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荒漠中早就高掛起了一輪紅日,曬干了昨夜那濃烈的血腥味。
經(jīng)過昨夜一場噩夢般的經(jīng)歷,劉氏鏢局一行人沉默了不少,就連原本俏皮愛說話的劉倩文也安靜了下來。
誰也沒想到,來的時候是六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五人。
只有劉福松會湊過來和陳景說上幾句話,只可惜陳大先生要么是專心修煉,要么是沉浸在觀摩鑄劍圖之中,很少會搭理劉福松。
眾人走了大半個時辰,遇上了一伙馬匪。
劉福松幾人此時已經(jīng)化解了體內(nèi)的迷.藥,面對這幾名馬匪自然是輕松的很。
尤其是劉福松一身劍法確實(shí)不俗。
而劉福松麾下兩名徒弟實(shí)力也是不差,尤其是那二徒弟發(fā)了瘋一樣砍殺,似乎想要把心中的怒火全部發(fā)泄在馬匪身上。
“喊他回來吧,過猶不及,到時候落下心魔,走入歧途就不好了?!标惥安]有出手,輕聲說了一句。
中年美'婦劉氏恍然,道了聲謝后,馬上去攔住了二徒弟,幫助他冷靜下來。
劉福松牽來六匹駿馬,笑道:“正愁走得慢,這馬匪倒是為我們送來了好馬?!?p> 劉福松示意陳景先挑,陳景也不客氣,先挑了一匹白色駿馬,跟著道了聲謝。
一行六人有了馬匹助力,行走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很快便走出了慌忙。
兩天時間過后,距離那盤龍堡大概也就需要半天時間。
天色暗下時候,眾人找了一間客棧住下。
當(dāng)然,陳景是一個人住了一間上房,此時此刻他正捧著鑄劍圖端詳。
“這幅鑄劍圖確實(shí)不凡?!?p> 陳景感慨了一句,倒不是說這幅圖有多少深奧,而是這幅圖中蘊(yùn)含一種獨(dú)創(chuàng)的劍道,而這劍道竟是直指修仙之路。
也就是說那柳飛羽已然通過凡間武學(xué)悟出了一條獨(dú)屬于自己的仙路,這等人物當(dāng)真是驚才絕艷,也難怪會被世人稱為劍仙。
要知道他也還是依賴著《青玄感應(yīng)篇》才算是真正走上了修煉之路。
這幅鑄劍圖更像是柳飛羽留給后人的一個考問,若是后人能通考問,便能獲得傳承。
其實(shí)陳景早就可以通過這個考問,不過他并不想以柳飛羽的后輩自居,他想的是用自己的劍道去堪破這幅鑄劍圖。
也就是兩種劍道的交鋒,隔空交手。
所以其間的難度提升了不少,這才多耗費(fèi)了兩三天時間。
“嘿,那便讓我來會一會柳劍仙的劍!”
他找來筆墨在那劍爐上添了一筆,接著劍指點(diǎn)出,恰好點(diǎn)在那鑄劍圖中的火爐之中。
就好像由他在火爐中鍛造了第二柄寶劍。
旋即,他仿佛進(jìn)入了一個虛幻的世界。
這里有人在舞劍,一曲劍舞結(jié)束,看向了陳景。
陳景抱拳笑道:“還請賜教?!?p> 隨即,迎身而上,兩道劍鋒交匯在了一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鑄劍圖從桌面上飛起,盤旋在陳景身邊,并有光芒大放,照亮了整個房間。
陳景卻依舊閉著眼睛,手中劍指不斷變化著招數(shù),嘴角微微上翹,似乎是因?yàn)槠宸陮κ侄老病?p> 這道光芒不斷增強(qiáng),甚至穿透了客棧房間,幾乎照耀了整間客棧。
遠(yuǎn)遠(yuǎn)望去,這家客棧仿佛沐浴在光芒中,在漆黑的小鎮(zhèn)上顯得格外醒目。
幾個呼吸后,光芒才逐漸消散不見。
劉氏鏢局幾人早就被這動靜給驚醒,一齊來到了陳景門口,敲門后卻始終不見里邊有動靜,只能夠暫時忍住不動。
劉福松看著那好似劍光升騰的光華,感慨道:“難怪祖上有言,不到武道先天不可打開這畫卷。這光華只怕會將各路豪杰吸引過來,這就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吧?!?p> 這間客棧距離盤龍堡不遠(yuǎn),來參加盤龍堡盛會的各路武林人士大多會路過這里,接下來只怕會有一場爭端。
劉福松往房間內(nèi)看了一眼,心道陳先生的武學(xué)造詣只怕早已經(jīng)到了先天境界,甚至有可能接近先天巔峰,否則也無法那么輕描淡寫地劫殺蛇乙。
想到此處,他吩咐了一句:“待會兒,不論誰過來,一律不允許打擾陳先生修煉?!?p> 他想的很清楚,似陳先生這等高手百年難遇,既然他劉家已經(jīng)與對方結(jié)下了善緣,那便一條路走到底,堅定地站在陳先生這邊!
他心底還有一個隱隱的念頭,如果陳先生能夠參透鑄劍圖中的傳承,能否傳授給他劉福松呢。
“確定是這里?”
“那陣光華就是從這家客棧出來的。”
“走,進(jìn)去瞧瞧!”
劉福松這邊正在遐想,不想這么快就有人前來。
面對眼前幾個身著勁裝的江湖客,他抱拳道:“各位請回吧,里邊是劉某的好友,如果各位要硬闖的話,先問問劉某手中的劍!”
那幾名江湖客明顯也是不好惹的,立馬抽出了各自武器,喝道:“你是什么人,就憑你還想攔住我們?”
劉福松正色道:“通州劉氏鏢局劉福松!”
“劉福松?”
“劉氏鏢局?”
似乎劉福松的名頭不大,好幾人根本就沒有聽過他的名字,只有一人認(rèn)出了劉福松,為眾人低聲介紹道。
“別看這劉福松名聲不顯,卻也是個狠角色。在通州一帶能排的上號,我們只怕不是他的對手?!?p> 劉福松聽著有人在夸贊自己,心中升起一絲得意,在蛇乙和陳景那邊備受打擊的信心又提升了不少,人啊總不能老和陳先生那等高人比較。
劉倩文幾人跟在他身邊,死死護(hù)住了房門,心中也是豪氣頓生,從那晚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就在外邊幾人商量著是否要硬闖的時候,忽然一道黑影落在了客棧,喝道:“滾!”
那幾名江湖好漢正要開口大罵,瞧見對方服飾后立馬變了臉色,一溜煙全跑出了客棧。
只剩下劉氏鏢局五人還守在門前。
那黑衣人白發(fā)白須,年歲頗大,一身氣勢卻極其不俗,幾乎壓得劉福松喘不過氣來。
那黑衣人躬身作了個請的動作,而后從客棧外走入一堆人馬。
當(dāng)先那人錦衣玉帶,面如白玉,卻天生帶有一絲邪氣。
邊上眾人護(hù)在他身旁,一律全是黑衣,個個氣勢不凡。
那黑衣老人行禮后,聲音恭謹(jǐn)?shù)溃骸吧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