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酒樓的生意很好,賓朋滿座。
周圍氣氛雖鬧騰,但李朝陽一桌略帶有沉悶的離別氛圍,這突來的青年男子似命令般一句輕飄飄的言語讓史蒂夫他們不由得都看向了他。
“不賣?!崩畛柨匆矝]有看男子,兩指夾起杯子放在眼前緩慢挪動著把玩,輕輕的吐了兩個字。
“十塊,我不會出價第三次。”男子笑容不減反增,手中折扇噗的一聲被他敲在左手掌合上,語氣冷冽了起來。
氣氛驟然有點冷。
史蒂夫悄悄捅了一下李朝陽的胳膊,面色有點凝重的湊到他耳旁,低聲道:“他是鎮(zhèn)長的兒子,西馬里,聽說去年拜入了魂宗。李,我們不要惹他,這人在這一片地方有很大的權(quán)勢?!?p> 青年男子對于他二人的附耳貼面竊竊私語渾不在意,將手中的折扇輕扣著左掌心,風(fēng)輕云淡的笑著,儼然有一副萬事盡在掌控的自信。
李朝陽聽完后,沉默了會,突然站起身來笑嘻嘻的對著這個叫西馬里的青年男子,諂媚道:“剛不知道是公子你,實在對不住,我也想把戒指賣給你啊,可是這里有個很兇的女人,她也看中了我,而且經(jīng)常大罵鎮(zhèn)長生了什么沒屁眼缺德冒煙的…,連鎮(zhèn)長一家都敢罵,我不敢惹她呀,要不,我?guī)闳フ宜?,她要是同意讓給你,我分文不取,如何?”
小妞啊,我看你一直讓我拜你為師的,我相信你絕對可以干趴這自戀狂的。
“她在哪?”西馬里臉色自李朝陽說鎮(zhèn)長生的啥后就開始陰沉的滴出水來,眼睛宛若要吃人,聲音陰冷。
“我這就帶你去,這就去?!?p> 李朝陽不由分說,一馬當(dāng)先的領(lǐng)著二人朝酒樓套間走去。
史蒂夫放心不下,吩咐好幾個孩童,向義氣盟兩位仙人告罪一聲也尾隨而去。
“那小子油滑的很,去看看?”一仙人向旁邊的仙人問。
“走,我也想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p> 二人管也不管這群孩子,起身也去了。
“我們呢?”剛和西馬里同座的四個年輕人中,一人輕笑發(fā)問。
他們四人中有二人是廣鎮(zhèn)本地人,家庭在這地都有著一定的地位,各自拜入不同的宗門,因各宗門挑選弟子之際回鎮(zhèn)探親,另外二人身份神秘,在某些生意上有點點瓜葛,因此一聚。
“那小子頻繁的拿出東西,想來是靠那神奇的戒指,我曾很幸運的見過我宗的內(nèi)門師兄也像他一樣。我猜他身份也不簡單,一起過去看看吧?!?p> ………
李朝陽沒有想到在修真界里隨處可見儲物的東西在他們眼中卻是難得的寶貝,更想不到義氣盟兩個仙人用的儲物袋是暫借的。
此刻他們幾人正立于酒樓套房門前,看著波紋紅木和青紗組成的大門,李朝陽尷尬的輕聲道:“她就在里面,我不敢打擾,你們?nèi)フ宜?!我就在外面候著?!?p> 西馬里不屑的瞥了一眼李朝陽,又朝身后老者眼神示意了一下。
雙手交叉袖中的老者桀桀怪笑一聲,躬著身子,一腳朝門踹去,兩扇門嘭得一聲重重的砸在了雙邊木墻之上,房內(nèi)景色一目了然。
李朝陽縮了縮腦袋,面色古怪,暗中朝老者豎起了一根大拇指,暗道:威武。
黑色勁裝女子本盤坐在床調(diào)息療傷,在他們剛來到門前就洞悉了來人。
正思索間,房門就被粗暴的摧殘,房中空氣陡然降至冰點。
女子俏臉布滿寒霜,殺氣在她身上翻滾如潮,那老者剛一進門,一個碩大的泛黃掌印迎面而來,猝不及防之下,老者渾身是血的身軀倒飛而出,直接撞爛了木墻,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眾人都驚愕的望向房內(nèi),黑色勁裝女子俏臉冷意不減的緩緩走來,直直的盯著門口眾人,寒聲道:“你們是來找我的?”
李朝陽將身軀縮在了史蒂夫后面偷笑。
西馬里被女子的氣勢所攝,感受到冰冷的氣息,他瞳孔微張,渾身發(fā)軟,渾身冷汗淋漓,“我…不是…我…”
義氣盟的兩個仙人在通道中不足三米處觀看,眼神變換不定,想腳底抹油開溜。
從女子身上的氣勢和詭異的氣氛,眾人都知曉了這個女子的實力并不是自己可以招惹得起的。
“我有讓你們走嗎?”女子扭頭眼中寒煞的看向二人,仿佛他們再走一步,她就會頃刻出手。
“這,小姐,我們是義氣盟的人,只不過路過這里,和他們不是一伙的?!币蝗肆ⅠR出聲解釋。
“小滑頭,你,出來?!迸悠骋娎畛柌仡^露尾,手指著史蒂夫,叫道。
眾人又紛紛的朝一下被忽略的李朝陽望去,只見他探出腦袋,笑嘻嘻的走過來,指著西馬里道:“不關(guān)我的事,我說過了仙女姐姐在里面,他們非要強闖。還說要抓你賣去紅樓,這門就是他手下踹爛的?!?p> 西馬里盯著李朝陽,眼中怒火熊熊燃燒,現(xiàn)在哪里還不明白這小子惡意中傷、煽風(fēng)點火、借刀殺人。
他苦著臉作揖道:“美麗的姑娘,這小子完全是歪曲事實,我完全沒有將您賣去紅樓的意思,只不過,只不過這小子說他戒指有主,我過來驗證一下?!?p> 李朝陽撇了撇嘴,挑刺道:“仙女姐姐,這小子說謊,過來驗證要讓他手下把門都踢爛嗎?他當(dāng)你是三歲小孩兒呢!”
“美麗的姑娘,這門,我賠,我是鎮(zhèn)長的兒子、魂宗的弟子,您看?”西馬里不想再糾纏這事,只想盡快離開。
“你們驚擾仙女姐姐,這怎么賠?沒有百八十萬玉幣或是什么奇花異草之類寶貝的。這事難了??!”李朝陽掰著手指,一臉認真的算著。
“魂宗……”女子秀美微蹙,沒有理會李朝陽的話,思索間突然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
“夢麗莎師叔,原來你在這里?!?p> 一位女子歡快的跑來,橫在黑衣勁裝女子和李朝陽之間,卻是和西馬里在二樓同坐一桌的女子,又環(huán)看了一眼周圍,輕聲在夢麗莎耳旁說著什么。
夢麗莎意味深長的看著李朝陽,卻發(fā)現(xiàn)他沒有任何羞愧或是不正常之后索然無味,“你,要想活命,一百萬塊玉幣,日落時分送來這里,不然,就算你是魂宗內(nèi)門弟子,我也親自去你鎮(zhèn)長府走一趟。帶著你的人滾?!?p> 西馬里臉色難看的應(yīng)是后,惡狠狠的瞥了一眼李朝陽,像是對他的恨意已刻骨銘心。
夢麗莎轉(zhuǎn)頭平靜的盯著李朝陽,伸出右手:“把你的戒指拿來?!?p> 李朝陽被她一句很突然的話給嚇到了,左看右看嘴里嘟囔道:“什么戒指?戒指在哪?”
“奇怪了,我明明看到他手指上有戒指,為什么就不見了呢?”當(dāng)李朝陽在到處打望的時候,和西馬里同桌的女子疑惑的在他身上掃視,“肯定是你趁著剛才的慌亂藏起來了?!?p> 李朝陽看得女子這樣篤定,為證明清白,一邊脫衣服一邊憤聲道:“胡說,我之前的戒指早就丟丟了。你們剛一直跟著我,可以檢查我身上到底有沒有戒指?!?p> 正當(dāng)他要脫里衣的時候,夢麗莎轉(zhuǎn)身就回房去,不再理會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