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慎看著眼前這個小胖子,覺得很扯淡。。
這個小胖子的行為確實驚到他了。
雖說嬴慎敢肯定公輸家并非完全沒有可以用在民生上的機關(guān)術(shù)。
而墨家,雖然在燕丹的帶領下成功走上反秦的道路,但是嬴慎知道的,大秦各地,有很多利于民生的機關(guān),都是出于以前的墨家,畢竟墨家也不是一開始就反秦的。
簡單來說,在秦時世界有個常識,搞有關(guān)民生機關(guān)術(shù)的大都是墨家的人,搞軍火的都是公輸家的人。
結(jié)果這小胖子,居然敢在公輸家大本營偷偷朝著墨家靠齊。
總算知道這小胖子為什么要假裝自己不會機關(guān)術(shù)了。
得虧他假裝自己不會機關(guān)術(shù),才能瞞這么久,這要是稍稍被人關(guān)注一下,發(fā)現(xiàn)他在公輸家不搞軍火搞民生,嬴慎都可以想到他的慘狀了。
“其實我也知道墨家與公輸家的恩怨?!?p> 公輸朝見嬴慎愣愣的盯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只是我覺得機關(guān)術(shù)不單單可以用來制造攻城利器,用的好了也能讓百姓過得更好,所以……”
“不用多說了?!?p> 嬴慎回過神,看著眼前靦腆的小胖子,眼神熾熱,這個胖子對公輸家來說沒準是恥辱,可他的出現(xiàn)對嬴慎來說,就是雪中送炭了!
我們東廠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心情大好的嬴慎內(nèi)心稍稍皮了一下,不過轉(zhuǎn)而板起臉的嬴慎,便十分嚴肅的對公輸朝畫起餅來:
“我要做的事,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此事一旦做成,莫說公輸家那些原本看不起你的人,便是諸子百家都要有求于你。?!?p> “屆時,你以后便不用偷偷摸摸的改良霸道機關(guān)術(shù)了?!?p> 想想改良造紙術(shù)的蔡倫,就能知道,能弄出來傳承文化紙張的人能有什么地位,嬴慎作為皇子,要這個功勞不合適,推給這小胖子剛剛好。
更別提這是個有想法的小胖子,再觀察觀察,人品沒問題的話,這小胖子就是嬴慎最好的工具人了,畢竟除了紙,還有其他技術(shù),總得找個由頭拿出來。
“啊?”
公輸朝一臉懵逼的看著嬴慎,這轉(zhuǎn)折太快,公輸朝沒能反應過來。
“我有改良的造紙術(shù),造出的紙比竹簡,絲紙都要好,而且出紙量大,耐用,但是要把紙造出來,需要一些工具,公輸朝?!?p> 嬴慎眼神一凝,似惡魔低語般,呢喃道:
“我與你一樣都是在家中不被看重的人,我很明白,像我們這種人,大概率是會一直沉淪下去的,可不同的是,一旦有機會,有選擇,我會賭一把,你呢?”
言罷,不待公輸朝反應,嬴慎起身往新開的工坊走去,自己的時間不多,能說的都說了。
雖然很眼饞公輸家的霸道機關(guān)術(shù),但是嬴慎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完成嬴政的任務得到嬴政的關(guān)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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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臺宮。
嬴政正聚精會神的處理政務,一統(tǒng)后龐大的帝國,也意味著更加繁多的政務。
身側(cè),趙高不在,不過多了個蓋聶。
忽而,嬴政似是想起了什么,問道:“蓋先生如何看待贏慎?!?p> 蓋聶表情不變,腦海中卻想起那天,與嬴慎極為突然的交流。
稍稍斟酌了一下,答道:“慎公子平日安分守己。”
“這可不是什么好詞?!?p> 蓋聶看的出,嬴政似乎心情很好,還能調(diào)侃自己,這可是很少見的。
“蓋先生可知,我為何讓公輸家協(xié)助贏慎?!?p> “不知。”
那天嬴慎覲見的時候,蓋聶剛好出宮偷偷去看天明了,因此并不知道嬴慎那天到底跟嬴政說了什么。
“贏慎呈上一種紙,一種便于書寫,按他所說,更可長久存放的紙。”
說著,嬴政將之前嬴慎帶來,上書“秦”字的紙拿了出來。
蓋聶眉頭一皺,看著眼前的紙張,第一感覺是粗糙。
比起現(xiàn)有的絲紙,或者竹簡來說,這張寫有“秦”字,被嬴政稱之為紙的東西,完全不符合蓋聶對書文寫字工具的審美。
不過嬴政這么說了,而且還安排了公輸家的人,去幫嬴慎造紙,想來是有自己的考量。
“很奇怪?為什么朕僅憑這個就安排了公輸家的人幫他?”
嬴政將手中的紙,平放在案桌上,站起身,背負雙手,目光深邃:
“紙張對他來說,恐怕不過是個借口,這小子或許有其他地方要用到公輸家?!?p> “可惜太過稚嫩,三言兩語便要朕讓公輸家的人幫忙,怕朕不答應,還敢許諾。”
“不過,不管他要公輸家的人做什么,還算他有點小聰明,還懂得找個朕無法拒絕的借口?!?p> 說到這,嬴政話音一頓,暗道:“看起來他到像是知道或者看到過比這更好的紙啊?!?p> 蓋聶聽完,略微沉吟了一下:
“既然如此,陛下為何還要限定慎公子三個月內(nèi)造出?”
畢竟在蓋聶看來,若是真的有更好,更便于書寫文字的紙,別說等上一年半載,三年五載都不是問題。
畢竟真的有這樣的紙,對帝國的文化發(fā)展等各個方面絕對是有著很大的益處的。
嬴政的操作在蓋聶看來,完全是多此一舉的,萬一三個月時間不夠呢?或者出現(xiàn)其他的情況,對帝國來說都是一種損失。
“朕要看看他的能力。”
是的,雖然紙制造出來對帝國很重要,但嬴政也想看看嬴慎的能力。
畢竟,嬴慎的表現(xiàn)在嬴政看來,是想博得自己的關(guān)注好——爭儲!
但是,嬴政并不在意,既然嬴慎不知為什么突然有了野心要表現(xiàn)自己,剛好自己最近知道了一些事,對扶蘇略有不滿,倒是不妨先看看嬴慎的手段。
“為此,朕特地隱瞞了嬴慎此行的目的,公輸家可不一定會全力幫他?!?p> “再者,朕當時說三個月為期時,嬴慎雖面露難色,但并未拒絕,想來是有所把握?!?p> 嬴政也挺好奇嬴慎造紙術(shù)的來源的,畢竟很明顯嬴慎手中絕對是有比較完整的造紙方法的。
不然嬴慎當時的正常反應,應該是直接拒絕,而不是考慮時間是否足夠。
不過不管嬴慎是怎么得來的造紙術(shù),哪怕真的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
嬴政也不在意,嬴政現(xiàn)在更想知道嬴慎的手段。
“這小子倒是不像平時一般木訥,一開始或許沒有看出朕的意圖,現(xiàn)在應該也明白了,他要造紙這件事他不會傳出去的?!?p> 言罷,嬴政跪坐下來,重新處理政務,不再言語,宮殿內(nèi)只剩下翻看竹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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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慎這時候也發(fā)現(xiàn)了公輸家的摸魚行為,雖然有旨意,但是耐不住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人就不說了,公輸家真的就是給了一些普通工匠加上公輸朝就沒了。
至于材料,雖說嬴政要他們聽命自己要啥給啥,但是借口這玩意真的太好找了。
要木材?跟軍方說去,木材都用于弩箭制造了。
要石料?這個季度的石料還沒運到。
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的借口,嬴慎已經(jīng)是聽了無數(shù)次了。
總之一句話:要啥都好說,一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