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出了工坊,小跑著去了別苑。
而此刻的永淳公主看著那份關(guān)于孀婦壽命的調(diào)查報告也是頭痛不已,自己雖然不信,可調(diào)查數(shù)據(jù)顯示的結(jié)果又讓人不能不信,而且是皇兄下旨讓戶部去調(diào)查的,這結(jié)果也斷然不會有錯。
永淳公主陷入了沉思……
卻在這時,一個丫鬟走了進(jìn)來,輕聲道:“殿下,杜公子求見!”
“杜安?”永淳公主似乎沒聽清楚,丫鬟連忙點了點頭。
“快,叫他進(jìn)來!”永淳公主急著的說道,丫鬟快步的走了出去。
轉(zhuǎn)眼間,杜安就進(jìn)來了。
“殿下,這是今天的功課,請你過目!”杜安一臉得意之色,今天交完了,以后可就省事了。
永淳公主撇了他一眼道:“看樣子,你今天寫了不少?。 ?p> “是啊,殿下,今天就沒停過,手現(xiàn)在都還酸痛呢!”杜安咧嘴一笑道。
“嗯,不錯!先放著安吧!”永淳公主微笑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有件事,本宮還想找你問個清楚!”
杜安一聽,立馬就愣住了,條件反射讓他心里也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永淳公主冷冷的說道:“聽說你對人的壽命很有研究,本宮對此也頗感興趣,正好你在,不妨一起談討探討!”
“殿下,你聽誰說的,我哪知道這些?”杜安搖了搖頭,連忙岔開話題說道:“你還是先檢查我今天的功課吧,看看有沒有進(jìn)步!”
永淳公主盯著杜安說道:“用不著謙虛,說說看嘛,本宮看好你!”
“殿下,我是真不知道,你讓我怎么說?”杜安詫異的看著永淳公主說道,這娘們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不知道?”永淳公主一聽,臉都?xì)夂诹?,你胡說八道這么來一句,讓本宮在皇兄和皇嫂面前難為情不說,還害的本宮擔(dān)心了半天,隨即,將那份調(diào)查報告往杜安面前一丟,冷冷的說道:“你自己看看,這事,今天必須給本宮說清楚,說不清楚,哼……”
杜安嚇了一跳,連忙撿起來一看,吸了一口涼氣,大哥這嘴也忒碎了,都交代他不要往外說,怎么還跟她說。
杜安眉頭緊鎖,心想這下麻煩大了。
“說話呀,你不是挺多歪理的嗎,別以為不吭聲就沒事了,說不清楚,有你好看的。”永淳公主瞪著杜安說道,心里想著,這次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以后還不知道他會在皇兄面前說出什么歪理讓自己難堪呢。
杜安一聽,心里也是窩火的很,好心卻當(dāng)成了驢肝肺,早知道就不說了。
“殿下,這可不是歪理,你要是不信,這我也沒辦法啊,但是作為合作伙伴,現(xiàn)在又是鄰居,你呢,人挺好,對我也不錯,于情于理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千萬不可大意,這事絕對錯不了,
而且據(jù)我所知,這份調(diào)查報告還不夠詳細(xì),實際情況比這上面記載的要嚴(yán)重的多,還望殿下你重視。”杜安想了一下,看著永淳公主說道,既然你都派人去調(diào)查過,想必心里也有數(shù),自己也沒有亂說,在古代,郁郁而終的寡婦多的是。
“那你剛才怎么說你不懂這些?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永淳公主一聽,表情復(fù)雜的看著杜安,可以說是喜憂參半……
“殿下,我說的可都是真的,只是這種事情說出來,不是每個人都會相信的,你想想看,你要是沒看這份調(diào)查報告你會信嗎?普通人根本沒辦法去調(diào)查,自然就不會相信,我哪敢亂說!”杜安非常郁悶的說道,要不是看在你對我還不錯的份上,我才不會說。
永淳公主聽了,想了一下,看著杜安點了點頭,剛開始,自己的確是不信,但是看了戶部的調(diào)查報告,也由不得不信。
杜安則是很郁悶的站在一旁。
良久,永淳公主忐忑的看著杜安說道:“杜安,那你說本宮該怎么辦呢?照你怎么說,本宮豈不是……”
杜安一聽,頓時無語凝噎,這種問題你也問的出口,你讓我怎么回答?總不能說,再去找個男人吧?
“殿下,其實你也不必過于擔(dān)心,你是金枝玉葉,人又好,自然會有福報,只要你放松心情,時常保持微笑,也沒事的?!倍虐蚕肓讼?,看著永淳公主說道。
“真的?”永淳公主急著說道,杜安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永淳公主一聽,心里輕松了許多,同時也充滿了好奇,接著問道:“那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呢?”
杜安隨口說道:“書上看的?。 ?p> “書上看的?”永淳公主質(zhì)疑的盯著杜安說道:“你沒騙我?你不是不喜歡看書嗎?”
“殿下,真的沒騙你,我只是不喜歡看那些四書五經(jīng)而已,但是對于那些奇聞軼事的書,我還是停喜歡看的?!倍虐灿悬c不耐煩的說道。
“哦,這樣??!”永淳公主信以為真的點了點頭道:“那書名是什么?拿過來,借給本宮看看!”
我去你大爺!刨祖墳也不是你這么個刨法吧!我上哪給你找去?
杜安很苦逼的看著永淳公主,想了想,回答道:“殿下,你要的還不是時候,那些書,上次搬家的時候都弄丟了,至于書名嘛,我這一時也想不起來,你也知道,我記性不好!”
“丟了也沒關(guān)系,你每天抽點時間過來講給本宮聽也是一樣?!庇来竟骼湫Φ目粗虐舱f道,你還記性不好,工坊的賬你倒是記得絲毫不差,分明就是不想借給本宮。
“殿下,明天就春闈了,我也沒空啊!”杜安一聽,立馬頭大,真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嘴巴子,這是給自己找事啊!
“不急,那就等春闈以后再開始吧!”永淳公主淡淡的說道,而杜安則是一臉苦逼的看著永淳公主。
“怎么,看你的樣子似乎不太愿意呀?”永淳公主冷冷的說道,心里則是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愿意,當(dāng)然愿意,能為殿下你效勞,我求之不得呢,怎么會不愿意呢!”杜安連忙笑著說道,明天就是春闈了,這個時候可不能得罪她,先答應(yīng)下來再說,反正是春闈以后才開始。
“嗯,那行了,你先回去吧!本宮有些累了!”永淳公主說著就站了起來,往內(nèi)堂走去。
“不是,殿下,明天就春闈了,進(jìn)士的事情能定下來了么?”杜安急著問道,字也按你的意思練了,總得給個準(zhǔn)話吧!
永淳公主頭也不會的說了一句:“好好考吧!”
“???”杜安一聽,發(fā)愣的看著永淳公主的背影,去你大爺,這話是啥意思?情況不會有變吧?
……
農(nóng)歷二月初八,閆菲菲一大早就擺好了供桌,接著又親自熬了一大鍋的菖蒲艾葉水準(zhǔn)備給祛祛杜安晦氣。
“相公,快去洗洗,祛了身上的晦氣,定能高中!”
“嗯!”杜安啼笑皆非的看著閆菲菲點了點頭,這玩意止癢還行,要說高中,那純屬扯淡,但是也沒辦法,這可娘子的一番心意,也只能照做了。
閆菲菲則是去給杜安準(zhǔn)備干糧了,畢竟要會試要在號舍里呆上九天,吃喝拉撒全在貢院,期間不得離開,必須帶足了干糧才行。
杜安洗完了澡,換上了新衣,跟著閆菲菲在供桌前祭拜一番之后,便提著考籃出門。
閆菲菲送至門口,很期待的看著杜安說道:“相公,好好考,妾身預(yù)祝你金榜題名!”
“這幾天你好好在家呆著,等著我回來!”杜安尷尬的笑了笑,連忙岔開了話題,自己心里可沒底呀,說完轉(zhuǎn)身就朝貢院的方向走去。
這時,林大欽早已在工坊門口候著,見杜安來了,急著招了招手道:“致遠(yuǎn)兄,這呢,快點,人家早就去了!”
杜安慢騰騰的走了過去,心里冷哼了一聲,急個毛線啊,早去有什么用,你是大才子,肚子里有的是墨水,我心里可沒底呀兄弟!
很快,就到了貢院這邊,此時的貢院門口已是黑壓壓的一片,被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差役圍得水泄不通。
嘉靖皇帝欽命主考官龔用卿領(lǐng)著眾考官釋奠孔子先師,釋奠結(jié)束后,考生魚貫入場。
相比于鄉(xiāng)試的嚴(yán)格搜查,會試的入場搜查會稍微寬松點,只是例行公事,畢竟大家都是舉人,說不定有的還有官位在身,應(yīng)該得到充分的尊重。
杜安和林大欽也到了考棚這邊,跟著差役分別來到了自己號舍,發(fā)了三根蠟燭,差役便將號舍門鎖上,便轉(zhuǎn)身離去。
杜安則是不禁的打量了起來,心中頗有幾分感慨,古人的智慧和毅力這是不可小覷,在這種地方也能寫出驚世駭俗的錦繡文章,而自己…,哎,不過還好,家有賢妻,提起就給自己止了癢,否則……
一夜無話,杜安輾轉(zhuǎn)難眠……
熬到了二月初九大早,便有差役高呼:“吉時已到,大宗師有令,開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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