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三章 打個賭吧
顧紫楠看到白世臣身后的安顏,她很纖瘦,穿著休閑衣,未帶妝容的臉龐上盡是朝氣,五官相當精致,而且她有一種不畏不亢的從容感,非常的吸引人。
白世臣領(lǐng)著安顏走進屋子里來。
安顏往四下打量一番,幾乎都沒什么改動過,依舊是溫嘉爾離開的樣子。
“安顏,我同你介紹,這是我的一位朋友,顧紫楠,他之前因跌了一跤就成了植物人,雖然現(xiàn)在恢復(fù)了意識卻不能走動,能不能幫忙看一看,是不是有可能讓他重新站起來?!卑资莱纪差伣忉尅?p> 安顏點頭,她即刻走近顧紫楠的身邊,蹲下身子去看他的腿,而后又拿起他一只手腕開始把脈,說:“還好,應(yīng)該不算難治,就是麻煩一些。”
顧紫楠一直盯著安顏看,發(fā)現(xiàn)近距離看她更好看。
白世臣說:“對了,他的一些體檢報道還在我那里,我去拿來你看看吧?!庇櫿Z就轉(zhuǎn)頭往前面走。
而安顏則是繼續(xù)去觀察顧紫楠的兩條腿,因為不經(jīng)常運動的關(guān)系而讓肌肉萎縮,她已經(jīng)在想該怎么開方子,用針疚之法是必須的,但從哪里開始。
剛才給他把脈之時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相當虛弱。
顧紫楠有些不自禁,他伸手朝安顏那里伸過去,似要觸碰到她的臉頰。
而安顏的反應(yīng)迅速而直接,一拳過去把顧紫楠打倒在地上,這才抬眸去看,發(fā)現(xiàn)他正仰天躺在地上,連忙又問:“你怎么樣?”
“你頭上有只蟲......”顧紫楠一手捂著自己的鼻子,一只手伸直,發(fā)現(xiàn)手上是一個蚱蜢。
安顏覺得極不好意思,且見白世臣這時候過來,也是詫異萬分,問:“這是怎么回事?”訖語上前扶起他來。
安顏也連忙上前幫忙,把那個椅子扶起來。
顧紫楠將手上的蚱蜢扔出去,而后說:“我沒事,是我自己摔的?!?p> “我來幫你處理?!卑差伮杂行擂危B忙從包包里拿出來紙巾遞給顧紫楠。
白世臣蹙眉,往四下打量一番,說:“你也是摔的太離奇了?!?p> 安顏又遞給顧紫楠一個棉花,大方的承認了是自己所為,說:“我不知道他伸手過來是要抓我身上的蚱蜢,本能反應(yīng)就打過去了?!?p> 白世臣聽見這話就對顧紫楠說:“這個我可以作證,安顏不會是故意,或者是有心的,絕對是無心之舉,你不要生氣?!?p> “我不生氣,我倒覺得她有這樣的警覺之心挺好的,不容易吃虧。”顧紫楠輕笑,眉眸又斜過來看向安顏。
安顏有些不大好意思,她說:“我大體已經(jīng)知道你是什么情況了,一會就給你開個方子,按照方子上的抓藥就可以了?!?p> “行,我去抓藥?!卑资莱己芨吲d,又對顧紫楠說,“現(xiàn)在你信了吧,她是神醫(yī),什么病都可以治。”
“那得吃了才知道。”顧紫楠說。
安顏對白世臣說:“你不用去抓藥,一會厲容森就會送藥過來。”
“對了,我許久未見他了,聽說他與你一道去旅行了,是嘛?”白世臣問。這個消息也是從厲老爺子那里聽來的,老爺子指名道姓的要讓他當伴郎,他也是不得不從的。
“哦,是有這么回事?!卑差伝卮鸬穆唤?jīng)心。
白世臣又說:“恭喜你們呀?!?p> 安顏只是笑而不語。
“結(jié)婚是很好玩的事情嘛,為什么非要結(jié)婚不可。”
“遇上心愛的人,自然就想跟她結(jié)婚了?!卑资莱蓟卮鸬睦硭斎?。
顧紫楠看向安顏,問:“是因為愛情嘛?”
還未等安顏回答就聽到白世臣說:“難道還會因為其它原因嘛?”
“怎么不會呢,因為金錢,因為需求,因為虛榮,因為占有,因為高人一等,都是呀。”顧紫楠這話說的極懶散,且又透著一股子的輕挑意味。
安顏未有回答,且發(fā)現(xiàn)顧紫楠咳嗽起來。
白世臣見他病著就不與他多作辯解了,只對安顏說:“你渴嘛,我都沒有來得及給你倒水?!?p> “我看看醫(yī)院里的資料?!卑差亸乃稚铣檫^來那些報告看起來,與自己方才的判斷幾乎沒有差,甚至還是自己的更為細致一些,而后又轉(zhuǎn)頭看向顧紫楠。
顧紫楠也在看她,卻沒有說話,他的眼神里帶些輕飄的驕傲,既可以說他是目空一切,也可以說他的眼睛里有一切,只是對這一切的態(tài)度是不屑一顧的。
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
白世臣倒好一杯水遞到安顏的面前,說:“安顏,喝點水吧。”
安顏接過來,剛想喝一口就聽到顧紫楠說:“我什么時候才能站起來?”
“三個月吧?!卑差伝卮稹?p> “這就是神醫(yī)的本事嘛,我以為只需要幾天時間的。”顧紫楠邊說邊捶了一下自己的膝蓋。
白世臣說:“你還是在懷疑安顏的醫(yī)術(shù)?!?p> “我為什么不能懷疑,這都看了多久了,每一個醫(yī)生都說沒有救了,要一輩子坐輪椅了。”顧紫楠當即就反駁起白世臣。
白世臣被他駁的無言,只說:“我相信安顏。”
“我不信?!鳖欁祥虉?zhí)道,臉上是一副清高倨傲的姿態(tài),另有一種消極的任性感。
安顏說:“你可以不信,但可以嘗試?!?p> “如果三個月之內(nèi)治不好我,你預(yù)備怎么還我這三個月的期待?”顧紫楠問她。
“沒有這樣的可能性?!卑差伣^對相信自己的能力。
“既是如此,我們就來打賭?!鳖欁祥f道。
“你想賭什么呢?”安顏反問他。
“欠我一件事,我說什么,你就做什么?!鳖欁祥?,那是一種算計的笑意。
“殺人放火的事不做?!?p> “嗯?!鳖欁祥琅f在笑。
“違法亂紀的事不做。”
“自然?!鳖欁祥Φ母盍?。
“我不愿意的事不能做?!?p> “那還有什么可賭的?”顧紫楠反問她,又輕輕笑了一聲,說,“這樣就沒意思了,存心跟我開玩笑嘛?”
安顏就怕他要說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且聽顧紫楠口氣淡然的說:“我讓你做的事情,自然是你輕而易舉就可以做到的,只需要一件就行。”
“我覺得很危險?!卑差伩煅钥煺Z。
“那行,既然你怕了就算了,我也不想治,要辜負世臣的好意了,我也不愿意從希望變成絕望,我再回去做植人物,還能少些痛苦?!?p> “你何必這樣的消極呢?!卑资莱甲匀徊辉敢饪此@般低落。
“你不是我,如何能體會我不能走的痛苦,我寧可不要醒來。”顧紫楠的臉色已經(jīng)陰沉下來,并且將輪椅轉(zhuǎn)過去,背對著白世臣和安顏。
安顏往白世臣那里打量一眼,發(fā)現(xiàn)他也開始郁郁,便說:“行吧,答應(yīng)你了?!?p> 顧紫楠的嘴角揚起笑意,眼睛里閃動著皎邪的光芒,而后轉(zhuǎn)身過來看向安顏時又是一副清冷的模樣,說:“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安顏應(yīng)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