信?!?p> 雖然她與花無垠相處時間并不長,但通過觀察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身上也沒有其他魔宗修士那種讓人反感厭惡的氣息。姜窈有時候會覺得,他并不是什么合歡宗的宗主,而是出自修仙世家的世家公子。
不過她并不會給予他絕對的信任,她一直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當(dāng)然,他嘴上那套說辭她是完全不信的。
花無垠并不知姜窈心中所想,還在為她的那一句“姑且信你”感到雀躍不已。同時也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盡快找到斷情丹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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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去,溫?zé)岬年柟鈴亩纯跒⑦M(jìn)來,姜窈慢慢睜開了眼睛。她朝四周看了一眼,花無垠休息的位置空空的。
起身走到洞口伸手摸了摸,禁制還在,她猜測花無垠并不是自己出去的,心里涌上一陣不好的預(yù)感,難道焓焜等不到孩子降生便要處置他們?
這一瞬間她的思緒不停翻轉(zhuǎn),不行,她絕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得想辦法逃走。
她嘗試放出神識,誰知剛一進(jìn)識海,就覺得腦子變得混沌不堪,劇烈的疼痛也隨之而來。
“窈窈,不能用神識,你身上的禁制還沒解開?!?p>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原來是花無垠回來了。見他還活著,姜窈連忙退出識海,蒼白的臉色漸漸恢復(fù)紅潤。
“你去哪里了?”她問他。
花無垠替她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同焓焜做了個交易。”
姜窈有些好奇,“交易?”
花無垠不打算同她細(xì)說,岔開話題道:“焓焜與青稚的孩子降生了?!?p> ”生...生了?“姜窈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昨日她才堪堪顯懷,怎么今日就生了?”
花無垠告訴她,“人類才需要十月懷胎,焓焜并不是人類,他的本體是火蛇,自然跟人類孕育子嗣有所不同。”
姜窈辯駁,“焓焜的確不是人類,但青稚是啊。”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試探地問:“她該不會生了一顆蛋吧?”
“窈窈真聰明?!被o垠笑著夸贊道。
姜窈這下倒不知說什么好了,又聽花無垠道:“雖然只生了一顆蛋,但青稚卻去了半條命,遠(yuǎn)沒有你生慕清時那么輕松?!?p> 見他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姜窈蹙眉,“我再強(qiáng)調(diào)一次,我從未生過孩子?!?p> 花無垠聞言也懶得同她掰扯,反正她現(xiàn)在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何必讓自己徒增悶氣呢。
他告訴姜窈另一個消息,“焓焜答應(yīng)解開了我們身上的禁制,并且允許我們在洞穴附近走動,但我們要幫忙照顧孩子和青稚?!?p> 姜窈從未照顧過別人,問:“這些不應(yīng)該他自己做嗎?”如果他們當(dāng)時沒有進(jìn)入迷境,那他又去哪里找人來照看青稚和孩子呢?
“他要孵蛋?!?p> 姜窈愣了愣,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青稚是人類,焓焜是火蛇,孵蛋的任務(wù)理應(yīng)他來才是。
為了行動自由,她還是答應(yīng)了焓焜的條件。
再次見到青稚時,她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上黃蠟蠟的,唇色白的嚇人。若不是胸口還在起伏,她都差點以為她已經(jīng)離開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