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跪在地上,低頭豎起耳朵打量著南宮翊,因為她們也不知道這南宮翊來了有多久,或者聽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不過南宮翊好似沒有什么過多的意思,只是冷不丁的問道:“皇后娘娘還沒有沐浴完嗎?”
曉棠眼睛咕嚕了一圈忙道:“皇后娘娘今日去廚房待得久,身上的煙火氣重,說是怕熏著皇上,這才洗久了些?!?p> “煙火氣?!蹦蠈m翊重復了一遍,就像是把這借口提出來單獨打量一般,片刻對著李公公吩咐道:“都下去吧,沒有朕傳,誰都不許進來?!?p> “是?!崩罟匀幻靼?,立馬招手讓一旁的人都退下。
不過清霜還是跪在前頭,忙道:“皇上,娘娘池子里的水涼了,怕娘娘著涼,奴婢......”
“不必了?!蹦蠈m翊回的干脆,忽的嘴角掛上一抹戲虐的笑容:“朕親自給她暖?!?p> 說完便抬腳大步進去,兩人還想阻攔,卻被李公公制止,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南宮翊進去,李公公將門輕輕關上。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心里滿是不安,可是曉棠一瞧見李公公的微妙表情,也只能低頭不語,靜觀其變。
外頭的人心懸著,里頭的人卻還玩的不亦樂乎。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哦哦哦哦.......”
“玫瑰花瓣一片一片,一片片,凋落在身邊.....”
“那就是青藏高——嗷——”
不同的歌曲轉換,不管是縱情的嗷原,還是手捏花瓣的一片片,水里撲騰的姜凝君,讓屏風后的南宮翊眉頭緊促。
一個不留神南宮翊就不小心的碰到了架子,南宮翊連忙扶住這才沒倒下,但一個聲響的小動靜,卻沒有驚動沉浸式洗澡的姜凝君,反倒以為是清霜曉棠兩個,還淡定的拍打起水花。
“曉棠,幫我再拿些點心來,我餓了?!闭f完,姜凝君又自顧自的捧起一捧水拋了出去。
聽罷,南宮翊眉頭一抬,這心也太大了。
便冷笑一聲,抬手自己解起了衣裳,伴隨著衣服落地的絲絲聲響,和曉棠遲遲沒有的回應,姜凝君這才覺得不對勁的轉過頭來,看見了正脫的只剩白色里衣的南宮翊。
“臥操!”姜凝君瞬間瞳孔震驚,抱住自己的身子沉下水中,只剩一個鼻子以上露出水面,冷靜了好一會,這才讓嘴露出水面來一下,緊張道:“皇上怎么親自來了,肯定是臣妾讓皇上等久了,臣妾現在立馬出來,還請皇上移步寢殿。”
姜凝君那是生生咽了一口口水,心臟砰砰跳,心想自己不會就這么涼在水池子里了吧!
不過立馬就不僅是心想了,而是眼睜睜的看著南宮翊穿著里衣就迫不及待的下了池子,嚇得姜凝君連連后退到池子的另一邊,這可不是開玩笑,這個時候她身上可是坦白的!
就連在水里,姜凝君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握拳的手心汗,而且努力的將自己整個人泡進水里,不露出來。
而南宮翊也不著急,不慌不忙的下水,然后坐靠在池子旁,看著姜凝君已經明顯不自然的表情,心里發(fā)笑,這幾日不是挺油嘴滑舌的,怎么這一下就慫了。
憋著笑意輕咳兩聲,冷道:“過來?!?p> 這兩個字直接讓姜凝君心里噠噔兩聲,自然就鼻子深吸兩口氣,然后一個出氣,就連鼻子旁邊的花瓣都吹開了些許距離,嚇得姜凝君又立馬伸手將花瓣薅回來,擋住自己,然后對著南宮翊尷尬的傻笑兩聲。
此刻顯得那么蒼涼無助,只能弱弱的說一句:“臣....臣妾....腳泡...泡軟了,走.....走,走不動了。”
“哦?朕第一次陪皇后鴛鴦浴,就是這待遇?”南宮翊疑問。
不過話還沒接著講,姜凝君就學會自己搶答了:“皇上,臣妾這邊水涼,您可千萬別過來,冷著龍體可不好,等等....等臣妾腳好一點了,臣妾立馬過來?!?p> “朕一身陽剛之氣,難不成會跟你這女子一般弱不禁風?既然你都能待,那朕有什么好怕的?!闭f著便要起身。
“嘿!”嚇得姜凝君一個吆喝,看著南宮翊已經半起的身子,說話都有些緊張結巴,緩了緩語氣:“臣臣妾,凍著不要緊,千萬不能凍著皇上,皇上千萬別過來!”
瞧著姜凝君害怕模樣,得意的嘴角勾了一些,后故作無所謂的模樣又坐下了:“行,既然皇后這么說,那朕就不勉強,今晚夜還長,不急在這一時?!?p> 話里有話,但是好在現在先穩(wěn)住了。
這下,姜凝君才松了一口氣,然后死死盯著自己的水面,可別走光被狗皇帝看到了。
這里刨一下花瓣,那里用澡巾擋一下,除了偶爾尷尬抬頭笑兩聲,愣是沒有多說一句話。
沉默良久,南宮翊這才撐著腦袋,盯著姜凝君問道:“皇后的腳可好些了,要不要朕......”
“不用!”姜凝君斬釘截鐵,忽然覺得語氣不好,便穩(wěn)一點道:“比....開始好一點了,但是還是有些軟?!?p> “皇后你的腿是泡軟的,怎么能還一直在水里呢,朕抱你上去?!蹦蠈m翊嘴上說著,但只是手一指姜凝君的腿,并沒有動手的意思。
姜凝君一聽又慌亂的抱住自己:“其實!其實是腳抽筋了!抽筋了!臣妾說錯了?!?p> “哦?抽筋了?”
“是。”姜凝君低眉尷尬笑道:“皇.....皇上不用擔心,臣妾這抽筋的腳已經好的差不多了?!?p> “呵?!蹦蠈m翊輕笑,轉而沒有接著這個話題打趣下去,而是停頓了些許道:“皇后就不問問,朕今日為何大發(fā)雷霆嗎?”
姜凝君眨巴了一下自己圓咕嚕的大眼睛,看著南宮翊盯著她直勾勾不懷好意的眼神,故意面帶可憐,小聲道:“許是哪個心懷不軌的人,污蔑了臣妾,或說臣妾背叛了皇上........嗎?”
原本一句肯定的話,但是轉而一想還是別肯定了,小心說錯話,這才加問了一個嗎。
南宮翊嘴角一勾,笑容戲虐冷淡:“皇后當真蠢笨呀,到現在還想不明白?!?p> 蠢笨?姜凝君心里重復了一遍,你是個蠢豬吧!、
但是臉上還是要面帶笑容:“臣妾愚笨,還請皇上明示?!?p> “明示?好!朕就明示你!你那遠在邊疆的哥哥,居然背著我偷工減稅,挖礦也隱瞞不報,若不是明王特意讓人今日來奏,怕是朕就要一直被蒙在鼓里了,到時候,你們姜家獨大,既有兵又有錢,造反對你們而言豈不是指日可待?!?p> 明王?姜凝君努力搜索自己腦海的記憶,這明王是當初二皇子,也就是南宮翊的哥哥,四個皇子中唯一還活著的,聽說當年本來是最有可能繼承大統的,但不知怎么,節(jié)骨眼上先皇卻偷偷召見了遠在封地的南宮翊,而后卻也是南宮翊接了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