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云兮在書房里待了很久,早就過了往常跟胤禛一起吃飯的時間了。
隨意讓人擺了飯。
云兮看著桌上的三葷兩素兩湯一共七個菜。
以前有胤禛陪著吃倒是沒什么。
但是現(xiàn)在,她卻突然覺得有點多了。
一個人,吃不完也是浪費。
云兮擺擺手說:“拿個盤子和兩個小碗來,將這桌上的菜每樣挑點裝盤子里,湯也一樣,剩下的你們分了吧。”
“福晉……”文馨欲言又止,看著云兮的目光有些心疼。
見狀,云兮無奈道:“本福晉真沒事,就是覺得菜多了我一個人吃不完浪費,讓你們幫著分擔點而已,別多想?!?p> 說實話,要不是這丫頭確實忠心,之后行事又逐漸向文蘭和文竹靠攏,云兮真不怎么想留她在身邊伺候的。
不過,事不過三,再加上說好的一月之期也沒到,云兮就準備再看看。
如果一個月后這丫頭辦事依舊沒出什么岔子的話,留著也未嘗不可。
文馨是個腦子活泛愛多想的姑娘,哪怕云兮說了她沒事,文馨也依舊覺得自家主子肯定傷心了。
于是,在私下里,她就跟一塊兒值班的文竹叨咕:“文竹姐姐你說,咱家福晉這么好,爺怎么還往宋格格那兒跑呢?”
“難道不能承寵就真的那么重要嗎?”
“男人們除了盯著咱們女人的肚子和身子,咋就不能再往其它地方看看呢?”
文竹說:“福晉沒你想的那么柔弱。”
本來她還想提醒文馨說她今天的話有些逾矩,主子們不是能隨便妄議的,但最后她嘴唇動了動,還是沒說。
實在是,她心里也跟文馨一樣,在心疼著自家主子呢。
·
卻說宋格格那邊。
一番云雨過后,宋格格心里甜蜜,含羞帶怯的看著胤禛,正準備將這位爺留下來呢。
哪想,她卻見胤禛已經在蘇培盛的服侍下穿衣了。
宋格格不禁有些黯然,她拉著胤禛的袖子,聲音柔柔的帶了幾分哀求之意:“爺不留下來嗎?”
“不了。”
胤禛甩開她的手,出門的腳步沒停,很快就離開了。
路上,蘇培盛問:“爺接下來去哪里?”
聞言胤禛的腳步頓了頓,才有些不自在的說:“去正院?”
他這話是疑問句,帶著幾分不確定,心虛的意味十分明顯。
‘總覺得有點對不起小福晉是怎么回事?’
胤禛覺得他可能有些魔怔了。
按理來說,福晉還小不能圓房,他去別的女人那里是很正常的事,但不知為何,他就是莫名的感到心虛。
蘇培盛很早就跟著這位爺了,哪能看不出來,自家爺其實是想去福晉那兒的呢?
“奴才這就讓人去給正院那邊遞話?!?p> 沒再不識相的多嘴詢問,蘇培盛麻溜的就讓人去傳話了。
云兮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睡下了,是被文竹叫醒的。
聞言她有些頭疼,又有點膈應。
也不知道這位爺?shù)降资钦ο氲模咳e的女人那里快活過了又來她這邊,他咋就那么確信自己一定會歡喜而不是嫌棄呢?
“去讓人準備熱水?!?p> 云兮擺擺手讓文馨下去辦。
這事,別的女人或許會覺得是優(yōu)待,但她一點也不這么想。
雖然不能真把人攆走,但是態(tài)度還是得擺出來的。
她都不準備要四爺?shù)膼矍榱耍匀徊粫谶@種事情上委屈了自己。
于是,當胤禛懷著忐忑的心情跨進正院,還沒見到自家福晉,就被告知:福晉已經睡下了,特地吩咐人準備了熱水讓他先去沐浴。
“爺這是被嫌棄了?”
胤禛有些不可置信的問蘇培盛。
蘇培盛不敢接話,把腦袋壓得低低的,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這位爺在福晉那里沒討到好拿他開刀。
見狀,胤禛幽幽道:“你也嫌棄爺?!?p> 聞言,蘇培盛魂兒都快嚇沒了,連忙說:“奴才哪敢??!”
胤禛不禁覺得無趣,留下一句“算了,不逗你了”后,就老實的去沐浴了。
身側一沉,云兮知道是胤禛躺下來了,但她心里也別扭,不知道現(xiàn)在要說什么,索性就閉著眼一直裝睡。
“福晉……”
借著微弱的燭光,胤禛能看出來云兮沒睡著,但是卻沒有要睜開眼搭理他的意思。
福晉雖小,但卻鮮活,什么事都想著他,偶爾有點小脾氣也沒什么,自己比她大,該多多忍讓才是。
嘆息一聲,胤禛伸手將小小一只的云兮攬進懷里,附在她耳邊低聲喃喃:“有什么氣就撒出來,爺都可以受著,但你別不理爺……”
云兮聞言眼睫毛顫了顫,雖然依舊沒睜眼,但卻在他懷里重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她此刻心里想的也是:真實年齡才13,這個年紀放現(xiàn)代還在讀初中吧。算了!自己是成年人,不跟他一般見識。
許是有了昨晚胤禛在臨睡前的一番真情流露做緩沖。
第二天,在給胤禛穿戴好后,云兮想了想,還是取出她整理好的故事集遞給了胤禛。
“這是什么書?”
胤禛看著封皮上一個字也沒有的書疑惑問。
云兮:“閑暇時寫的一些話本子,干巴巴的沒什么墨水,想讓爺幫忙看看,順便再潤色潤色。”
聞言胤禛有些驚訝:“福晉喜歡寫話本?”
云兮赧然道:“一直都有寫話本自娛自樂的習慣,都是瞎編的也沒什么邏輯,只爺不要笑話才好?!?p> “不笑你?!必范G拿著書,一臉認真的說:“我會認真看的?!?p> ·
說了會看,那就一定會看。
這天,胤禛早早的溫習了課本后,就翻開了云兮給他的書。
“北河沿岸有一戶張姓人家,家里窮得揭不開鍋,張三是這家的當家人,眼看娃兒們餓得哇哇叫,他一狠心,將大兒子過繼到沒兒子的遠房親戚家,讓二兒子做了地主家的女婿,將小兒子送了人。
這三個孩子都過得不好,長大后回來都怨張三,張三卻咧著豁了牙的嘴直笑,說:活著好啊,你們都還活著就還好。
然后,笑著笑著,他就沒聲兒了,三兄弟才發(fā)現(xiàn)自家老子這是笑死了,一時心緒復雜難言……”
“山灣屯李老二家有個閨女,長得花容月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