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爭鋒相對
桃林里依舊是桃花繽紛,隨風下起了花瓣雨,甚有一些還飄進了長廊上,裝飾的地上粉紅點點。
聽見顧紫楠又說:“你應該比我年長幾歲吧?!?p> “嗯。應該是?!卑差侟c頭。
“那我以后叫你阿姐,好嘛?”
安顏并未有多想,覺得這稱呼倒也合適,說:“可以呀。”
“那以后,你就是我的阿姐?!鳖欁祥谡f這話時帶著一種好像真得找到自己親生姐姐般的心情,又問,“阿姐,你會不會忘記什么人?”
“不可能所有的東西都能記得?!卑差伝卮鹚?p> “那會忘記重要的人嘛?”顧紫楠又問她這話。
安顏覺得他這些問題很無厘頭,卻又讓她想起一件事情,靈海曾說過的,她會不得不把厲容森忘記,想起這事情就讓她感到恐懼,現(xiàn)在又經(jīng)顧紫楠一提,更是惶惶不安。
顧紫楠看到她陷入沉思,問:“阿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在想什么?”
“并沒有?!卑差佉咽腔謴土诵木w,她會想一個辦法讓自己記得的。
“我真的很想我阿姐。”顧紫楠輕嘆一口氣。
安顏未在接話,且她發(fā)現(xiàn)藥好了,連忙將火滅掉,并且將藥倒出來,對顧紫楠說:“你先喝這一副藥,然后再喝治腿的藥。”
“感覺藥很苦?!鳖欁祥卮?。
“良藥苦口,再苦也是要喝的?!卑差佉槐菊?jīng)的對他說。
顧紫楠未有說話,他默默的推著輪椅回去了屋里。
安顏將大圍巾先丟在椅子上,而后到自己的包包里去摸,摸出了兩顆糖,這是好久之前老者丟進來的零嘴,一直也沒記起來吃,今天倒是派上了用處。
“來,喝了藥之后吃顆糖,這樣就不怕苦了?!卑差佭呎f邊把湯藥和糖都擺到桌子上。
顧紫楠靠近桌邊,稍作思量后還是端起了藥碗喝起來,而后又剝了一顆糖丟進嘴里,說:“我?guī)讜r能好?”
“要看藥效,大約一個時辰之后就會有效果了。”安顏說著又去桌邊擺弄藥材。
顧紫楠只是靜靜得在一旁看著她。
沒一會,就見厲容森過來了,他對安顏說:“我送宴清秋到醫(yī)院做個檢查,一會再去帶他?!?p> “怎么,他又同你討豪華晚餐吃了嘛?”安顏怎會不知道宴清秋的心思。
厲容森倒是習以為常,說:“我負擔的起,何況這也沒事,他問你想吃什么,聽你的意思?!?p> “既然是他要吃,自然是他來決定,我不想頭疼吃飯的事?!卑差佉呀?jīng)包好了一副藥。
“行,一會我告訴她?!眳柸萆c頭,而后又問安顏,“我們幾時能走?”
“喂,這是我的地盤,你是拿我當空氣嘛?”顧紫楠真是不痛快了,他認為厲容森目中無人,看他同安顏說話的樣子,真是讓人生氣。
“你也可以把我當空氣。”厲容森極不客氣的駁回他。
“那我聞到這股空氣太臭了,請你出去?!鳖欁祥敛豢蜌獾恼f。
“我太太在這,我哪也不去?!眳柸萆呎f邊在桌子坐下。
顧紫楠蹙眉,而安顏則是詫異,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因此豎起耳朵想再聽一次。
但屋里卻是一片沉靜。
顧紫楠越想越生氣,心想不能讓那兩個男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同安顏出去吃飯,無論如何他得阻止,因此慢慢得推著輪椅往廊長去。
且見厲容森即刻擋在他的面前,并且極為霸道的將他又推回去屋里,說:“你就不要到外頭去了,萬一磕了碰了,豈不是不好?!?p> 顧紫楠詫異,心想這個狗屎男人是有讀心術(shù)嘛。
厲容森盯著他輕笑,是那種你騙不過我的笑意,又對他說:“我要同你說一聲,安顏不僅是我太太,還是我的秘書,每天的工作繁忙,但她既然已經(jīng)答應了白世臣要治你的病,我也不反對,但是每天只能過來兩個小時?!?p> “你憑什么替安顏作主,她有權(quán)力自己做出選擇?!鳖欁祥浜咭宦?。
厲容森往安顏那里看過去,對她說:“是你說要當我的秘書?!?p> “我單方面辭職了,我認為你說的工作內(nèi)容不適合我?!卑差伈挪灰缜迩镒鼋唤幽?。
“你從來不是出爾反爾的人?!?p> “哦,是宴清秋認為我不適合同他交接。”安顏氣定神閑的說著,手上已經(jīng)包好了第二副藥。
“你接替阿姨的工作,她要帶著孫子出國上學。”厲容森說道,但他其實沒有把握安顏會不會答應,但之前是她自己說的,又和軟下口氣道,“不能來幫個忙嘛?”
安顏自是無法拒絕的,她說:“知道了。”
“阿姐!”顧紫楠即刻就不高興了。
“什么阿姐,誰是你阿姐?”厲容森聽他這么叫喚安顏也不高興了。
“安顏現(xiàn)在是我的阿姐,我是他的弟弟。你有意見嘛,你管得著?”顧紫楠連帶兩句問話。
厲容森輕笑起來,說:“那我就是你姐夫?!?p> “我可不認,安顏還沒嫁給你?!?p> “我們的婚禮就要舉行了?!?p> “你拽個屁啊,她又不愛你?!?p> “你怎么說話的?!眳柸萆犚娺@話就要怒了,且見安顏往他那里打望一眼,只得不同顧紫楠計較,說,“怎樣都是我太太,你既然喊她阿姐,就應該喊我姐夫。豈是你可以不認的。”
安顏其實挺開心的,她喜歡聽厲容森說自己是他的太太,她百分百承認這個身份。
顧紫楠也已捕捉到了安顏嘴角的那絲笑意,覺得自己怎么就斗不過厲容森了,要么就開始假裝身體不舒服,這樣就能讓安顏留下來,不同他們?nèi)コ燥埩恕?p> 他正準備捂著胸口喊疼時,就看見厲容森靠近他的身邊,并且淡悠悠的說:“裝病算什么本事?!?p> 顧紫楠心中大驚,他抬眸看向厲容森,問他:“你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厲容森直起身子,看了一下手表,說:“晚飯時間快到了,我要安顏離開,你自己先呆著等白世臣回來給你做飯?!?p> “那就帶上我,誰知道白世臣什么時候回來?!鳖欁祥纱啻蛩阋哺?。
“你現(xiàn)在還不能吹風,一吹就又要起小紅點。”安顏示意顧紫楠不要任性,并且看到白世臣回來了,他說,“今天你們留下吃飯嘛,我摘了許多菜回來?!?p> “我是這樣說的,但他們不肯留下來。”顧紫楠搶話說。
厲容森對白世臣說:“宴清秋正在醫(yī)院呢,我得帶著安顏過去?!?p> “那行,你們快去吧,這里有我照顧呢?!卑资莱技纯虥]了一點要留他們的意思,又說,“幫我?guī)€話,問他好?!?p> 厲容森點頭,并且往顧紫楠那里打望一眼,而后走近他的身邊,彎下腰在他的耳朵邊上輕聲提醒一句:“自殘是沒用的,大家都不是白癡?!?p> 顧紫楠的嘴角在抽搐,卻又無可奈何。
厲容森一把將安顏拉進自己的懷里,并且擁著她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