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理理我吧
之后,在晚自習放學(xué)前,許言帶著答案來找她了。
秋瑤:“謝謝?!?p> 許言:“謝你個鬼!”
第三天一早,代勒先到的學(xué)校,幾分鐘后秋瑤才來,他再次側(cè)過身子看著秋瑤,待秋瑤坐下后,像執(zhí)行某種儀式似的,鄭重其事的說,“對不起?!?p> 秋瑤依然沒有反應(yīng)。
“今天第三天了,你還不打算理我嗎?”
秋瑤今天馬尾辮梳的不高,劉海隨意自然的向兩側(cè)撇著,覆在耳側(cè),將精致飽滿的五官包圍住,睫毛很長,搭在眼瞼上向下面投出一個影來。
代勒明顯看見她的嘴唇動了動,卻未發(fā)出任何聲音。
“你等著。”代勒丟下這一句,之后椅子“嗤啦”一聲,隨著他的起身向后滑動了下。
秋瑤皺了下眉,感覺人從她后面繞過到側(cè)面,未停留。她抬頭望過去時,代勒剛好快走了幾步踏上了講臺。
他穿著夏季校服,上衣是一件深藍色翻領(lǐng)的白色短袖,搭著與翻領(lǐng)同色系的褲子,外側(cè)褲線被一條白色線條分割,褲腳被他收緊折疊了上去,露出一節(jié)精致的腳踝與白色板鞋。
他嘴角噙笑,背部略弓,雙腿一前一后,重心落在杵著講桌邊沿的雙臂上。
“咳咳。”代勒輕咳兩聲,教室安靜了些,大家都一臉茫然地看向他,但他的目光始終在他的同桌身上。
然后他右手手指隨意在桌子上彈了幾下,低頭沉思幾秒,再抬頭時背部挺直了,見著靠窗那排最后一桌的那個人正看著他,抬手捋了下蓬松的頭發(fā),眸中帶笑。
“從前有一瓶小可樂去理發(fā),但是理發(fā)的人很多,小可樂排了很久的隊才輪到它,可理發(fā)師卻忘了幫它理,小可樂很委屈,你猜他說了什么?”
代勒故作輕松,說著的同時挪動了幾步。
“代勒你干嘛呢?”下面的同學(xué)不明所以,羅杭第一個提了出來。
“什么意思???”
“小可樂說了啥?”
“代勒你在講笑話嗎?”
“明明是腦筋急轉(zhuǎn)彎呀!”
“一大早的你發(fā)什么瘋?”
下面七嘴八舌的聲音傳來,代勒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之后眼睛落在了秋瑤身上。
有幾個同學(xué)意識到他的目光,并順著看向了秋瑤。
前天代勒那一腳踹的驚天動地,通過口耳相傳和貼吧兩種形式,二中幾乎人盡皆知,甭說這一班的學(xué)生了。
于是又有幾個小聲嘀咕著代勒和秋瑤的關(guān)系的。
董然回頭看了秋瑤一眼,見她看著代勒,笑了下也沒說什么,便轉(zhuǎn)過身去了。
倆人隔空對視了幾秒,然后代勒薄厚適中的唇浮出了一個讓人目眩的笑。
“小可樂委屈巴巴的說:理理我吧,理理我吧!”
代勒笑的更開了,眼睛瞇成一條線,面容柔和清澈,垂眉間咬了下舌頭。
“代勒,你這是在干什么呢?”
“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哈。”
“搞這么大陣勢就為了講個笑話是嗎?”
底下不同頻率的同學(xué)發(fā)出各種不同的聲音,但沒有一個是來自秋瑤的。
秋瑤只是抿嘴淡淡笑了笑,然后低頭繼續(xù)看書。
“秋瑤。”代勒見她不再看他,喚了她一聲,見人仍不抬頭,也不等了,反正她聽得到,“我不該犯渾,我真心誠意的道歉,你可以打我罵我,但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對我?!?p> 秋瑤抬眼和代勒對視下,見他已經(jīng)收了笑臉,表情嚴肅中帶著委屈,便想,若他口中的小可樂有模樣的話,大概如此。
可是,他這話說的好像秋瑤欺負了他似的。
秋瑤嘴角微微挑了下,抿著嘴再次低下頭不理他。
代勒閉著嘴咬了咬舌頭,然后目光再次掃了圈教室里看熱鬧的人,長嘆一口氣,慢慢挪回座位。
這一天,秋瑤沒有說原諒代勒,但也不會一點都不理他,只是簡單回復(fù)他的問題,算是原諒了嗎?其實秋瑤覺得她也并沒有真的與他生氣。
她就是不理解不明白不開心。
但她也沒時間和精力去和代勒糾纏,因為她要抓緊時間學(xué)習。
代勒無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秋瑤在學(xué)習的時候除非有題不會,不然代勒總是不忍心打擾,加上他也看清秋瑤的慢熱性格了,也不急著道歉了,這事也急不來。
翌日,閆紅義將數(shù)學(xué)競賽的三張準考證發(fā)了下來。
秋瑤拿到后笑了笑,剛想拍照給許言和秋曼,告訴她們這個好消息,仔細一看卻愣了下。
因為準考證上寫著的考試地點是江城大學(xué)附屬中學(xué)。
從初中開始就待在那個地方,讀到了高二,以前沒想過除了高考以外的離開方式,離開后也沒想過再踏進去。
去年她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但她從拘留所出來后,只回去一趟,就是跟著她當時的班主任班承志去校長室哭鼻子,學(xué)校到底怎么傳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沒問過許言,知道就算問了許言也只會撿好聽的說。
江城那么多所高中,重點的也一大堆,秋瑤想不明白怎么就定了附中呢!
秋瑤想了想,便把準考證收了起來,沒有拍照,只是同時給許言和秋曼發(fā)了條信息。
秋瑤:“數(shù)學(xué)競賽準考證到手了,明天出發(fā)?!?p> “明天我去接你吧,我們一起去車站?!贝掌^對秋瑤說。
“不用了,我東西不多?!鼻铿幓厮?。
雖然秋瑤拒絕了,但第二天一早,代勒還是等下了她樓下。
秋瑤拎著一個稍微大一些的黑色雙肩背包,里面裝著些數(shù)學(xué)競賽的復(fù)習資料和換洗衣物,因為有書本,所以還是有點沉的。
她手提著包,一推開單元門,便見到一個高大清爽的少年背影。
代勒今天一反以往,穿了件黑色短袖T恤,低端露出一條白邊,與那黑色工裝長褲分割開來,配著一雙黑白相間的板鞋,左肩聳起,背著的黑色雙肩包就是他每天上學(xué)時候背著的那個,左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右手拿著手機,不知在看些什么。
接近五月中旬了,立夏已過,太陽早早就升了起來,樓前無陰涼,代勒就暴露在陽光下,鍍著一層金燦燦的光輝,似乎連他周圍的浮沉都跟著美好起來。
聽見身后的聲音,代勒回頭望過來,和秋瑤目光對上的一刻,笑了笑。
“剛想給你打電話。”代勒走上前來,“包給我?!?p> “不用,挺沉的。”秋瑤躲開他的視線,拎著包向身后背了下。
“就因為沉我才要拎的,給我個贖罪的機會吧!”代勒看著秋瑤,上前一步伸手去秋瑤的身后拿包,兩個身體貼近,兩顆心便“怦怦”亂跳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