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光島是懸于入??谥系囊蛔硩u,和這座超級大都市一樣,它仍在不滿足地長大。有人曾預測:僅需50年,崇光島終歸要與北邊大陸相連,真正變成這座超級大都市的“后花園”。
賈棟梁不是第一次上島了,光是公司組織團建,他就來了四、五回。但是團建總是疲累和低智的,上島喊口號的賈棟梁并沒有用發(fā)現(xiàn)美的眼光審視這座島。直到這一次,他才感受到了崇光島的鳥語花香與松弛悠閑。尤其是站在高級別墅區(qū)的院墻之外,賈棟梁更是嗅到了一股金錢的味道,令他情不自禁閉上眼睛,張開雙臂在帶著香氣的“降溫噴霧”內(nèi)轉(zhuǎn)了個圈。
現(xiàn)在是周六下午五點,三個小時前,活絡(luò)機智的杜思勇幫賈棟梁搞到了譚力諱莫如深的財富門禁卡——一家會員制財富俱樂部的活動地址。
杜思勇說:“老大,酸菜好像是一早就過去了,說是要搶什么名額?!?p> “搶?”
“對,搶什么名額……”杜思勇面露難色,他說道:“哥,他手下幾個班長都講不明白,我真不知道?!?p> “行,我知道了?!?p> 無需多言,光一個“搶”字就夠了。賈棟梁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他火速收好行李,把賈盼盼送到“才智教育”交到樂歡手上,忙不迭地就要走。
正在路演臺前忙碌的樂歡沒法兒跟賈棟梁細說,她只顧得上問一句:“你什么時候回家?”
半只屁股已經(jīng)挨上車后座的賈棟梁笑靨如花地回答:“明天就回來了!”
賈棟梁可舍不得打著出租車直接上島,滴滴車接駁上最經(jīng)濟實惠的公交路線,花費三個小時,他終于離“財富宮殿”僅有一步之遙。
站在別墅酒店的奢華大堂內(nèi),賈棟梁有些犯難。他原本打算自己付費住宿,以保證“輕輕地來,輕輕地走,不驚動一片酸菜”,可是這酒店一晚上的房費比他一個月的房租都貴,賈棟梁再好面子也不愿做這個冤大頭。
他踟躕的身影引起了酒店工作人員的注意,一個穿得如法國騎兵的美貌男子主動上前提供幫助。
賈棟梁一手摸著口袋,一手摸了摸鼻頭,含混著說道:“啊……我來找朋友的……”
“需要我們幫您聯(lián)系嗎?”
“不用!”賈棟梁連忙拒絕,他避開和美男注視,說道:“我自己聯(lián)系就行,一個財富俱樂部的活動,估計他在忙?!?p> “是‘鏈金’財商論壇吧?他們的活動已經(jīng)開始了,需要坐接駁車過去?!泵滥械难劬镩W著鉆石般的光芒,他微笑著問:“您這邊登個記,我給您安排車?!?p> 賈棟梁簡直傻了,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不外如此!他跟在美男身后,第一次對男人的屁股由衷地贊美著——在他心中,這男子簡直如耶穌一般萬能。
等那人將壓花繁復的簽到簿遞過來后,賈棟梁收起燦爛到純潔的笑,他猶豫了三秒,提筆在簽到簿上用公孫大娘舞劍般灑脫地寫下了三個大字:
劉元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