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驚醒。
沈訶喘著粗氣,一雙漆黑的眸子空洞而又乏力地盯著前方。
房間里一扇窗戶,外邊正對著一片漆黑的夜晚。
月光的照耀并不能照射在房子里。
陰沉令人窒息的空間讓他更加喘不過氣。
修長有力的手摸到了開關(guān)。
“啪嗒”一聲,漆黑的臥室亮堂起來。
一陣麻木過后,煩躁地抓了下自己的頭發(fā)。
晏寧。
上輩子的他,把晏寧逼入絕境。
他是社會中的渣滓,是學(xué)校里帶頭欺壓她的混蛋。
晏寧她選擇了死亡。
她寧愿死亡也不愿意跟他抗爭。
她說,她累了。
上輩子的晏寧,被搶救了過來,只是雙腿跟腱斷了,她不能跳舞了。
她抑郁了大半年,高考也沒考,去了個吊車尾的大專院校。
學(xué)著與她興趣不一致的專業(yè)。
原以為一生就會麻木的度過,未曾想到,大專第二年沈訶來了。
她的噩夢來了。
沈訶不敢往后想,他當時只是想賠償晏寧,只是方式不正確,把晏寧越推越遠。
到最后……
他緊抿薄唇,失神落魄地盯著被子。
雙手緊緊攥著床單一言不發(fā)。
良久,他張了張嘴巴。
“晏寧……”
嘶啞至極的嗓音響起。
“你不能有事?!?p> 一夜無眠。
得來的結(jié)果就是睡到下午。
鬧鈴響起,沈訶迷迷糊糊睜開眼。
渾身上下散發(fā)出沒睡夠的戾氣。
緩了好久,看了眼時間。
糟了!
……
托鐘康易一家人的福,晏寧六點整被叫醒,并且還去喝早茶。
一大早晏寧都昏昏欲睡。
“昨晚很晚睡?”
晏寧驚了下,搖搖頭:“還好?!?p> 鐘康易笑了笑:“等會還得去爬山,坐車那會你睡一下吧?!?p> “嗯。”
“聽晏阿姨說你在私立高中讀書?”
“嗯,對。”她依舊平平淡淡,沒有過多的神情。
鐘康易:“私立高中應(yīng)該學(xué)到還挺少的吧?”
晏寧頓了頓,隨后開后:“也還好。”
“我這邊有個認識的高中老師,我可以引薦你過去,你學(xué)習(xí)成績這么好,不應(yīng)該被屈才?!?p> 晏寧聽懂了,鐘康易這番話,大概就是讓她去他所認識的老師的名校里邊讀書。
輕輕蹙眉:“不用了,我在私立高中也學(xué)到挺多的?!?p> 可是鐘康易似乎不太贊同。
“私立高中能學(xué)到什么?我同學(xué)就在那里,他出來就讀了個??圃盒#阋窃谒搅⒏咧欣镞?,說不定會學(xué)壞,或者成績……”
“不需要。”晏寧打斷他的話,斬釘截鐵道,“能學(xué)到就是自己的?!?p> 鐘康易沒再說話,盯著比自己矮的女孩。
良久后輕輕笑了下。
“跟小時候一樣倔。”
晏寧抿唇,低頭看著面前的碗碟。
晚上八點多,沈訶成功降落在清城。
他耷拉著眼皮,顯然沒睡醒。
感受著冷風吹來。
這才回神。
下雨了。
所有人都在四處躲雨或者趕緊上車回家,就只有沈訶一個人不慌不忙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
“老子到了?!?p> 不等對方什么反應(yīng),沈訶把電話掛斷。
留下晏寧一臉懵逼的樣。
她拿著手機走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