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祖庚年回到了陣法墟境,但剛才的畫面仍舊歷歷在目。
人類不僅用生門封印奪走了生肖獸的然力,而且使用的還是血術(shù)之陣。
聯(lián)想到木樁上童男童女的尸體和現(xiàn)世的童子貢,祖庚年難以置信地有了一個猜測,那就是每年上供的男孩兒女孩兒并不是去侍奉長老,而是為了維持生門封印獻出了生命。
這一猜想深深震撼著祖庚年,如果他的猜想屬實,那么十二長老根本就不是什么救世主,而是殘害小孩子的惡人。
那么爹呢?祖庚年暗想,他覺得爹知道實情后不可能坐視不管,他一定會拼盡全力去阻止。
可爹卻意外地死了,那么古父教會不會是為了掩蓋長老們殺人封口的替罪羊。
祖庚年不得而知,他只覺得腦袋很混沌,心中堅定的信念也被摧毀。
他無法再以成為大長老為前進目標,那是助紂為虐的惡人陣營。
夜色入侵天幕,大片的黑將晚霞擠出天空的曠野,繁星與月好似眼睛一般注視著在人間彷徨的靈魂。
吃過晚膳后,祖庚年獨自來到武場練武。
他憤怒得失去了理智,也不再想著掩蓋自己的品階,盡力用仰龍劍劈砍出劍氣,嚇得周圍的學(xué)徒們?yōu)樗v出了偌大的場地。
“恢復(fù)了然力,得到了皇帝的恩寵,你就變得無法無天了是吧!”戚文虎突然出現(xiàn)在祖庚年身后。
祖庚年惡狠狠地回身瞪著戚文虎。
“怎么,看你的眼神,你是想跟我打一架?”戚文虎頓時來了興趣,瞬間撕破了衣衫,直接幻化出暗紅的虎紋幻體,戴上了他的兵器具機拳甲,“正合我意!”
此時的惱怒,加上之前恢復(fù)然力后就要揍戚文虎一頓的打算,祖庚年覺得可以放手一搏,便橫劍于眉,做好了蓄勢攻擊的準備。
“為了血洗之前的恥辱,這次我就讓你瞧瞧老虎的威力!”戚文虎說著,瞄了一眼祖庚年的御然令,“你不是恢復(fù)然力了嗎?怎么還沒有品階顯示,我可不想讓人說我欺負你?!?p> “少廢話!”祖庚年吶喊一聲,便揮出一道劍氣劈向戚文虎。
戚文虎攥起拳頭,雙臂交叉擋住了襲來的劍氣,但被推得后移了一段距離。
“哈哈,這點力道,給老虎撓癢癢還差不多,看招!”
說著戚文虎騰空而起,自上往下打出一記八品階的附加武技炎鳴拳。
看著裹挾著烈炎的拳頭朝自己打來,祖庚年絲毫沒有閃躲開的意向,反而掄起了手臂,同時右手撐掌。
劇烈的爆破聲響起,武場頓時揚起一波微塵。
戚文虎一拳打在了祖庚年的胸口,祖庚年則一掌打在了他的下巴,將其擊飛甚遠。
戚文虎重重摔在了地上,腦袋上揚,身體微微發(fā)出顫抖,祖庚年卻毫發(fā)無傷。
此時戚文虎發(fā)出一陣吼笑,聽得祖庚年有些發(fā)毛,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逞能了。
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輕輕松松就能打贏戚文虎,但這勝之不武。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打算用七品以下的實力去戰(zhàn)斗,如果戚文虎還可以站起來的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狂妄般的吼笑從戚文虎口中傳出,
祖庚年看到戚文虎坐起身子,扭動了一下差點脫臼的下巴,然后歡喜地看向自己。
“老虎今日遇到了勁敵,老虎很興奮!”
祖庚年見狀,嘴角一展,心想這個戚文虎果然不簡單。
自己剛才的一掌雖然沒有附加任何武技和然力,但力道足以將一個八品御然師打得倒地不起,但戚文虎看樣子也并沒有什么大礙,可見其身體之強壯。
砰砰砰!
戚文虎起身后,擊打著雙拳,拳甲迸擦出火花。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你會如此強悍,但老虎無所畏懼!”戚文虎猛地一拳打向祖庚年。
想著用劍抵擋可能會傷到劍,祖庚年側(cè)身閃躲開來。
戚文虎接連打出一整套拳法,期間擊中了祖庚年幾次,最后還躍起打了最重的一拳。
接拳后,祖庚年腳步踉蹌地后退了幾步。
“到我了!”祖庚年說著揮劍豎劈而去,被戚文虎用拳甲擋了下來。
但祖庚年還沒完,他用上了健身功法和醍醐拳的身法招式,連續(xù)刺砍戚文虎。
接連接下幾劍,戚文虎認出祖庚年的招式動作里,有師父健身功法的身影。
想到自己本該是師父唯一的弟子,但如今不僅被祖庚年打破了規(guī)矩,還讓他在武道宮搶了自己的風(fēng)頭,戚文虎勃然大怒。
他一只手猛地抓住祖庚年的劍,對準其胸膛用另一只手打出然力氣波,將祖庚年擊退很遠。
祖庚年仰龍劍插在地面,減緩了沖擊。
“然力氣波是吧?我也會!”
感受著胸口殘余的炎之然力,祖庚年朝著戚文虎一掌打出光之氣波。
見一團白芒瞬間襲來,戚文虎迅速又打出一道炎之氣波。
深紅月白的兩個氣波對撞在一起,形成劇烈的爆炸,沖擊產(chǎn)生的余波將兩個人撞退。
浩大的煙塵將武場覆蓋,周圍觀看的學(xué)徒們都用衣袖遮住了眼鼻。
他們本來全力支持戚文虎,又轉(zhuǎn)而支持祖庚年,最后徹底分為兩派的人群都迫不及待地等煙塵消散,伸著脖子想看勝負如何。
但待煙塵散去,卻見武場中除了戚文虎和祖庚年,還多出了一個身影。
“在武場打架?也不嫌丟人!虧你們兩個還都是我的徒弟!”寒川氣惱地看著二人。
“師父!”戚文虎和祖庚年異口同聲。
“別叫我?guī)煾?,我沒你們兩個這么丟人的徒弟!”
“師父,弟子知錯了,還望師父責(zé)罰?!弊娓暾f。
“師父,我是在替你教訓(xùn)師弟,他得了狂就在武場大肆耍弄,嚇得其他的學(xué)徒都不敢練武?!逼菸幕⒄f。
祖庚年訝然看向戚文虎,但又黯然低下腦袋。
“你覺得自己很有理?”寒川怒視著戚文虎。
“對啊,師父,我是在除暴安良!”戚文虎義正言辭道。
“哼!都是難成大器的毛頭小子!你們兩個都給我聽好了,蹲五個時辰的馬步樁,不許動用然力!”說完寒川甩袖而去。
戚文虎和祖庚年相視一眼,又互相不服地扭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