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郎中!郎中倒了!
房間內(nèi)。
店小二剛剛把餐盤放在桌上,緊接著雙腿一軟,向著洛景江的方向跪了下去。
洛景江:?!
使不得!
所幸這一次洛景江反應(yīng)還算及時,在店小二跪下去之前把店小二拽了起來。
在拉起店小二之后,洛景江坐在椅子上,在心底暗自松了口氣。
剛剛下意識的就出手了,結(jié)果忘記現(xiàn)在他力量的可是【手無縛雞之力】,自己的身體狀態(tài)可遠遠比不上正常人。
還好這小二察言觀色的能力不錯,沒有強行繼續(xù)跪下去,不然他恐怕都得被帶的摔上一跤……
但也僅限于不跪下去,店小二堅持站在洛景江面前,放低身子躬身開口。
店小二:“我們不是有意要旁觀的!是……確實是客官您說的我們有難處……”
店小二:“前不久血獄魔宗的事情鬧得太大,客官您別看我們現(xiàn)在的生意還不錯,其實只是表面上而已……
店小二:“我們這些人比不過修者,所以哪怕到了現(xiàn)在依舊是極度害怕,那些修者也不是會一直停在這鎮(zhèn)上的……”
店小二:“……官府那邊查的很嚴,寧愿多抓些人都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有問題的人,掌柜的和我們都很害怕,一旦卷入就無法脫身,甚至連客棧都被查封……”
店小二:“……掌柜的,還有我們這些人的家當(dāng)都掛在這客棧上,不止是我,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所以這才選擇了旁觀……”
店小二:……
忽略掉店小二明顯有些忐忑不安的下語無倫次的說出來的道歉一類云云,洛景江也算是明白了現(xiàn)在市井上貧民百姓的處境。
洛景江:開始頭大。
和他原本想的差不了太多。
混亂的開始是那場災(zāi)難。
血獄魔宗。
原本正派和魔教相互制衡,大家還能生活的不錯。
但……
血獄魔宗宗主,也就是原身的父親,為了力量帶動宗門掀起血祭之亂,然后所有的一切都亂套了。
他穿越過來的時間,也就剛好是這一場災(zāi)難落幕的時候。
而且,這場災(zāi)難,與原身有不小的關(guān)聯(lián),也就是與現(xiàn)在的他脫不開干系。
洛景江可沒忘記【血獄詛咒】出現(xiàn)的時候,那些還在蠢蠢欲動的血色鬼魂。
它們用盡一切力量想要卷土重來,而且強制性的把這個任務(wù)通過詛咒的形式放在了他的身上。
淦!
不論是往前還是往后看,他現(xiàn)在的處境都糟透了。
必須得趕緊找到修煉的方式……
而且一定要是正派宗門!
得改頭換面重新做人,改頭換面已經(jīng)有了,他的行為應(yīng)該也沒什么問題,得盡快和原身魔教圣子徹底區(qū)分開!
越快越好!
……
客棧掌柜和店小二的請求,是希望洛景江替他們聲明一下這件事絕對不是客棧的問題,實在不行還能搬出他身后的那人。
即使說的很隱晦,洛景江也聽出來他們真正想要借助的是東方臨的力量。
可他怎么知道東方臨現(xiàn)在去了哪里!
這一點自然不可能在店小二面前說,但總比什么都不做來的好,只希望東方臨的面子能讓他和客棧都解釋清楚。
洛景江:“好,如果官府來人,我替你們澄清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店小二松了口氣,有些語無倫次的再次鞠躬:“多……多謝公子!”
咚咚咚——!
明顯是從樓下傳來的聲響,原本的談話聲瞬間安靜了下去,整個客棧在一瞬間內(nèi)樓上樓下都陷入了某種詭異的安靜氛圍,甚至有些壓抑。
接著是幾道不太整齊,但明顯比普通人有力的多的腳步聲踏入。
洛景江:?
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但他看得到面前店小二驟然變得一片慘白的臉色。
以及店小二完全不自主的呢喃著一些‘完了完了’‘掌柜的你穩(wěn)住一點啊’‘怎么辦……’等等的話。
不會……這么巧吧?
洛景江嘴角一抽。
……
另一邊,景丹鎮(zhèn),醫(yī)館。
郎中一行用木車推了病人從景丹客棧趕來,年老的郎中走在最前方,打開醫(yī)館的大門。
郎中:“那邊,先放下,然后安靜一點?!?p> “好嘞!”“過來搭把手?!薄皝砹?,那邊對吧?”
趕來幫忙的幾位中年壯漢一齊把載著病人的推車給從外面街道上帶了進來,相互幫扶著,像是扛著某種貨物一樣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膩淼讲〈策叀?p> 醫(yī)館不大,只有兩張病床設(shè)立在最里面的位置。
老年郎中放下醫(yī)療箱,有些不適應(yīng)的用手錘了下自己的后背,打開放在桌上的茶壺喝了一口。
老了……果然跑不了那么遠啦……
唉。
“遭!”“人咋丟嘞!”
醫(yī)館深處毫無預(yù)兆的炸起大漢的叫嚷。
老年郎中:噗——!
“咳咳咳咳咳咳咳——呼——稍安勿躁,別急,先說發(fā)生了什么?”
顧不得剛剛自己噴了自己一身茶的狼狽,老郎中草草擦干自己胡子上的茶水,一邊喘咳著一邊快速趕往病床那邊。
本來昏迷在木車上的郝盧仁已經(jīng)不見蹤影,被單下只有幾個沙袋堆疊成人形,最上方的那個沙袋上還有手繪的簡陋五官。
“這……這……?!”
在旁邊幫工的大漢手足無措。
老郎中:……
老郎中攀著木車邊緣,兩眼緊盯著車上這個畫著滑稽表情的沙袋,仿佛想要給這個沙袋看出花來,嗆水后的喘咳也不咳了。
一秒、兩秒、三秒……
老郎中雙眼一翻,急火攻心,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老郎中你看這……郎中!老郎中你怎么了!別倒??!郭郎中!”
“快來人!”
“郎中!郎中倒了!”
醫(yī)館內(nèi)頓時一片雞飛狗跳。
不過……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郝盧仁早已經(jīng)離開。
他卸下了糖葫蘆小販的偽裝,換成自己的樣子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
郝盧仁的本相,也就和一般的路人沒什么差別,普通到混在人群里一眼絕對找不到的程度。
他能自詡為野信使,干了這么久的這個‘送信’行當(dāng),除了能力外可還有先天優(yōu)勢!
雇主和他約好,等到送完信后,在景丹鎮(zhèn)東,鎮(zhèn)門附近交接。
郝盧仁又不由感到一陣可惜,據(jù)說修者可有傳音符一類的東西,如果他能用,也不必這么麻煩的去親自出面對接了。
……就快了!
帶著順利完成任務(wù)的得意、和對接下來作為魔修,徹底擺脫普通人身份的期待,郝盧仁趁著四周無人,悄無聲息的靈巧翻上街道的墻沿,潛入了鎮(zhèn)東的一家宅邸內(nèi)。