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黑袍子,監(jiān)獄還有林
33,
虎頭刀架在了大胡子的脖子上,刀上的酒水混合著血水順著刀口淌了下去,陣陣的寒意刺激著大胡子骨子里的每一根神經(jīng)。
不單是他,就連一旁的查爾斯都被嚇了一跳。這是他第一次跟著戴平安辦事,前一秒中還奇怪戴平安為什么要把酒水噴在鋼刀上,結(jié)果下一秒腳邊的光頭就沒了腦袋。
“如果再讓我從你的嘴里聽見一句廢話,這就是你的下場?!贝髌桨驳穆曇艉茌p,但明晃晃的刀口之下,沒人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大胡子慫了,慫的有什么說什么,沒敢有絲毫隱瞞,生怕架在脖子上的鋼刀再次掄起。
“這么說前一段時間,你們奧德里斯科幫和瓦倫丁的拉齊鎮(zhèn)長確實有矛盾,甚至都準備翻臉動手了,結(jié)果在前兩天卻被人勸和了。和好如初不說,相互間的合作反而更加密切,以至于鎮(zhèn)長拉齊允許你們以警察的身份在瓦倫丁附近活動,一起對付范德林幫。勸和的人是誰?”
“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聽說那個人是和我們首領(lǐng)科爾姆是在馬車上單獨見面的,他從頭到尾都沒下過馬車。不過我知道那個人很有錢,他的馬車有自己的專門的護衛(wèi),他給了科爾姆很多錢,好像也給了拉齊鎮(zhèn)長很多錢?!?p> 戴平安點點頭,他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那個人的身份。
“除了這些,你別的都不知道了?”
“真的不知道了,我就是一個打下手,剛來沒多久,以前的事情真不是我做的?!贝蠛涌尢鞊尩氐暮爸骸澳切┤瞬卦谀?,我真不知道,我們就是負責(zé)把那對母女帶到海貍山脊,后面自然有拉齊鎮(zhèn)長的人接應(yīng)?!?p> 海里山脊是瓦倫丁南邊的一塊地方,那里有條小路,雖然陡峭,卻直通達科塔河的河岸,過了就河就算離開新漢諾威,進入河對面的西伊麗莎白州。
難道拉齊鎮(zhèn)長他們把人藏到了西伊麗莎白?
見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信息,戴平安就把刀從對方的脖子上挪開了,這大胡子長長的松了口氣。
“問你最后一個問題,安巴里諾州的犁刀村北邊有個牧場,牧場里住著一對兄弟,他們哥倆好像被你們奧德里斯科的人給殺了,這里有你的份沒有?”
“沒有!絕對沒有!”
“可有人說就是你們干的?!?p> “不可能,我們當時根本沒見什么兄弟,只有一對夫妻……”
“嗚!”
因為事前噴了酒的緣故,刀上沒沾多少血,戴平安甩了甩,把虎頭大刀插回背上:“把人頭帶回去給莎迪,看看她認識不認識?!?p> 戴平安聲音平靜的就像砍倒的是兩根蘿卜一樣,他剛剛差點讓唐斯夫人一槍給腦袋打開花,實在沒心思多解釋什么。這讓旁邊的查爾斯看的暗暗咋舌,老老實實收拾起東西。
四人收拾好東西,又調(diào)頭往回走,很快來到大胡子所說的地方。
他們從海貍山脊一路向下,一直找到達科塔河岸,戴平安甚至跟著查爾斯兩人下馬仔細查找了一番,奈何平日里這條路走得人和馬車實在太多,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線索斷了,戴平安心里又惦記送回營地的那對母子,他們只好沿著河岸繼續(xù)南下,返回馬掌望臺營地。當他們走到營地的東邊,馬掌望臺的山崖之下時,查爾斯忽然拉住了馬匹:
“你們有沒有聞到生火的味道?”
“生火?”眾人有些詫異,比爾看了看頭頂已經(jīng)近在咫尺的營地:“咱們營地就在上面,有營火的味道很正常啊?!?p> “不對,我說的不是營火的味道,是火堆剛剛生起來的味道,而且這味道是從南面順著風(fēng)飄過來?!?p> 南面就是達科塔河河口的位置,連接新漢諾威和西伊麗莎白的巴德鐵路大橋橫跨那里。戴平安試著聞了聞,可惜并沒能聞出什么來,但他還是相信查爾斯的感覺。
他們繼續(xù)向上走,沒有返回營地,而是找到了鐵路,然后順著鐵路直奔南邊的平脖子站。平脖子貨運站位于達科塔河河口的上方,也是火車離開新漢諾威前的最后一站。
沒走多遠他們就發(fā)現(xiàn)在平脖子站對面的小樹林里的點點火光。
查爾斯說得沒錯,是新生的火堆,火苗舔舐著新添加的木材,陣陣煙氣順著烙鐵湖上吹來的夜風(fēng),傳出去老遠。
圍著火堆的是十幾個戴著黑色尖頂面罩,穿著黑色長袍的人,他們正在跟隨一個領(lǐng)頭的一起念念有詞,祈禱著什么。在火堆的中央,插著一個高高的十字架,十字架上斜斜的吊著一個被扒光的人,火堆里的火焰炙烤著他的身體,戴平安他們甚至都聞到了烤肉的味道。而之所以說是斜斜的,是因為被吊起來的人只有一只手臂。
肯尼斯酒吧門口的那個乞丐?
黑暗的樹林中槍聲乍起,這幫黑袍子的連反應(yīng)都沒有就全部了賬,只剩下一個領(lǐng)頭的被一槍打中了大腿。對方人數(shù)太多,也不知道有沒有武器,想悄無聲息的控制這么多人是不可能,只能速戰(zhàn)速決。
戴平安和哈維爾把人救了下來,這位一只手的“老兵”乞丐已經(jīng)陷入深深的昏迷。戴平安把人交給哈維爾照顧,拎著刀來到領(lǐng)頭的這一邊,對方居然還在和比爾和查爾斯對峙著,而他的武器,居然是一把巴掌大小的小刀。
“噗嗤”一聲,
巴掌大小的小刀捅進了脖子,血很快流了出來。
領(lǐng)頭的直接賞了自己一個痛快。
比爾和查爾斯看了著戴平安,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虎頭刀,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為何突然這么決絕。
“這事跟平脖子車站的人一定脫不了關(guān)系!”戴平安悻悻的收起了大刀:“離得車站這么近,我不信他們會對這里的事情一無所知,看來咱們還需要拜訪一下這些車站的職工?!?p> “不用了……”比爾撕下了領(lǐng)頭的面罩:“這位就是平脖子車站的站長,之前我還有神父和他們打過牌?!?p> 說著話,比爾接連扯下其他黑袍人的面罩和袍子,果不其然,里面穿著的都是火車站職員的制服,有幾個還挺面熟,都是跟他在同一張牌桌上賭過錢的人。
這時哈維爾也跟了過來,對戴平安搖了搖頭。
“‘監(jiān)獄’還有‘林’什么的?!?p> 哈維爾也有點沮喪:
“這是那個可憐的家伙嘴里最后念叨的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